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六急忙过去查看,就见那将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欣喜的向那将军道:“军爷醒了就好,不然时间一长,就要麻烦了。”
那将军看看屋里摆设,却有些明悟,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向着王定六拱手道:“可是阁人救了小可吗?”
王定六呵呵一笑,道:“正是小人,却还没有请教将军大号?”
“小可姓田名仲,是相州大帅刘廷诏的养子,只因相州内乱,叛军迎了金人入寇,这才失了城池,小可被金将伤了,一路逃到这里的。”
王定六听了田仲说话,不由得眼中有了几分神彩飞扬,就道:“田将军,你就不怕我报了金兵抓你吗?你这个身份,只怕赏金不少啊。”
田仲淡淡一笑道:“恩公说笑了,右是恩公要抓了小可去领赏,那就不必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来救小可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禇大娘,这个时候开口道:“你倒还有几分眼力,我们却不是那样见财起意的,但也不是那些老实的,你要是刚才不说的是这样的话,那老娘就剁吧了你,直接煮肉了。”
田仲听到说话,吓了一跳,这才看到禇大娘,王定六就在一旁道:“将军,这是我姨母,刚才就是她把你一步步的抱回来的。”
田仲更是吓了一跳,心道:“我这个份量,这女人是怎么报回来的了。”
当下几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田仲实在没有力气,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一觉到了第二天的天亮,只觉得神情气爽,就连伤都不那么疼了,但是他马上想到了刘延诏,不由得一阵忧思泛起,不由得暗暗祝祷:“大帅,只盼天佑您老人家,却不要有事才好啊。”
这会外面打开门,又有昨天没有来取肉的村户过来拿肉,有个叫陈四的闲汉,凑到门前,也不拿肉,只是用眼瞟着禇秀,嘴里嘟嘟囔囔的胡乱唱着,禇秀看得心烦,就转身进了屋子,陈四一边斜眼看着禇大娘,一边向着院子里挤进来,只是才走一半,就被禇大娘劈胸抓住,冷声道:“这院子不许任何人进来。”
陈四眼看禇秀就躲了,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大娘,你这不是让他进屋,是不是屋里藏了一个金龟婿……。”他下面的话没等说完,禇大娘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駡道:“扯你娘的屁辣骚!老娘藏了个鬼也不与你相干,滚!”
陈四吓了一跳,急忙滚了开来,走得远了一些,就扭头叫道:“禇大娘,你敢打我,看我日后如何收拾你!”
禇大娘恼火的起身,叫道:“老娘我先打死你!”说着就追着陈四过来,吓得陈四没命的跑了。
过来几个人都劝禇大娘,禇大娘倒也不可能真斩了陈四,于是就骂了几句,然后回来了,却不知道留了巨大的祸根了。
田仲就在王定六的家里养了一个多月的伤,腹部的伤口总算是定型了,也能出来走动,并帮着做些粗活了,但是田仲天天总是一幅郁郁不乐的样子,却是这山里的消息太不灵通,对刘延诏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这让他心焦不已。
这天早上,一家人正在吃饭,山外清乐镇禇大娘夫家来了一个人,请王定六,却是禇家大伯的孙子病了,镇里闹兵灾,实在找不到郎中,想起王定六来了,就来请他出山。
王定六急忙收拾了药箱,辞别了禇大娘和禇秀,又向田仲道:“好兄弟,你却放心,我到了山外,一定给你打听刘大帅的消息。”
田仲忧心的道:“六哥自己小心为上,却不要为此惹上麻烦才好。”
王定六笑道:“我镇里有几个相熟,就算是打听不到,也没有什么。”说完就和来人一齐走了。
王定六一走,田仲吃完了饭,在屋里坐着不由得有些不尴不尬,这禇大娘是个一刻也坐不得的,才吃完饭就出去了,禇秀是个年青女子,田仲在这屋里待着总觉得不方便,于是也出来了,他在这村子里无处可去,闲转了两圈,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就想起王定带自己去看过的,把他捡回来的地方了,于是就离了村子,向那荒山走去,进了林子,找到了王定六埋刀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过去,就用树枝把土崛开,然后小心的把埋着的东西给起了出来。
一幅残甲,包着血衣,长弓,还有半壶箭,本来还有一口腰刀,不过被王定六拿去防身了,另外就是田仲的五齿飞龙斩刀鬼了,田仲就把垫底的马鞍子取出来坐着,然后把血衣撕开,一点点的擦着刀身上沾染上的土,想到这刀当初他得到的时候,刘唐因为自己叫‘赤发鬼’怪他这口刀叫‘斩鬼’还和他闹了一场,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来,但随后又面色微沉,轻声道:“不知几时,还能大家重聚啊。”
田仲这里坐着擦刀,离着他十几步远处,一棵大树上,陈四心惊胆战的从上面爬下来,暗道:“我的祖宗,这个家伙竟然是逃军,我多亏没有过去和他纠缠,不然这条命先就没了。”
陈四一边想着,一边从树上小心的溜下来,然后就胆战心惊的向着村子里溜去,只怕惊动了田仲,只是田仲虽然听到有动静,但只以为是有山民路过,所以并没有去理会。
陈四好容易从树林里爬了出来,惊慌的向后看看,然后就向着村子里跑去,才走不到十几步就听有人大声叫道:“前面那人,你却站住!”
