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医馆的一百种骚操作

番外之 川蕴璞嘟嘟囔囔的番外


    人生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意外,各种各样的不幸,各种各样的惊喜。
    而我的人生大概出现的是各种各样的暴雷。
    我的第一份工作进入了一家北上广的上市私募公司,工资高,福利厚,待遇好,美女多,年会发钻石,年终抢现金,风光无限。
    北上广这样被金钱迷眼的繁华,见怪不怪,也多不长久。
    入职半年,公司暴雷了,资金池上百亿元的资金瞬间变成了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抱着箱子离开的我与进门查封证据的警察叔叔擦肩而过。
    公司楼下的小黄车格外破旧,我掏出手机扫码,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清脆的开锁声,换了几两车之后依旧如此。
    手机嗡嗡一阵,一条短信闯入我的视线。
    “尊敬的用户,您好,由于资金断裂,我公司.......您的200元押金我们将择期退还。”
    我长叹一口气,这样的破产戏码,每天都要上演无数遍,我不过比较幸运,今天遇到了俩。
    没了小黄车,我还有小蓝车。
    地铁里汗臭气与香水味交错混合,这个味道如这座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城市一样,把灰头土脸藏在光鲜亮丽之下。
    夜幕低垂,我重重的跺了几下脚,黑暗的楼道却并未有一丝光亮,草,又坏了,狗物业天天收那么多钱,连个灯都修不好。
    钥匙转了三圈,门锁还没打开,电话再度响起。
    “哎喂,那个川先生啊,我是你那个房子租赁平台的管家呀,我跟你说一下,我们这个平台老板不是东西,卷钱跑掉了,这个房子房东现在要收回去了,你赶紧找房子搬掉吧。好伐。”
    “好什么好,我交了房租,签了一年的合同,你怎么能说让我搬就让我搬,你们这是严重的违约,你知不知道!”
    川蕴璞怒火中烧,对着手机大声吼道。
    “你不要这样子啦,你冲我吼又不管用的呀,你要是真想问,你自去报案好了呀。反正我也是受害者,就这样了,挂了。”
    电话里的声音,又急又快,几句话说完,便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声音。
    草——是一种植物。
    而我连骂这种植物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而来。
    我将自己扔在床上,心里烦的要死,不想动,不想睁眼,甚至不想呼吸。
    这样离奇波折,满是坑洼的生活让我疲惫不堪。
    手机对着脸,屏幕一闪之后,我打开那个红色的app。世界是我唯一可以喘息的世界。
    如果穿越了,这书里的主角就是我,上天入地,除暴安良,光芒万丈。
    世间虽有万般不平之事,可我一定会是天选之子,练剑,必能剑指苍天,天不生我,剑道万古无长夜。
    挡我者,必然不得好死,顺我者才能得立世间。
    男人见我,不服者灰飞烟灭,顺从者,必得机缘。
    女人见我,无视者必会后悔,倾心者,数不胜数。
    呵,我懂,这才是这些百万文字读罢之后,给我的瞬间慰籍。
    最近新看了一本书,书里的男主角,总说自己什么都不行,可他是穿越人士,这种必然都是要把挂开到最大的。
    看吧,不过随便一张丹方,便能练出绝世神药,不过一个入门仪式便能引得各路大老将他封为至尊。
    好文,爽,看的真爽。
    我随着剧情,笑个不停,不过手一抖,坚硬的手机便直直砸向我的脸。
    剧痛之后,我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再度睁眼,无数的记忆便如同碎片一样涌入我的脑中。
    这世界,变了,哀极必胜,我成了万千人之中的幸运儿,我穿越了。
    我成了这天下道门之首玄阳宫的外门弟子,川蕴璞。
    因着昨日内门弟子一场欺辱,原本的川蕴璞被推倒在地磕了脑袋,想来这才有了我这一场机缘。
    这种被欺辱,被打巴掌,被退婚之类的开头,我可是熟悉非常,不会太久,穿越者来了,这样的剧情就会变成打脸反转的爽文了。
    今天那个内门弟子还会再来,不过现在的川蕴璞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川蕴璞了,不过就是打脸嘛,这套路我熟。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昨日闹事的内门弟子再度上门。
    我整了整身上洗的发白的灰蓝道袍,起身出门。
    “谁家的狗在此处狂吠,你家主子不知道狗出门不栓绳子是犯法的吗?”
