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第一皇

    见到帝青的反应，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震惊之色，哪怕是幽翰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不明白这短短数息的时间，华羲怎么就成妖宗妖圣了，还有他手中的那个彩色珠子，难道真是圣元珠？
    如果换作别人，此事或许还有待考究，可玄道子亲口所说，绝对不会有假，华羲所持之物，定然就是早就遗失的妖宗圣物，圣元珠！
    到这一刻，众人方才明白，玄道子为何说自己是华羲的师伯，若是细算起来，王凡都得叫华羲一声师兄。
    如此来看，帝青确实不配称圣，闫老魔的级别也还真不够，想要通过正常的手段动道门圣子，必须得到道门三位巨头同意，执法殿长老才能过问。
    华羲看着吞吞吐吐的帝青，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我问你呢，难道你想造反吗！”
    听到这话，帝青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这是给自己扣大帽子啊，若论实力，十个华羲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要是玩规则揪小辫子，他还真不够看，更何况，对方背后可能还有一位要他命的煞星。
    这种被规则掣肘的感觉，帝青已经很多年没感受过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规则只能约束弱者，对他这样的合道境大能而言就是一纸空文，可在这一刻，他却切切实实的当了一回弱者。
    帝青不怕华羲，但他怕白涂。
    很怕！
    “帝青有眼无珠，请妖圣恕罪！”帝青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知道狡辩也没用，反而会越来越复杂，只要白涂没出现，他肯定不会有事，即便事情真走到最坏的那一步，也不见得就是死局。
    “但帝青有一事不解，还请妖圣解惑。”
    似是猜到帝青会问什么，华羲收回圣元珠，不急不缓的道：“你不用着急，老师很快就会重返道山。”
    帝青内心一震，偷偷地瞄了玄道子一眼，开口质疑道：“口说无凭，谁能证明你与白涂大人失踪的事无关呢？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九州的人，也不是祁山的人，而是来自山海......”
    华羲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你是山海大帝，身怀修罗道术，还曾残忍的斩杀了海族的强者......那我是否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你和蚩尤的手段！是你们害了白涂大人，还夺走了妖宗圣物！”帝青抬手一指华羲，满脸悲愤，好像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见到帝青能屈能伸，反将了自己一军，华羲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惕，沉吟少许，轻声道：“我猜你接下来会说，我不仅夺走了妖宗圣物，还来到道门招摇撞骗，对吗？”
    帝青冷着一张脸，说道：“帝青不敢，只是有些事总得说清楚，事关道门未来，谁也不敢大意，想必妖圣也能理解。”
    “当然理解。”华羲淡淡一笑，看了玄道子少许，轻声问道：“前辈也这么认为？”
    “老夫无权过问妖宗之事，但帝青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在查明此事之前，还是交由执法殿处置。”玄道子淡淡的道。
    “晚辈懂了。”华羲笑着点了点头，虽说玄道子并未直言，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道门并不承认他的身份，而一旦跟着去了执法殿，除非白涂及时来到九州，否则结果就随便他们怎么说了。
    可以说，在主动露面的那一刻起，华羲便接到了一封死亡通知书，不管他有没有拿出圣元珠，都很难活着走下道山，而选择暴露最后一张底牌，或许还有一搏的机会。
    望着台上的一幕，众人脸上的震惊终于消散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疑惑，难道此事真如帝青所说的那样？
    但这未免有些不合逻辑，如果真是那样，华羲除了丢命之外，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再者说，圣元珠也并非一般之物，谁来都能得到认可，毕竟，就连帝青这样的强者都没资格，就凭华羲这个来自山海的土著，就算是有些天赋，可若是没有上一任妖圣相助，也决计没有可能将其收服。
    这一点，帝青与玄道子岂会不知，即便华羲不是白涂的弟子，两者关系肯定也不浅，起码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
    在场的一半强者，也都看透了这一点，看这模样，华羲应该并没有说谎，反倒是玄道子与帝青似乎有些猫腻。
    当然，众人也都是看透不说透，现在还轮不到他们说话，不出意外的话，今夜注定不眠。
    果不其然，就在华羲陷入沉默后不久，台下突然响起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真的是我宗圣物......白涂大人没陨落，没陨落......”
