清见月和他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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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鸣声里，太阳升起，红光普照大地。这时，蹄声骤响，如雷贯耳，轰轰隆隆，打破了赵家庄的宁静。很快的，前前后后约有四路人马进入赵家庄，霎时间人声鼎沸。领头的是个年近三旬的男人，一身紫红色的武士袍服和黑色的大披风相比，衬托的他高大威武，气势非凡。
    “哈哈哈……”
    笑声中，从大门里涌出十几个人来，为首的人鹰鼻隼目，正是李英。他拱手致敬，好像唱歌似地笑道：“康庄主，恭贺您凯旋归来啊。”
    闻名天下的风月宝刀威风凛凛地竖在地上，康博英双手抚住刀柄，那张有若刀削、轮廓分明的脸，波澜不起地面向着李英、赵武扬诸人，黑玉石的眼眸里闪出坚毅冷静、充满自信和智慧的光芒。
    “李教主，请问贵教的队伍跑到哪里去了？”
    李英脸色黯然，“康庄主，不群和武扬都已经禀告我了，他们因为遭到陆家堡的伏击，而未能及时围抄，以致错过歼敌的大好时机。”
    康博英脸上闪过一丝睥睨天人的讽笑，仿若洞穿了一切似的。李英心头大震，就连围拢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不禁失色。
    “大师兄。”
    远处传来喊声，他们望去，只见龙凤翔率领着天龙堡二领主凌磊、关山月等数十名兄弟行来。
    龙凤翔只比龙凤鸣小几个月，整个人就象一条最美丽高傲的龙，每一寸肌肉都充盈着力量。他完美矫健的体态，仿似随时都会翔飞到高空呼风唤雨似的。
    他有着一张俊俏的脸，黑得发亮的头发衬着他的肌肤白净红润。但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还是他的笑容和眼神。他玩世不恭的笑容既可爱诱惑，又有着属于龙的高傲和难以驯服的野性。他火焰般眩亮的眼神似有情又无情，相信任何女人都会生出将他驯服的强烈愿望。
    “听说大哥捉了清见月回来，可有此事。”
    李英霎时又活了，神采奕奕地叫道：“龙二兄弟，你回来的正好。这回，凤鸣生擒活捉了清见月，看陆倾城还能顽抗到几时，咱们赢定了。”
    “哈，好极了，我早就想看看那个清见月到底长什么样了？”
    龙凤翔双手叉腰，活像一匹又帅又顽皮、盘旋在空中飞舞的小白龙。
    “进去再谈吧。”
    康博英一句话，登时教他们全部闭嘴。李英谦恭至极的侧身相让，康博英大步先行，龙凤翔错其后，凌磊、关山月礼貌的先请郭刚夫妻进去，他们及其下属们随其后。
    宽敞的大客厅内，侍婢们手捧热茶，翘首以待，上首并排两个座位，康博英在上首左边的位子坐下，侍婢端着茶急趋上前。
    “康庄主，请用茶。”
    紧跟在康博英身边的亲随拦住，摆手命她退开。这时，天龙堡的战士端来热茶敬献，康博英的亲随接过茶奉给康博英，康博英这才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李英、赵武扬及其部属坐在左边，龙凤翔及天龙堡、风月山庄的部属坐在右边。有侍婢给龙凤翔上茶，同样的，龙凤翔的贴身亲随也严厉拒绝，非常谨慎。龙凤翔一边吃茶，一边打量李英这边的人，李英看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起身。
    “凤翔兄弟还不认识吧。”李英指着一个生得儒雅风流，一身儒衫，宛若一位饱学之士中年男人介绍，“这位是骆先生。”
    龙凤翔似笑似讽，怪声怪气地道：“你就是那个、那个骆先生啊， 久闻大名，哈哈，久闻大名。”
    骆不群自然听出了他话中带刺，即使如此，他仍是堆满了笑容，“二少爷客气了。”
    李英又指着一个站在那里好像一棵树桩子似的短粗大汉，笑道：“这位就是赵家庄的赵庄主。”
    龙凤翔笑嘻嘻道：“赵武扬。”
    赵武扬马上笑出一脸菊花，“二少爷没有说错，在下正是赵武扬。”
