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少年

第13章


他的迷惘牵制着我。
  我说,会的。因为我是单相思,沉没的只我一个。 
  他顿了顿。然后堆满一脸微笑。
  那女孩曲线怎样?
  我哽了一下,我说我专注的是感情,其他都……
  他使劲地卖给我一直拳。
  我站得很稳。因为我很专注,我说。
  兄弟,长大了,嗯。他改变了情绪,熟练地夹出了那支倒插在烟丛中的许愿烟。只有一支。
  兄弟,就这根?会有好结果的。
  我说不。因为感情是惟一的专注,其余的我都要疯。
  他扯了扯失望的眼神,拉上了其他的话题。 
  ……
  我说过我是疯子,所以专注与我有世仇,我始终是受拒绝了。或许是那根许愿烟的事吧?尽管我不信命运。
  电话中,我告诉痞子,我被拒绝了,很是懊恼。
  后来呢?他似乎很关心结局。
  我说是血。
  他不信。
  我又说我气急败坏地一拳打在电杆子上,喷了一电杆子血。
  他说要把电杆子吞下去。
  我再说以发誓、以人格、以性命担保。
  所以他信了,他恨不能一拳从听筒中打醒我。他说下次来我们这儿一定教训我。
  我说我准备了皮鞭和棉衣。
  他说我疯得与日月争辉。 
  我说我一百年后,还是一个好疯子。
  他挂了线,因为一百年的电话费够他用尽几辈子积的德!
  疯子随风漂流,一会儿到天堂,一会儿到澡堂,没人看得住他,但除了ALEX。
  我叫她ALEX,我也不知为什么一个无所顾忌的疯子会在意一个文雅的生物。
  她说我很特别,才接近我。
  我?疯子?特别?
  是疯吗?我问。
  不是,你很专注,异于常人的。ALEX像平静的湖泊。是吗?什么方面?我得顺水推舟。
  感情!她的回答利落得快刺穿我的中枢神经,也就差那么一点儿我会失去疯衔。
  为什么?我吞下了这个词。因为这无疑是在掰自己的心。
  此后,我与ALEX粘在了一起,也疯在了一起。她说她这么下去迟早会变成女疯子,我说到那时我再娶你,她说万事无忧。
  我逃离了社会,逃离了现实,逃离了专注,也逃离了那个曾爱过很深的她。所以我成了疯的比较级。
  周末,痞子回到了这里,他很直接地给了我一记直拳,我竟然倒了下去,是什么,我更疯了,失去了执着。
  夜里,我们去了迪厅。要了两瓶蓝带,坐在了黑暗的角落,垂下了深沉的头。这个姿式实在酷毙了,扼杀了所有光明的同生物。
  许久,泡沫开始在胃里翻滚。
  现在说爱是不是太浪费了。痞子狠狠地吸了一下泡沫,然后摆动右手伸向衣内。
  我舍弃了回话的权利,摆弄着属于自己的蓝带。
  痞子燃上了一根久违的烟,开始了活神仙的旅游。
  给我一根吧,许愿的。我扔掉了辗转于手间的蓝带,攀求着新的附属物。
  中指与拇指驱动着愿望散落在心中那空虚的角落。
  痞子说我成熟了,懂得如何面对事实。 
  我说你的意思除了SMOKING,就是SEX吧!
  他不语。赏了我一眼色。
  我很乐意,因为富有感情色彩。
  整支烟的生命也就是趋于本体的1/2时,痞子问我记不记得我的SMOKINGBEGINNING。
  我说记得,很是记得。是SMOKING让我明白了大人与子女间的代沟不是深不可逾。
  说白了,这玩意儿是思想长大的过渡品。
  是吗?那你是男人了。痞子就此接了个措手不及。
 
