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妻入怀:腹黑总裁花式宠

第三百一十六章 身世


    丁冬“嗯”着点了点头,脸上笑意不减。
    张瑞达看着她,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语气凝重了几分:“我记得你。”
    丁冬怔了一下。
    “那年,是我亲手把你送到福安孤儿院的。”
    说完这句话,张瑞达抿唇看着她,视线里多了几分深意,似是叹惋,又似是怜惜。
    邵嘉珉听他这么说,面上露出几分诧色。
    丁冬心里其实已经料到几分,这会也并没有多惊讶,只是轻轻笑起来:“经您手的案子一定不少,您还能记得我,我挺意外的。”
    “不意外,一点都不意外。”谁知张瑞达竟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丁冬说道:“我会记得你不是偶然,是因为当年我照顾过你一段日子。”
    丁冬终于被勾起好奇心,看着他忍不住问:“您能细讲吗?”
    二十一年前,A市警方端了一窝贩卖儿童的团伙。
    受害儿童多达二十三名,最大的有七八岁,最小的女孩甚至还不足满月。
    这个不足满月的女孩,就是丁冬。
    窝点被端掉之后,大部分的孩子都在两三天内被父母找了回去,都是A市本地的失踪儿童。
    可只有那个刚出生的女婴,自始至终都没有家人认领。
    科室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没有一个懂怎么照顾孩子的。
    张瑞达那时候也才三十出头,老婆一年前刚生了个女儿,看见这小女婴的时候,他心里的父性几乎是瞬间就被激了起来。
    他肩负起了照顾女婴的重任,他把这孩子带回家,交给老婆喂养。
    老婆虽颇有微词,但看着那个孩子无父无母的又确实可怜,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三天的样子,有一天他正在上班的时候,老婆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语气急得不得了,说那孩子病了。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赶回家,带着那女婴往医院里赶。
    皮肤大面积出现黄染,拒奶、肢体抽搐,医生诊断的结果是,新生儿黄疸,需要采用光照疗法。
    最后,张瑞达让老婆回家照顾自家孩子,他则不眠不休地在医院里看护了女婴整整三天三夜。
    隔着光疗箱,他恍然间觉得,这要是自家孩子躺在里面,那他会有多心痛啊。
    这无父无母的小孤儿,生来就遭受这样的坎坷,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得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能就这样丢下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他没想着照顾女婴一辈子,毕竟他有自己的家庭。光照疗法花了他不少钱,家里本就不富裕,老婆更是为此和他大吵了一架。
    于是等女婴病好了,他又照顾了这孩子快一个月,直到她再也没有任何后遗症发作、也不随意哭闹了之后,他在一个雪天,把她送走了。
    往后数年,他没有再去看过这个孩子。
    但有时候在生活中看到差不多一两个月大的婴儿时,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这个曾陪伴过自己一段时光的孩子。
    丁冬安静地听着,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
    直到张瑞达说完,她才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温声道:“当年的事情,谢谢您了。”
    虽然这段故事和她的身世没什么关系,但是得知自己刚出生就遇到了这样一位贵人,丁冬是打心眼里觉得欣慰。
    张瑞达却笑了笑,“你要谢,就谢我老婆吧,那段时间都是她在喂你,我一个男人也做不了什么,我唯一正确的决策,就是把你带回了家来。”
    否则,她早就饿死在那样的寒冬腊月了。
    “那您夫人……”丁冬犹豫着开口。
    “她出去买菜了,一会就回来。”张瑞达笑呵呵地给两人斟了茶,继续说:“我一听小邵说起你的案子啊,立刻就来了劲,因为你的身世我当年也挺费解的,我查遍了整个A市,没有一对父母的情况和你的相符。毕竟当年你实在是太小了,人贩子估计带着也嫌费劲。所有被拐儿童里面,你是年龄最小的那个,再大一点都有两三岁了,照理来说拐卖儿童不会找还没断奶的下手。从这一点来说,你的情况确实挺意外的。”
    “那是不是可以推测,她的父母其实不是A市的人?毕竟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了,如果要把搜索范围扩展到全国的话,仅靠那时候的警力和信息传播速度,是远远不够的。”
    邵嘉珉蹙起眉,说到关键的一点。
    张瑞达赞许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我当初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可全国那么多省市,我们总不可能为了一个不足月的孩子去一个个地排查吧?那样耗费的时间和资源太严重了。况且当时所有被拐卖的孩子都是A市本地的,没道理费老大的劲去外地拐卖这么一个不足月的婴儿,实在是划不来,也想不通。”
    本来听邵嘉珉这么一说,丁冬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但是又见张瑞达来了这么一句,她顿时又觉得真相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搞了半天,她就知道自己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两个月大了,其他的就连她是不是A市本地人,都一概不知。
    可能这就是当局者迷,一向头脑清醒的丁冬,在遇到和自己身世息息相关的事情时,又变得迟钝了起来,怎么想都没有眉目。
    眼看着丁冬脸上浮现出失落的神色,张瑞达笑了笑,呷了一口茶,道:“你也先别急着失望,这事儿也不能完全说是没有苗头了。”
    丁冬抬眸,看着他,“您的意思是……”
    “大概是在前几个月,我和前任科长一起吃饭,他跟我说了件事儿。”张瑞达的表情蓦地变得高深,看着丁冬的目光含了几分深意,“他说有个人打电话给他,问他A市这二十年来,有没有什么外籍年轻女性人口汇入,或者说,早二十年的时候,有没有经手过有关身份不明的女婴的案件,无论是死亡的,还是正常存活的。”
    丁冬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蓦地一紧。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直潜伏在水面下的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随时准备伺机而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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