    “哎，一个一个全到齐了。”龙凤翔玩世不恭地笑道：“好，真好。”忽见骆不群身侧坐的高大威武的男人，不禁一怔，道：“好气概。李教主，请问这位怎么称呼？”
    李英高兴道：“这位是鲁保全鲁先生。”
    龙凤翔点头道：“你就是那个装死骗过陆家堡的鲁保全。”
    鲁保全脸上的表情怪怪的，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再来就是骆祥和鲁智。骆祥颇肖其父，眉清目秀，再配上一副好体魄，相当受女人欢迎。鲁智拥有象他父亲那样的高大体形，也拥有着象他母亲那样秀丽的五官，与骆祥站在一起，堪称一对美男子。
    外面有人禀报道：“少堡主来了。”
    龙凤鸣走了进来，这时，除了康博英之外，所有人都站起来向龙凤鸣含笑致敬。龙凤鸣凤度翩翩地微笑点首，然后向康博英拱手行礼，“师兄。”
    “坐吧，凤鸣。”康博英神情温和地看着他，接着语气转冷，“凤飘香怎样了？”
    龙凤鸣在他右侧空位坐下，四名佩刀亲随站在后侧。龙凤鸣道；“飘香除了右手被断之外，身体倒也没有大碍，看样子对方并没有在他身上用刑。”
    康博英语气森冷而嘲讽，“想不到陆倾城对他还相当礼遇，没有把他双手双脚全都砍了。哼，换了是我，不把他大卸八块，还真是便宜了他。”
    李英这边的人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龙凤鸣却微笑道：“他在外面候着呢，想跟你磕头请安。”
    康博英又喝口热茶，“磕头请安就不必了，我已经不是他的主子了。”
    李英脸上的表情一僵。天鹰教、天龙堡、风月山庄的部属，你看我，我看你，各有心思，都不说话。
    龙凤鸣问道：“师兄，昨晚战况如何？”
    康博英摇摇头，“昨晚跟陆倾城对上几招，想不到的是，那小子相当强硬，双方血战，死伤了不少兄弟，我们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们的气势非常锐利，令人不敢小觑。”
    李英他们全部看着龙凤鸣。龙凤鸣淡淡的微笑，又瞧向龙凤翔。
    龙凤翔神色一变，既端庄又严肃，“小弟跟师兄差不多，迎战我的是雷永翔和刘锡城，他们就象不要命了似的，死拼死打，伤了我好多兄弟。”
    郭刚也道：“属下迎战的是蔡伯安兄弟，跟庄主所遭遇到的情形差不多，而且他们进退有方，纪律严明，从头打到尾，毫不松懈。”
    凌磊说道：“与属下和山月交战的是李安国、何志强，论实力，他们应该比我们弱，可是他们各个视死如归，只是那股强势，就令属下等不禁心惊。”
    关山月说道：“的确是这样，少堡主，这样打下去，本堡伤亡将会非常严重，属下预估，就算赢了，咱们也会元气大伤，得不偿失。”
    李英宛若胸有成竹似地笑道：“陆倾城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锐气虽强，但是保持不了多久。虽说昨晚未能分出输赢，但是抓到了清见月，还是我们占了上风，从心理上对陆家堡的打击还是非常之大的。”
    骆不群也笑道：“教主说的好。康庄主、龙少堡主，在下以为，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定可打败陆家堡。”
    赵武扬笑呵呵道：“是啊，集我们三家的力量还能杀不了陆倾城那个小儿吗？”
    龙凤翔似笑非笑道：“集哪三家，你家？一打起来，你家的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少在这里打脸充胖子了，我听了都替你家寒碜。”
    李英、骆不群、赵武扬的脸全红了。李英笑道：“凤翔兄弟，一时的过错，并不能代表一世的过错。少堡主，康庄主放心，接下来本教一定尽心竭力。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前功尽弃。”