 
  是吗?我故作惊讶,我还未有过第一次亲密接触呢!
  共命,共命。痞子好像醉了,说的话全部摔碎在地上。
  就此互相搀扶,窜了出去,横躺大街,回荡着“花儿”的摇滚。
  ……
  ALEX最终还是走了,她履行了成为女疯子的义务,但未能承担女WIFE的责任。因为小,太小了,世俗会压扁我们的。所以彼此的彼此,她还是谦让性地先走了。我知道,我们成熟了许多,但始终的,疯子还是疯子,抓不住执着。
  我说我想死,死得一干二净。
  痞子甩了我一耳光。他说,你有价值吗?
  我说我是鸿毛。
  他强调我是鸿毛的重孙。
  我考虑后点点头。
  他又说我会思考。
  我大可不否认。
  他说我失去了疯格。
  是吗?疯子的资格,没有了吗?不会的。我说过我是疯子,我不专注、不用心、不动情、不思考。整个大脑皮层容不下除了“疯”的垃圾。
  我说我的良心会承担一切。
  他问ALEX作何解释。
  我说ALEX只是我的疯子朋友,而且她是男的。
  他又扯上那个我爱过很深的女孩
  我说过去没有过去,我们行同陌生人。
  他说逃避是一种罪。
  我说疯子本身就是一种罪。
  是吗?也许吧!我这个疯子,是一个生物的罪吗?我的精神人为地错乱,我的感情人为地夭折。我身边一切的一切,无所谓我是不是疯子。但,事实却伪证了一点,疯子放不下专注。
  对吧?痞子。
  尾随:
  也许生活本是一种虚幻,没有必要扯得太清。它很浑浊、很迷糊、很懊恼、很另类。
  它,只是假的。
第十一章
 
 
 
    
  我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黑黑的地面泛着暗黄的灯光。偶尔有阵风刮起来,让我感到又冷又害怕。
  突然又想起刚刚眼前的一片空洞的苍白,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于是我赶回了家,贼似的悄悄打开房门,悄悄混进了屋,我可不想让爸妈知道我现在才
 
 
摸回来。特别是我现在这副模样,头发全湿了,一缕缕粘在额头上,我的脸绝对惨白,一身的酒气冲天。
  我洗了个澡,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体,我就像个老头子似的,干瘦干瘦。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一片白色,我的耳边还有迪厅的音乐吵闹个不停。头还是很疼,喉咙也像着了火,虽然我刚刚喝了很多白开水。
  我想,我他妈怎么搞成这样子?
  然后我开始想以前的事,我难过极了,就像你一个人跌倒的时候想别人拉你一把,而别人却没看见你似的。我想念以前的事儿。
  我想了很多很多,连那老师的混账成绩簿都想到了。然后我爬起来又抽了一支烟,我今晚差不多都快抽完一条烟了,我还是难过得要命。我他妈的就像个姑娘似的快要哭起来,我的恋子,我的理想,我的朋友都跑哪儿去了?
  我恨死这个鬼学校了,我恨死这地方了。
  那些假仁假义的家伙们,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在把我朝火坑里推,他们用成绩评价着每一个人,可恶的是连我本想交往的同学也用该死的成绩来评价每一个人,还有我的父母,他们总是把成绩看得那么重,仿佛他们要的孩子只是那些成绩。是的,实际上就是那些他妈的该死的成绩。每一个人,都他妈的假仁假义。
  都快他妈的完蛋了!
  完蛋吧!
  他妈的完蛋吧!!
  我躺到了床上,想起疯子才寄给我的那篇文章。他都快把我写成大伯了,不过那小子也到挺像我的,都是一个破落的杂种,被人像猴子一样地玩在掌心里,还那么天真地想要什么真实的生活。呵,都是狗屎。
  我一下子决定要离开这里了。就那么一下子我就决定了我要远远地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我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我竟然觉得我早就该有这个主意了。
  下个星期就有期中考试,而我想逃开,让该死的考试去烦那些可怜的家伙吧!我突然觉得非常高兴。我就像解放了一般,我真的就像解放了一般。
  我的钱还不够,只有三十八元钱,该死!看来我得节约点儿用。然后,到处去找别人借一些,我想。那得找关系好的,对,不然别人会暴露我的行踪。
  衣服就不要带了,带上几本书吧,这样我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看上几本书点上支烟消磨时间。带韩寒的,没钱了还可以卖出去。还有那本我喜欢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嘿,我这下也要像那小子一样离家出走了,这可真巧,可惜我没有顶红色的猎人帽。
  我突然觉得很是兴奋,但又有一些害怕。
  我就当做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呵,我有很久没有休长假了。
  我准备出去的时候觉得有些担心爸妈。我这人有时就是这样,天真的猴子。我于是就给他们留了一张纸条,道歉说我实在没法把书念好了,道谢说谢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我说得像要上前线似的,我只是想告诉爸妈我走了,别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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