    众人闻声侧目，说话之人穿着一身灰衣，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看上去没有一点精气神，令人奇怪的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此人，都看不太清他的相貌，可仔细一看，却又会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是......獬禹！这老东西还活着呢？”星武尊者看了此人少许，突然惊呼了一声。
    一旁的皇甫志本来没有什么心情理会，可在听到星武尊者的话后，也是回头看了一眼，片刻后，低声说道：“还真是妖皇獬禹，听说他不是去海域寻找妖圣的时候就陨落了吗？”
    星武尊者摇了摇头，收回目光道：“既然獬禹在妖宗，论实力还是论资历，他似乎都比帝青更适合成为新妖圣吧？”
    说着，他与皇甫志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少许之后，轻笑道：“看来用不着我们了，这里还是有聪明人的。”
    皇甫志点了点头，目光再次移至台上，只是仅凭一个妖皇獬禹，似乎还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在就只能看白涂在道门的影响力了。
    “白涂大人还活着......活着......”獬禹颤颤巍巍的走到台上，并没有理会玄道子与帝青，径直走到华羲身前，目光上下打量了片刻，突然大笑一声，“真的是大人的气息，真的是......”
    望着面前这位好像叫花子一样的老人，即便华羲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能够猜测一二，此人应该是妖宗的妖皇之一。
    “不知前辈是？”华羲恭敬的抱了抱拳，轻声问道。
    獬禹看了华羲好片刻，原本浑浊的老眼中突然迸射出一道精芒，片刻后，笑眯眯的道：“一个早就该死的糟老头子罢了，你叫华羲？”
    华羲点了点头，对方话虽如此，但其周身隐隐散发出的气势，可并不像一个普通人，此人修为似乎都在帝青之上。
    “你是白涂大人的弟子？”獬禹再次问道。
    “是。”华羲没有多去解释什么，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能看出他并没有说谎，至于装睡的人，那是叫不醒的。
    “好！”獬禹哈哈大笑一声，突然抬起右手抓住华羲的肩膀，少顷之后，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喃喃道：“难怪能得到圣元珠认可......”
    说着，他松开手来，转身看向玄道子与帝青等人，微微作揖，“灵主大人，獬禹敢以性命担保此人，既然他是白涂大人的弟子，还得到了圣元珠认可，那便是我妖宗圣子，如今妖圣尚未回归，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妖圣，至于某些有狼子野心的人么......最好别耍花样，虽然老头子没什么本事，但若有人敢动妖宗传承，可就休要怪我不念同门情谊了！”
    听到獬禹这番话，玄道子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动，可一旁的帝青却是压不住了，什么叫他耍花样，他这个妖圣同样名正言顺，还持有圣物定海珠，不能因为华羲一面之词，他就要下野吧？
    “獬禹，你什么意思？”帝青质问道。
    “老头子我没什么意思，有些人做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有什么事等白涂大人回归，自然就会水落石出！”獬禹冷冷的看了帝青一眼，沉声道。
    帝青脸色一沉，眼中飞速闪过一抹怨毒，冷声道：“看来你还真老糊涂了，他可是人族，岂会得到圣元珠认可？莫不要被某些小人谗言迷惑心智啊！”
    “老头子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獬禹老眼一眯，眼中隐隐有着丝丝黑雾翻涌。
    “再说十遍也是这话，道门有道门的规矩，就算他得到了圣元珠，还是白涂的弟子，可他是人族，岂能为我妖宗妖圣！”帝青毫不示弱道。
    獬禹点了点头，眼露似笑非笑之色，说道：“你放心，他比你更有资格，至于原因么，你可以问问灵主大人。”
    帝青面色越发阴沉，但也不敢直接翻脸，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要是真出了事，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獬禹所言不假，但凡事总得有个规矩，即便他符合要求，但也要得到执法殿诸位长老认可。”玄道子微微点头，看向华羲道：“既然他名正言顺，去验证一下又有何妨？今日妖宗圣物出现，不仅是道门之幸，更是九州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