    康博英阴沉着一张脸，惜言如金。龙凤鸣淡淡地微笑，从头听到尾，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郭刚夫妻、凌磊、关山月等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之后，又看向他们的主子。李英他们翻完唇舌，吐干口水，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瞬间搞得他们心里又都没个底了。正僵持着时，外面传来莺声笑语。
    有人禀报道：“俩位少奶奶和小姐来了。”
    说话间，俩个美人陪着一个小美人进来。左边犹如一朵鲜艳的花儿般，充满迷人风情的黄衣少妇是骆祥的妹妹骆兰，年前嫁给了鲁智。右边一身大红衣裙，活色生香，华丽艳媚的少妇，是骆祥的妻子，鲁智的姐姐，鲁雪梅。三年前假冒赵星，几乎致清见月于死地的就是她。中间女子十六、七岁，娇巧玲珑，眉目如画，是个相当惹人怜的小美人。
    一进来，她就奔向赵武扬，娇滴滴道：“爹。”
    赵武扬笑道：“龙少堡主，这是小女媚儿。媚儿，快给龙少堡主敬茶。”
    “是，爹。”赵媚儿羞答答地接过侍女递来的香茶走向龙凤鸣。
    赵武扬和李英盯着龙凤鸣，四只眼睛好像四根点亮的蜡烛似的闪闪放光，又象在看着快要上勾的猎物似的。这时，龙凤鸣的亲随毫不客气地伸手拦阻，赵媚花容失色，李英和赵武扬的四根蜡烛更是象被狂风吹熄了似的，黑烟飘散。
    “狄威，不可无礼。”龙凤鸣说话了。
    “是。”
    那名大汉躬身退到旁侧。
    赵媚儿脸上又有了喜色，娇柔地道：“少堡主，请用茶。”
    龙凤鸣淡然一笑，“有劳姑娘了。”
    李英、赵武扬的四根蜡烛仿佛“噗”的一声吹亮，两张脸就象炸开的豆荚，乍然笑咧开。赵媚儿羞赧至极地躲到父亲身后。
    李英吹鼓手似的唱起来，“这位赵媚姑娘，凤鸣兄弟是认识的。媚儿姑娘今年一十七岁，还未订下婚事，刚巧凤鸣兄弟也未曾成亲，不如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如何？赵老兄对这个女儿宝贝得很呢，早就有人提亲，但是赵老兄都不放心把女儿嫁了，害怕女儿受气。但是自从凤鸣兄弟来了之后，赵兄对你是一百个满意和喜欢，恨不得立刻把女儿嫁了你呢。”
    赵媚儿喜滋滋地垂下头。
    康博英低头喝茶，龙凤翔则双眼朝天，再看天龙堡和风月山庄其它的人，仍旧是各个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龙凤鸣一脸纯洁干净的笑容，“多谢赵庄主和李教主的好意，但是婚姻大事，要由父母做主，小弟不敢擅自答应，还是等回去禀明了父母再说吧。”
    李英笑道：“凤鸣，我不是说你，赵姑娘这样可爱的姑娘，你要是错过去了，可是打着灯笼都再难找到第二个了。”
    龙凤鸣优雅地笑道：“小弟明白，但小弟更不敢违抗家母。若是惹家母生气和伤心，小弟即使有一百条命，都不用活着了，李教主也很清楚，何必为难小弟呢？”
    “这样啊。”李英不禁尴尬，笑道：“说的也是。”
    赵武扬大失所望，赵媚掩面跑出客厅。
    总算等到他们的小丑戏表演谢幕完毕，康博英才又开口，“凤鸣，你对目前这个战况有什么想法？”
    大家目光全部集中到龙凤鸣脸上。
    “休战。”龙凤鸣端起茶杯，啜口香茶。
    李英大吃一惊，“千万不可，如果给陆家堡喘息的机会，就会失去有利先机。”
    骆不群也力劝道：“龙少堡主、康庄主，这一次确实是属下等失算，上了陆家堡的当，如果合围成功，陆家堡必然讨不了好处。所以，请龙少堡主三思，万万不能给陆倾城喘息的机会。”
    龙凤鸣长长的睫毛微垂，冷冷不语。李英、骆不群又看向康博英，康博英目光流转，嘴角一咧，什么都没有说。至于龙凤翔，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坏样儿。
    客厅里的气氛陷入到冰冷深沉的低谷里，就在李英和骆不群他们正不知所措时，凤飘香的声音如雷电般及时地劈进来，划破了这股宁静和冷淡。
    “让开，混蛋，让开，我要见庄主和少堡主，让开。”
    李英、骆不群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喜出望外。康博英却好像被人砸了一脸狗屎似的，怒不可遏。
    凤飘香宛若一头疯虎似的，撞飞拦阻他的战士，强行闯入客厅。