陈四吓了一哆嗦,猛回头看去,就见一队军兵就向他过来,当先一人提着一柄大斧,头上带着金人的圆形毡帽,身上穿着宋甲,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最难看的是,他怕热,把毡帽向后推了推,露出来一脑袋的黄毛,七倒八卷,就像是狮子狗一样,一张脸冷若寒冰,看谁都带着一股狠劲,就拿大斧子一指陈四,冷冷的道:“给我滚过来!”
陈四战战兢兢的过来,就跪下叩首道:“小人见过军爷。”
“军个屁!”那黄毛冷哼一声,道:“老子是太行山‘黄毛虎’我却来问你,你看没看到一匹身上带着鞍子,毛是红色的,鼻子却是白的大马?”原来黄毛虎牛行健奉了牛行信的命令,就去九耀星官寨,来见郭京,就在寨子里住了几天,然后身上带了郭京给他的一封重要书信,就从九耀星官寨出来,准备去金营,却没有想到,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牛行信逃散的兵士,知道牛行信被穆弘给杀了,不由得摧肠断肝,一下就病倒了,养了十来天,这才能起来。
牛行健病中的时候也收容了一些牛行信的部下,但是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是百来人,他也有小聪明,想着若是就这么几个人,就去投金兵,哪怕对方看在郭京的份上,也不可能给他太好的职位,于是就在这附晃悠,一来招揽被打散的精兵,二来寻找财物,想用来打动金军首领。
前天他听人说起,他大哥的那匹白鼻枣骝兽就在这山里出没,他想到那马是西域名驹,据说有汗血宝马的血统,这武将所爱,不外乎就是兵器、战马、铠甲而已,若是能得了这马,就给鄂尔顺送去,那必然能得到他的重用,于是就带着人过来了,只是这里太过偏僻,他也有些找不到道路,正好拦住了陈四,就来打听。
陈四眼前一亮,心道:“这不就是机会吗,那禇大娘看不起他,当初分肉都不给他,这会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吃了人家的肉是什么后果。”他刚才看到田仲坐着马鞍子,想到禇大娘分给村子里的马肉,就认为牛行健找得马被禇大娘他们杀了,当下就道:“那马被我们村子里的一户人给杀了吃肉了。”
“什么!”牛行健怒吼一声,这马一来他要送给鄂尔顺,求一个出身,才好找穆弘报仇,二来那是他哥哥的遗物,多少有些记念意义,一听被别人给吃了,不由得火冒三丈,大声叫道:“你可知哪家在哪,速速带路!”
