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情绪

第一百二十一章无须设限


    恋爱没恋爱是要看当事人的自我感觉的,钟离自觉和季长风以及谢之臻不一样,他在简知春心底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地位,现在他们俩处于一个心照不宣的阶段,只待戳破那一层窗户纸,两人就可以“你挑水来我织布,夫妻双双把家还”。
    季长风被秀得心烦意乱,毫不客气地放了狠话,“早知道之臻说你要被打的时候,我就不应该跑过来,应该慢一点儿,让你吃点苦头。”
    钟离眼镜眯成一条缝,一点儿也不在意这种软绵绵的狠话,任由季长风这样出出气。他一再表明对季长风单身狗身份的“瞧不起”,也是想要挑起季长风的精气神,生气也好,不开心也好,总归可以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像季长风那样,要是不找由头挑起,只怕他会一个人把那股气憋在心底,再等到不知多久,方才能够消化完全。
    他们在派出所等了半个小时,路微微先到,从接到谢之臻电话之后,她便急速地下楼,出学校,再打车然后过来。路上她还想了很多,会和人打架的应该是谢飞,面对谢飞要稍微轻松一点儿,总不会太过尴尬。
    钟离和季长风同盟友打了声招呼,反倒是特地打电话给路微微的谢之臻有些矜持,只淡淡地说了句你来了啊。不然呢,人都已经到了,难道还能是影子?这种没有温度的话让另外二人也有些奇怪,路微微心头一凛,这个语气不像是谢飞。
    她和刘警察打了个招呼,签完字之后,这才一步一艰难地走向谢之臻,她想不通为什么谢之臻这个时候会打电话给自己,是方然不听话了,还是方然工作能力不优秀了?
    此刻正在家中泡澡的方然,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声音颇大,都吓了他自己一跳,“谁大晚上的念叨我。”
    路微微站到谢之臻旁边就不说话了,刚才和钟离他们打招呼的样子也消失了,只剩下沉默。
    谢之臻忽然开口道:“谢谢。”
    路微微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怪可爱的,她结结巴巴地回了句不用,心里纳闷,想不通谢之臻这次的态度变化,上次这人不是还生她的气吗,觉得她和谢飞关系不错。不过谢之臻在她眼中,是个恨不得把一切都弄得妥帖优雅的人,她难以想象,这个因为打架而被带到派出所的人竟然是谢之臻。
    默默留在单位的女警察,看着路微微走到了谢之臻身旁,有些失落,不过旋即把目光投给了钟离。只不过还没过几分钟,简知春的身影已经在办公室门口了,她同样是皱着眉来的,进门之后随意地瞥了眼钟离,然后走到了他身边,随口问:“谁打你?”
    钟离当然不答应了,“我没有被打,是我打了他们。”
    简知春又问了一遍,钟离立刻变了语气,“他们已经被拘留了,你也别乱来,这里好歹是派出所,要打出去打。”
    他旁若无人地说出这番话,一旁的刘警察咳了咳,又轻轻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无声地表明这是在派出所呢,人民警察还在这里。
    简知春有些遗憾,看得钟离心头一直在点赞,不愧是他喜欢的人,一言一行都可以做到如此的酷炫狂拽帅。
    浑然不觉自己都快成为了对方的小迷弟,钟离还不以为意,反倒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一直在和简知春说自己刚才有多么厉害。简知春轻轻用手,捏了捏钟离的胳膊,钟离脸瞬间青了,“疼,疼,疼。”
    刘警察乐不可支,仿佛看了一出现场小品,字也都签完了,他便不耽误这些大忙人的时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要季长风的联系方式,人家可是做正经事的人,哪里有时间耽搁。
    女警察同样叹了口气,收拾了下,虽然季长风没有人接,不过看样子也不像单身。
    离开了派出所,一行五人走在路上,钟离喋喋不休地说自己刚才多么英雄,以一敌三都不在话下。季长风还在生气,毫不客气地插刀,“你那两两下子功夫,不用炫耀了。”
    路微微不由多看了一眼季长风,随即,谢之臻身上的气息似乎都变得冷了一些,冻得路微微大感受不了。
    深夜寒风不停地吹动,钟离酝酿了一路,还是变扭无比地同谢之臻道了声谢。
    他用最欠打的语气说:“我是就事论事,虽然我还是不大喜欢你,不过,今天这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谢之臻和季长风今晚在京丰也有饭局,也是因此他在洗手间时才会不小心听见了有人提及这事,方才有机会救下钟离。钟离因为简知春的原因,一直都觉得谢之臻好讨厌,可现在简知春都已经和他这般心照不宣了,他又何必再去讨厌谢之臻呢。
    说完之后,钟离打了辆车,准备和简知春回去。他刚才打架,脸上带了伤,一点儿也不总裁范,他才不想让方智看见,于是让方智先离开。现在他也只能打车和简知春回去了。
    季长风孤家寡人一个,他拒绝了钟离顺路的邀请,自己打了一辆车。自从圣诞节后,他那就不开窍的情商也有了一点点儿增长,知道自己不论和谁回去都是电灯泡一个,还不如自己回去,既耳朵清净,也免得被人嫌弃。
    三人离开之后,只剩下路微微和谢之臻,她准备打车,然后谢之臻阻止了她,轻飘飘地说:“陪我走一走。”
    “阿,好。”
    走了一段路,谢之臻方才主动问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会打架,为什么不是谢飞。”
    路微微愣了下。
    就听见谢之臻轻呵了声,“是不是发现,这样子的我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是一味的温柔,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路微微突然反驳道:“你怎么能这样想,你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定义,谁说好好先生就不能又脾气暴躁的时候了,你完全不需要给自己设限。”
    路微微脾气忽然上来是谢之臻没有想到的,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为什么可以让路微微表现的这样。
    他顿步,有些不合时宜地问道:“那你觉得,是我重要,还是谢飞重要。”
    刚才还大义凛然,嘴上一套一套的路微微浑身僵住了,仿佛要冻在了这寒风当中。
    为什么。
    又是这种死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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