    “没有庄主的命令，您不能进去。”
    “滚开。”凤飘香两拳揍飞拦挡他的战士，“他妈的，谁敢挡我，我就打死谁。”
    “你要打死谁啊？”康博英“砰”的一声放下茶碗。
    凤飘香霎时从一头雄虎，变成一条大虫，跪到地上，号啕大哭，“庄主，杀了清见月，为我报仇啊。”抬起光秃秃的右臂，“我的右手。庄主，你看看啊，小弟现在变成了一个废人了。”
    俯在地上，凤飘香滂沱涕泗。
    康博英怒哼一声，“你还有脸来说，违抗我的命令，擅自行动，我还没有问你的罪呢？”
    李英霍地起身离座，慷慨激昂地说道：“康庄主，小弟倒要说上两句公道话。飘香虽然擅自行动，但也是因为立功心切，才失手被擒，情有可原。恨只恨，陆倾城小儿刁毒，明知道右手乃一个剑士的生命，他却砍去飘香的手，根本就不把风月山庄和天龙堡放在眼中。康庄主，飘香说的没有错，杀了清见月，一来可以为飘香报仇，二来可以鼓舞士气，消灭陆家堡，为龙大夫人报仇。”
    凤飘香眼中溢满狠毒，尖叫道：“庄主，看在我们曾经结拜的情义上，杀了清见月，为小弟报仇。”
    康博英看着他们，忽地放声大笑。凤飘香仰着沾满泪水的脸，李英眨着写满“胡涂”二字的眼睛，二人一致傻脸。
    凤飘香傻脸，郭刚夫妻可不傻，狠狠地瞪着他，心里头臭骂他混帐。凌磊、关山月拧紧眉头，各个心事重重。
    骆不群缓缓道：“康庄主，龙少堡主，在下有一计，不知是否有用。有件事，各位恐怕有所不知。在陆倾城得知我们将要攻打陆家堡时，吓得几乎连路都走不成了，手下的人更是各个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但是，却因为清见月的鼓动，才使的陆倾城生出了顽抗到底的决心。”
    康博英、龙凤鸣、龙凤翔总算对他正眼相看。
    骆不群又接下来道：“陆倾城对清见月不但宠爱至极，还言听计从。若想取胜，清见月是个关键人物。只要以他挟迫陆倾城，陆倾城不敢不降。”
    龙凤翔笑嘻嘻道：“如果陆倾城死都不降呢？”
    骆不群露出一丝丑陋的笑容，“不难！砍掉清见月一只手，送给陆倾城。保证陆倾城即使不把陆家堡拱手相让，陆家堡也必然会军心大乱。”
    李英察言观色。只见康博英眼中满满的全是嫌恶的光芒，龙凤鸣喜怒不形于色，龙凤翔大大地打个欠，颇无聊的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别致精美的盒子，打开盖子逗弄里面的蟋蟀大王。
    赵武扬连连拍手附和，“好计！果然是好计！
    骆不群却还在起劲地鼓动着，“清见月这个人非常聪明，他不但会迷惑人心，更会收买人心，上至陆倾城，下至婢仆奴役，他都能够用假仁假义这套嘴脸骗的人家服服帖帖，为他赴汤蹈火。想一想，如果他的手被砍下来，血淋淋地送到陆倾城面前，陆倾城会怎样？陆倾城一定会当场发狂，不顾一切后果的为清见月报仇，到那时，陆家堡上下军心大乱，只要我们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他们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
    凤飘香狂喜道：“庄主，骆不群的计策，一定能够让我们消灭陆家堡，为大夫人报仇。就用清见月的手，赔偿我的手。”
    “砰”的一声，康博英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摔到了桌上，茶水四溅。骆不群激伶伶打个寒颤。赵武扬心惊。凤飘香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龙凤翔收了盒子，笑眯眯地端出一副看戏的嘴脸。
    “你们全部给我听着，见月公子是我龙凤鸣请来的贵客。谁敢伤害他，就是跟我龙凤鸣作对。”龙凤鸣脸上的天真童稚消失殆尽，宛若地狱魔神般，令全厅上下所有人全部噤若寒蝉。
    骆不群仿佛被台风尾扫到一般，面无人色。李英、赵武扬眼中光芒乱闪，凤飘香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龙凤鸣喝道：“狄威。”
    “属下在。”狄威踏前三大步，躬身施礼。