    本还在咆哮的那位内门弟子,瞬间涨红了脸。
    “川蕴璞,你出言不逊,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这外门弟子好好学学什么叫尊卑贵贱。”
    那为蓝衣白衫的内门弟子,立时便拔出剑向我刺来。
    大意了,我可不知道这原身的用剑水平到底如何,这要是打不过,装逼失败的文可没人看。
    这剑来势凶猛,我堪堪躲开,缺依旧被剑划破了衣衫。
    这么凶,还有没有王法了,有危险找警察啊。这原主的记忆里可是有宗门执法堂的。
    对方看样子并不打算善罢甘休,我立时便逃窜出门,一路求救。
    “执法堂的师兄,执法堂的师兄,救命啊,有人要残害同门啊。”
    我惨叫道。
    两名白衣白衫、面若寒霜弟子从天而降,将我身后举剑追来的人拦下。
    “楚人凤你为何要对同门刀剑向相。”
    执法堂的弟子冷声问道。
    楚人凤气急败坏,开口控诉,“他骂我是狗。”
    “执法堂的二位师兄,还望你们听我解释。这狗如何也不能是骂人的话。狗忠心、刻苦,且我道门杨戬真君坐下的哮天犬,那是都成了神的,还有二十八星宿中,忠犬化作的娄金狗。你怎么能说我是骂你呢。”
    销售出身的川蕴璞自认在忽悠人这方面从来都不会居于人后。
    “这是两码事。”
    楚人凤听他一番狡辩更是怒火中烧。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到此为止吧,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温柔的女生自川蕴璞身后响起,悦耳动人。
    川蕴璞回身,只见一位白衣蓝纹,眉目如观音一般俊秀慈悲的姑娘出现在眼前。
    “碧灵师姐。”
    两位执法堂的弟子,还有刚刚趾高气昂的楚人凤纷纷低头行礼。
    “既然是碧灵师姐替你小子说话了,我今天就先放过你。”
    楚人凤冷哼一声,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川蕴璞紧紧握拳,这样的羞辱他铭记于心,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这位师弟,若真想抱不平,不如在几日之后的宗门大比上拔的头筹,那时定能真正的扬眉吐气。”
    川蕴璞歪歪倒倒行了个很不标准的礼,“谢过师姐。不知师姐可否能告知眼下离宗门大比还有多久。”
    “一个月。”
    碧灵温柔的笑了笑,“师弟,好好训练,进入内门便没人再能欺负你。”
    “谢师姐教诲,我定将感怀于心。”
    宗门大比而已,这种比赛,我在书里见过不知多少,这大比我定要翻盘。
    即是比赛自然有规则,想胜比赛,两条路能走,第一是实力致胜,第二是合理利用规则。
    我试了试自身的实力,靠实力致胜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
    只能靠规则了,这规则可是大有可操作之处。
    对手可以换。
    这就很好了。
    田忌赛马的道理懂的自然懂,而我非常懂。
    就这样我一路赢到了最后一场,对战气宗大师姐碧灵。
    赢她,不需要实力,需要的是男性的魅力。
    比赛这些日子,私下里,我已经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少女红扑扑的脸庞,娇羞的神态我就知道我这一局赢定了,女人不过如此。
    不出意外,我赢了。这才仅仅是我在这道门世界开始的第一步。接下来精彩才刚刚开始。
    比赛之中,我自然要收些小弟迷妹,彭佩傲就很好。一根筋,唯命是从,不太聪明,胖。
    试问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帅男主身旁,没有个胖高壮的傻跟班呢。
    舆论造势,爱豆效应,作为一个现代人司空见惯的营销手段,在目光短浅的古代可以换来不同凡响的效果。
    打破常规,反转打脸精彩绝伦的传奇经历,更是可以让人心生敬畏。
    比如打个魔教什么的,收个小妖女什么的。
    不过耳耳。
    穿越果然好啊,机缘无限,美女无限,人生巅峰。
