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不想死

067、亡国公主(30)


    听了她这话,白宁之也不知怎的,竟也不理她,单单偏着头轻靠窗边,一言不发的。
    直至回了他们租下的宅子,那抹白袍身影“唰”地从她身边走过,余留下他身上如松雪般清冷的气息。
    苏瑾瑾呆愣了下。
    这人?发脾气了?
    什么玩意儿?她吃了满满蒜味的藕片,到现在嘴里都还有那股子味道,她都还没气呢!
    扮演完白宁之丫鬟的苏瑾瑾瞪了好一会儿,外头安置好马车的初九跨步进来,看了苏瑾瑾那张恢复姿容的脸,他顿了顿,还是替自家主子解释了句:“苏姑娘,我家主子不能接触刺激的食物。”
    苏瑾瑾:“……哦。”
    这晚,天色很快地暗沉下来,白昼比前两日要短暂得多,空气都仿佛透着一股沉闷,迎面来的飒飒烈风扫不走这股气息,好似一切都有预兆。
    苏瑾瑾不再纠结白宁之这狗逼突然耍脾气的事,她皱着眉从窗边看去,明明才酉时不到,天边的颜色却浓稠得如同墨水,给人没来由地生起烦躁之意。
    她不过是突发奇想给的这几笔,原以为这个小千世界的变化也是猝不及防的,却没料到,都是有征兆的。
    苏瑾瑾的心慢慢沉冷下去,指尖似乎都开始冰凉僵硬起来。
    “姑娘,今日风大,莫要着凉了。”看了她好一会的茯苓,找来一件薄薄的披风,为苏瑾瑾披上。
    虽说先前苏姑娘以难以察觉的方式易容了,但茯苓身为自幼便被精心培养的侍卫,多少能发现点端倪,她却从未点破过。
    如今骤然看见苏姑娘以真容示人,倒觉得她这般甚艳的姿容,才不算辜负这双剔透玲珑的眼眸。
    “多谢。”
    苏瑾瑾脸色还有些缓不过来的煞白,眸子里是担忧。
    不知道,应天镇的这一劫,这里的百姓们他们躲不躲得过去。
    茯苓犹豫了下,再道:“姑娘是在担心……大人先前的预言吗?”
    这天色,是人都看得出,风雨欲来。
    苏瑾瑾没再回答,她的心思已经飘开了,如果……如果白宁之能让人去告知镇上的百姓,让他们速速离去,可不可行呢?
    她这个念头刚起,系统就跳出来阻止她:“绝对不行!你如果这样劝了白宁之,就是干扰了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很快你就会被世界意识注意到的,到时候读档重来,你仍然有记忆,可你依旧阻止不了这场洪灾的发生!”
    一次又一次地重来,却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是徒劳。
    苏瑾瑾嗫嚅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茯苓,你说你家主子明明有其他法子,他为什么不做呢?”苏瑾瑾咬着唇,想要提点提点茯苓,这丫头伶俐,最好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意思,让她去劝劝白宁之。
    这样的话,只能算是间接提醒白宁之,不算是苏瑾瑾滥用权力改变世界了吧……
    茯苓愣了愣,她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对苏瑾瑾托盘而出,“姑娘的意思是,让镇里的百姓搬离这儿?”
    苏瑾瑾立马偏过头来,眼里露着惊喜之色,“你知道我的意思?那为什么……”
    “姑娘有所不知,”茯苓决定坦言相告,“主子虽能预测未来,却处处受到掣肘,像能看到不久后安城有难,都是处于被动之态,而且窥测天机的后果是只能保守秘密……”
    见苏瑾瑾神色有些恍惚,她连忙接着道:“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去对那些百姓直言不讳,我们倘若要说关于此事,便口不能言。”
    难怪了,原来是这样……
    苏瑾瑾此时悔恨无比,要是那时没有一时冲动就好了,搞这么一出,现在弄不弄得倒白宁之还另说,这些百姓是必须要……为她的冲动付出代价了。
    苏瑾瑾一脸痛色,她挥了挥手,示意茯苓可以出去了,她要缓缓情绪。
    茯苓走时仍目露关切之色。
    ……
    第二日苏瑾瑾起来之时,是伴随着轰隆的雷鸣和哗啦啦的雨声,听着这声音,就让苏瑾瑾睡不安稳了。
    “作孽啊……”
    苏瑾瑾叹了一声,翻滚了下,坐了起来,屋子里还是很昏暗,许是外头的天色也不明亮的缘故,窗子被茯苓和茯浅合上,飘不进来一滴雨丝。
    苏瑾瑾自己动手穿好衣裙,还裹了一件薄披风,现在已经十月了,进入秋季的天越来越冷了,加上现在又是****,可不要感冒才好。
    适时,门外传来响动,进来一抹身影,是茯浅。她应该是从外头赶过来,发丝都被雨滴打湿,裙摆湿了一片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怎么了?”苏瑾瑾的眉心跳了两跳,心下没来由地涌起一股不安。
    茯浅向来刚强的面容有着松动,语气里带着丝急切:“姑娘,快跟我走罢。”
    苏瑾瑾被她带着迈出了房门,一出来便是惊人的景象——雨水已经蔓延至人的小腿高,水上漂浮着许些脏物,偏生雨还在下着,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的积水里,溅起一片片水花,还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这……这才一夜啊……”苏瑾瑾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住的院子尚且没什么东西,所以她下意识地只感叹水这样深,可外头呢?
    那些百姓晾晒的作物、豢养的鸡鸭牲畜,甚至是田地里的棉花、粮米,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命根子啊,如今这么被大水一冲可怎么好。
    况且,这雨才刚下了一夜就如此,接下来,还有近一周的时间啊……
    茯浅看了眼四周,神色亦有些惋惜,她道:“姑娘,我们走后门,现下主子正在酒楼等着。”
    苏瑾瑾点点头,也幸好这宅院有迂回曲折的长廊,沿着廊道而走倒不会湿了鞋袜。
    茯浅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把伞来,为苏瑾瑾挡着些飘进长廊里的雨丝。
    为免出这院子后太拖沓,苏瑾瑾索性把裙摆一挽,提在自己手中,这样即便看不见路,也不会因着踩到裙摆而摔倒。
    事实上,苏瑾瑾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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