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妩微眯起眼眸,她看的清楚,纳兰南这个人,极其自负骄傲。
他就是笃定自己赢不过他,所以才装的表面上的客气绅士。
不过.....不重要了。
她微微弯起唇角,笑容冰冷凛冽。
时慎衍站在中间的位置,第一颗球被他放在碧绿色的球桌上面。
一瞬间屋子里变的很安静。
纳兰南轻轻笑着,那稳操胜券的样子,仿佛他一如既往的优秀也会在此刻沿袭下去一般。
第一球击出,完美的击中球进袋,整个球针被完美的击散开来。
台球沿着弧线进入袋中,众人都对这个结局不太惊讶。
静静等着纳兰南第二次的击球。
他的唇畔笑意加深许多,紧接着便是下一次的击球。
紧接着他俯下身,对准了旁边的一颗球。
根据自己计算好的弧度和力道,他信心满满的击中。
可是台球却差一点点,没有进去。
他挑眉,虽然有些讶异,但他心态还算平稳,非常绅士的伸出手让她开始。
顾谨妩拿着旁边的球杆,伸出手整理好球杆手感,习惯性的掂了掂球杆的重量,紧接着她弯下腰。
纤细漂亮的手操控着球杆,她的眼帘稍稍抬起,双眸漆黑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锐利而沉稳。
她的第一球,选择的是一个在很不起眼位置的球,难度不算大,但是正常新手绝对不会选择的位置。
纳兰南几乎都要做好她失败的准备了。
他甚至唇角都忍不住往上扬。
‘咻啪——!’
清脆的击球声音。
他的表情僵硬在原地,眼神闪过惊愕。
那颗球直接进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她这个人对台球有一些浅薄的认知。
“好....顾小姐很幸运。”
纳兰南也算是大方,直接签了一张支票。
非常有风度的放在了她身边。
顾谨妩不等他废话,干脆利落的连续进球两次。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心里忍不住产生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完全没有打过斯诺克。
但是一连三颗球都顺利进去,这绝对不像是不会的。
纳兰南正疑问时,抬起头就看到时慎衍和她四目相对,视线交错之处。
他们表情总是带着一些的耐人寻味。
她一手漂亮利落的把球打进了不少。
纳兰南到最后,已经忍不住脸色阴沉盯着球桌上的最后几颗球。
这几个位置都非常的陡峭,哪怕是自己,都无法做到每一次都可以进球。
她......她之前的样子应该都是装出来的,可自己还是不相信这么不利的位置还能直接进去。
“顾小姐,已经很多球了,但是你如果输了.....那代价可是很大的。”
纳兰南心里安慰自己,LH集团的一份股份,已经抵得上他刚才签署出去的十几亿了。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的女子竖起球杆,轻轻的触碰到球,那球原本该弧线运动的直接变换成为了s形。
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进袋。
这一刻,在场看到的人,心里都震撼无比。
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球进的着实巧妙。
这个女人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无辜,她是斯诺克的高手。
纳兰南脸色难看无比:“你骗我?你会打斯诺克?”
“纳兰先生......”顾谨妩收起球杆,面色平稳的把那几十张支票收起来,她没有第一时间就塞进口袋,反而是看着他。
或许是她的脸色过于清冷孤傲,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怎么着看上去都不像是会用小手段的人。
“我从未说过我不会,不过纳兰先生技不如人罢了。”
她说着,得意的挑了下眉,语调轻松:“哦对了,忘记告诉你,纳兰家族出的选手,只得了第二名就可以这么炫耀么?
我的师兄,是华国的斯诺克国手,第一名.....”
她声音倏然变轻,像是故意一般挑衅。
“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只会记得冠军,第二名.....无人问津。”
纳兰南听着她挑衅的话,也能沉得下气,他面对着顾谨妩,冷冰冰的开口:“砍掉白安薇的一根手指,不过分吧?”
突然的话,话题转折的毫无逻辑。
顾谨妩没有说话,她知道纳兰南这是心疼那些钱。
纳兰南不等她任何的反应,反而撕破了他绅士的伪装,露出了原本张扬的面目。
“你们夫妻二人,站在我的地盘上,还想要算计我么?顾谨妩,时慎衍,你们两个人拿了我这么多钱,我可以放得过你们么?”
他虽然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是现在这样的一局,已经让他赔了很多,回去之后根本没有办法跟父亲交代。
所以他必须逆风翻盘。
顾谨妩脸色果然变的很难看:“你想要做什么?”
他后退一步,快速抽出枪对准她:“给你一台电脑,短时间内,抽取出你能调的所有现金,我们玩把大的。”
“只要你让她安然无恙,钱不是问题。”
顾谨妩这话说的很绝对,这更加重了纳兰南心中的筹码分量。
他笑的过分,直接拍手把白安薇带到了屋子里。
她惊恐的看着屋子里的四周,对上了顾谨妩的视线之后,整个人哭的发抖。
嘴巴被胶带粘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些模糊的声音。
顾谨妩冲她投了个安抚的眼神。
“我需要一台电脑。”
纳兰南挑眉点头:“当然。”
他周身的耐心已经完全被消磨殆尽了,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一点。
她可以说得上是个不错的对手。
可那又如何?
人一旦有亲情这样的软肋,那她整个人就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了。
顾谨妩的手心沁着冷汗,这是公司的命脉,所有的现金都真真实实的被抽调过来。
那么,走错一步,就是她所做的一切商业闭环,被打破,被销毁。
而始作俑者,是自己。
这对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重大压力。
短短的十分钟,对她来说已经是煎熬无比。
“好了。”
她把电脑推到他那边。
“所有钱都已经汇入了一个瑞士的银行,你想要怎么赌?”
纳兰南自知如果跟她比球,那自己肯定比不过。
他自信的笑着:“有两种办法,要么赌人,要么......我们就赌,即将开盘的赛马,压注。”
顾谨妩转过头:“什么是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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