    “从今日起，由你亲自守护见月公子。你要把他当成我一样侍候，碰到危险时，要有为他牺牲性命的准备。狄威，你能不能做到？”
    龙凤鸣长身而起，缓步走至凤飘香身前，那张阴森恐怖的脸令凤飘香心寒胆颤。所有人都知道，龙凤鸣是从不发脾气的；所有人也都知道，如果龙凤鸣发脾气了，那就是他要杀人的征兆了。只要是他想杀的人，就没有人能够逃出生天。
    狄威大声道：“属下遵命。”
    “很好，你再命人去凤城请两名大厨师。请俩名最好的大厨师。见月公子特别爱吃，他既是我龙凤鸣的贵客，我就不能慢待了他。另外，他所有的用度，都按照我的标准准备，什么好，就来什么。还有，听说见月公子嗜食燕窝，每天都不可以少于一顿冰糖燕窝，命人到城里采购最好的燕窝。”龙凤鸣抬手指着他，绽出一抹动人心魂的笑容，“你听到了，狄威？”
    狄威严谨地说道：“属下都听到了。”
    龙凤鸣又冷眼看看李英、骆不群、赵武扬，说道：“狄威，你是我身边最优秀、也最厉害的护卫，做事一向稳重和谨慎，交给你，我最放心。如果有任何人想伤害见月公子，不管是谁，你不需禀报，一剑给我杀了他。”
    “多谢少主夸奖。”狄威感激涕零，语调激扬地道：“属下一定会象保护少主一样保护清见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凤鸣一抬手，“好，好。起来吧。”
    狄威起身退了几步，又躬身一礼，大步出厅。
    先不说其他，只说骆不群，他被龙凤鸣的目光盯得脊梁骨上寒流嗖嗖，脸上竟是连一点血色都扒不出来了。
    凤飘香叫喊道：“少主，您命令狄威把清见月当成你一样侍候，您这是为了什么？您这样做，要置兄弟们何地啊？”
    龙凤鸣坐下，这回康博英站了起来。
    他冷冷地盯着凤飘香，沉声道：“见月公子不但有恩于家师，也曾帮助过我及内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凤飘香，你问我要置兄弟于何地，那么我来问你，在你刺杀见月公子时，可曾想过置我于何地？”
    凤飘香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英说道：“康主主，岂能因为清见月的小恩小惠，而忘了大事。小弟以为，那是妇人之仁，大丈夫要想成就大事业，就要狠。杀了清见月，消灭陆家堡。否则，康主主又该如何向令师尊交待呢？”
    康博英眼中寒光一闪，“郭刚听令。”
    郭刚立刻起身，“属下在。”
    康博英道：“凤飘香里通外敌，背叛庄主，按罪当斩，念在他曾为我拼死效命，死罪可免，先将他关进地牢，严加看守，待以后再处置。”
    “什么？我里通外敌，我什么时候里通外敌了，证据在哪儿？”凤飘香脑袋象被一根棒子狠狠地敲了一下似的，简直不敢相信。
    郭刚喝道：“来人，将凤飘香关进地牢，严加看守。没有庄主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郭刚的妻子商婉霞轻轻叹息。
    风月山庄的战士冲进来扭住凤飘香。
    凤飘香嘶号：“庄主，污蔑，全是污蔑啊。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背叛你。”
    “拖出去。”
    郭刚大吼，风月山庄的战士死拖活扯地弄走了凤飘香。再看李英、骆不群，赵武扬，整个变成三个灰土的人。
    客厅里的气息再次变得沉闷。
    过了很久，李英站起来，“康庄主，龙少堡主，请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必须联合起来才能打败我们共同的敌人陆家堡。如果为了清见月，而毁坏我们之间的联盟，得益的只能是陆家堡，而龙大夫人的仇恨又何时能报呢？”
    说完，他看着康博英。康博英端起茶悠闲地品啜着，显然，他是不打算管的。他只好看向龙凤鸣。
    龙凤鸣温柔安祥地笑道：“李教主，我劝你还是别再浪费这个力气了。”
    李英脸色大变，“凤鸣兄弟此话怎讲？”
    龙凤鸣微笑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