陈四大喜,心道:“禇大娘,这会我看你怎么办!”于是一边点头,一边道:“回大王,那马还有一个鞍子,被他们埋在这林子里了,小人刚才看到,他家的人正挖出来看着呢,可能是要拿去换钱了。”
牛行健更怒,就向后一指道:“王虎,你带几个人过去,把那马鞍妇拿回来,若是有人在|……。”
他也不再向下说,只是用手在脖子上一挥,王虎是牛行健的亲兵,跟着他一起去九耀星官寨,这才逃过穆弘那一场大难,他是猎户出身,钻这林子倒也不在话下,就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人提着朴刀就向林子里寻去了。
陈四这里就带路向着村子里而去,一边走一边道:“回大王,这村子里被溃兵袭扰过,所以村口都要有人看守,若是就这样进去,被他们看守的人看到,就都跑了,小人带您绕一绕,就从侧边小路进去,没有人知道,保障您带人进去之后,他们还都在里面呢。”
牛行健不由得露出些许笑容,道:“好,你有这心,那本大王必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本大王一定赏你。”
陈四更喜,就涎着脸道:“回大王,那家有个女儿,生得娇俏,若是大王肯时,把她赏了小人为妻吧。”
牛行健不以为意的道:“这有何难,他们家敢吃了你家大王的马,那自然就要赔出来!”
几个人说话的工夫,就绕到了村子边上的小路上,这里有一条小溪拦着,村人用鹅卵石铺出来一条路,都在溪水之中,人勉强能走,但是马却不行,好在牛行键他们只有五、七匹马,是给牛行健和几个头目骑得,这会不骑也没有什么,牛行健就点了几个人在这里看着,然后带着大队人马,就跟着陈四进了村子。
偏僻的小村,穷得没有什么,但是今年没有赋脱,又没有外人闯进来,这粮食倒是留了下来,家家略有富余,这会正是上午饭的时候(两顿饭,上下午),小村倒有一半的人家都在烧饭,一阵阵灶烟就自破屋败舍之中升起,让牛行健他们眼前一亮。
牛行健没了山寨依托,现在金银倒还有些,这粮食却是不多了,眼看着就要断顿了,军中兵卒现在每人每天只有半斤皮粮,好在身在太行山里,能找些野味配着吃,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不行,现在看到这村子里有粮食,牛行健不由得眼前一亮,就向着那几个手下做了个手势,他身那些也都是他的老部下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全都点头,只有陈四还被瞒在鼓里。
一行人就到了禇家,陈四侧身向着牛行健道:“大王,就是这一家了。”
牛行健用下巴点了点,道:“既是他家,还不叫门!”陈四答应一声,就伸手拍门,家里只有一个禇秀,她看看时间,只道是禇大娘或者田仲回来了,就答应一声,随手把门打开,刚要说话,就见陈四涎着脸站在那里,后面还有一群看着就凶恶的汉子,吓得花容失色,回手就要关门,牛行健大斧子向前一伸,就把门给别住了。
陈四嘻皮笑脸的道:“秀妹子,你别怕,这都是四哥的朋友。”说完又牛行健道:“大王,您却把军刃收收,都吓到秀妹子了。”他看到禇秀整个人都有些发飘,说话也随意了许多,牛行健冷哼一声,上去就是一个嘴巴,狠狠的抽在牛行健的脸上,把他打得向前一个踉跄,直接摔到禇家院子里了。
禇秀更怕,吓得尖声叫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牛行健也不拦着,就伸手在禇秀胸口一推,把她推进去了,禇秀吓得抱住胸口,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缩在那里,牛行健则提着大斧,就踩着陈四进来了。
倒在地上的陈四挣扎着起来,就向牛行健哀声道:“大王,大王,您答应我……。”他话音没落,牛行健的大斧子猛的劈下去,贴着他的耳朵落下,吓得陈四当既就死过去了,禇秀也是惊恐的大叫着,牛行健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就狞笑着叫道:“大声喊,把人都给我喊过来!”
随着禇秀的叫声,村子里的人真的就拢过来了,禇大娘在他们村子里有着极大的声望,这些人也都回护他们家,听到禇秀的叫声,只道有什么事吓到禇秀了,所以先来了一帮女人,都被牛行健的人给控制住了,而在这些人的威胁下,女人们不住的尖叫,渐渐的把村子里的男人也都给引过来了。
男人们倒都是拿着耙子、锄头什和的过来的,但是眼看到大半女人都被刀架在脖子上,不由得又惊又怒,却不敢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怕把牛行健他们给激怒了。
牛行健看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在禇家的院子里,踢了一条凳子坐下,随后厉声叫道:“让这家的主人过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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