    不过道门之事自然少不了升级打怪换地图。
    凭借我多年的看书经验,正南方云雾峰上的观星阁,一定是通往下一层地图的关键所在。
    只是禁地终究是禁地,即便我成了首席大弟子,依旧进不得。
    眼见又要宗门大比,今日不同往日,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地位,足够的话语权,我要开观星阁。
    掌教师尊万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了裂纹。
    大比获胜者可以提要求,这是宗门的规矩,我再一次用规矩说服了门派的一众长老。
    然而爽文之爽在于克服掉一个巨大的困难,我想要进观星阁自然也有困难。
    这困难便是剑宗新进回归的长老徐定真与他的五个奇奇怪怪的弟子,我倒是没想到,我竟然在这些弟子中见到了除我之外的穿越者。
    那个穿越者手里的枪,看着不必现代的枪差什么,杀人夺宝的情节我懂,这枪我要定了。
    不出意外,我轻而易举的拿到了这把枪。
    这个穿越者太弱,弱的都对不起这穿越的机缘。
    大比的规则,没人比我更懂,虽然对手看着气势越来越盛,可是不到最后比试,我都有翻盘的机会。
    没办法,谁叫我是爽文男主呢。这一点我一直非常懂。
    比分慢慢追上,最后一局又是我来对战小姑娘,这戏码不过是昨日重现。
    呵,只是我不懂,老天爷怎么此时给我开起了玩笑,这小姑娘竟然感觉不到我作为穿越男主的魅力。
    不过没关系,这一局,我手里有枪,我赢定了。
    .......
    黑影闪光,我自高台跌落,我不敢置信,这情节不应当这样静心下去,作者你这么写你的文会烂尾的,读者会骂出三条街去的。
    地上那个白衣若仙的身影,被灰尘覆上,再没了往日的光彩。
    我看着自己渐渐变淡,变透明,变不见。
    再度睁眼。
    目光所及,是被路灯映成橘色的墙面。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依旧热闹,没有人知道这房间里的人,刚刚曾经离开这人世。
    我忽然想到若是我真的就这样死了,会不会我的尸体要发烂发臭,流出脓水,才能被邻居知道。
    “再见吧,和我一样匆忙的人们,
    时间会回答成长......”
    醇厚男声低低吟唱,是我的手机铃声。
    “喂,谁呀。”
    我揉着太阳穴,无力回答。
    “我,你他丫都不看来电显示的吗,我是你爸爸,老彭。”
    电话里的男人粗着嗓子,异常欠打。
    “滚蛋,我是你爷爷!孙子找你爷爷什么事儿啊。”
    我举着电话,起身下床,啪的一声将灯按亮。
    “麻小,南大街,赶紧的。”
    “等着,马上。”
    我来到洗手间,看看镜子里男人,皱的像抹布一样的白衬衫散发着酸臭气,凌乱的头发像个刚刚滚过草丛的刺猬,通红的眼珠仿佛加了三个大夜的班。
    水龙头里冰冷的水,哗哗留下,我潦草的洗过脸。
    文化衫、大裤头、人字拖。手机钥匙揣裤兜。
    嘭的一声,我狠狠将门碰上,一到四楼的声控灯统统被这一下砸亮。
    男人下楼,一级一级,男孩子下楼三级一跳。
    我连蹦带跳跑出楼道,正好灯灭,这一点刚刚好,给我的欣喜仿佛我仍然是昨日那个因为一个纸团准确扔进垃圾桶就能高兴半天的少年。
    白色的泡沫在金黄的液体上咕嘟作响,还不等平静便随着碰杯的动静再度炸起。
    “我听姓楚那王八蛋说,你们公司完蛋了。没事儿,没钱了找哥们,哥们帮你。”
    我抬头一口将杯中液体喝个干净,冰镇的液体将我燥热的肺腑浇个透亮。
    老彭的一句话,让我冰凉的肺腑再度回暖。
    “好兄弟。干了。”
    男人的感谢,不用挂在嘴上,一杯酒够了。
    不过是流年不利,不过是诸事不顺,只要活着,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麻小配啤酒,海风配夏夜,日子还有美好的东西,老子咬咬牙,没有过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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