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衍

    “吼！”大白听罢，双拳捶打着胸脯，纵身从山崖上跃了下去。
    二人紧随其后，跟在后面。就这样，两人一兽越过一道道深沟，翻过一座座山峰，仿佛走迷宫一样，约摸有半天的时间，来到了一座翠绿的山谷中。
    山谷中一派原始的风貌，地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和枯枝落叶，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峰，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到达，很显然这地方没有过人类活动的痕迹。
    如果从外面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山谷，在整个人烟稀少的青藏高原上，这样的地方很常见。
    可是当尚齐踏入谷中的一瞬间，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一个字瞬间涌上了心头：道。
    “感受到了吧，这里的气息，是不是很不一样？”白马青桑微笑着，带头向前走去。
    尚齐点了点头，问：“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这里是大白发现的，似乎跟他的身世有很大的关系。”
    尚齐这才发现，自从进入这个山谷，大白的情绪竟然有点低落，没有了之前那种蹦蹦跳跳的劲头。
    “就是前面了。”白马青桑指了指正前方，山谷尽头的方向。
    尚齐眼睛一亮，直直地盯着山谷尽头一株若隐若现的巨树。
    可是在离巨树十丈的时候，二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大白则呜咽着，不停地向前方张望，好像在呼唤着什么。
    前方没有路了，准确的说是有路却走不过去。
    “空间之道！”尚齐对这个不陌生，他本身就精通空间之道。
    “的确是空间之道，这棵树就是传说中的菩提树，也叫悟道树。”白马青桑言道：“而且像这种具有灵性的菩提树世上少有，只是想要走到树下很难。”
    尚齐心中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把菩提树种在了这里，还设置了这样的空间规则？十丈范围外，找不到任何的有用的东西，看来只能进去寻找答案了。
    只要是空间规则就有相通之处，只见尚齐伸出一只手，向前一按，虚空中凭空产生了一道涟漪。紧接着像开启了一道门一样，一下子沟通了两个世界。
    “随我来。”尚齐招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白马青桑眼中一亮，暗自佩服，没想到尚齐竟然掌握了空间之道，这在修真界都是至高道法。
    大白难得变得安静了，静静地跟在后面，生怕一不小心，把空间之门给碰坏了，庞大的身躯加上滑稽的动作，十分搞笑，扭扭捏捏的挤了进去。
    进了门，真实空间要比外面显现出来的大得多，诺大的一个空间，一株巨树孤零零地矗立在山谷的尽头。
    果然是悟道树，到了这里面，越发感受到巨树周围洋溢着的浓重的道的气息，那是天道规则交织成的异象。
    尚齐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猛地一亮，难怪传说释迦牟尼能在树下悟道，在这种规则的洗礼之下，就是再愚笨之人也能开悟了。
    二人正出神间，突听吼的一声，大白一跃而起，径直落在了树前。
    围绕着树旁一堆白色的巨石，呜呜哀嚎了起来，声音听起来甚是凄惨。
    二人这才注意到，那躺在地上的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雪人尸体。
    看样子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尸体很大一部分被埋了起来。不过，尚齐依然能感受到尸体上那强大的肉身之力。
    二人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雪人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的外伤，没有任何斗法的痕迹。
    而且雪人的面孔依然保留得很完好，似乎还是死前那一刻的样子，竟然透出一种慈祥和安然。这个雪人如果还活着绝对不一般。
    尚齐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巨树，转头对白马青桑说：“很可能是在悟道的时候，迷失在了天道之中，看来这悟道树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简单呀。”
    朝闻道，夕死可矣。如果能在得见大道的时候羽化归去，也算是一件幸事。不过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在悟道树下因悟道坐化的。
    菩提树之所以被称为悟道树，就是它能沟通天地之道，并以最简练的方式显示给人们，而不用担心走火入魔等一系列的困扰。不然也不会被修士如此推崇了。
    二人一边交流着，一边仔细地打量起这棵菩提树，无论外形还是气息都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实在找不出异样来。
    大白一边悲切地呜咽着，一边试图去把地上的尸体扶起来，似乎在他的心里，对方只是睡着了，而不愿意接受已经死了的事实。
    白马青桑轻叹一声，大白跟随他多年，虽然他也不知道大白具体的身世，可从来没有见到大白如此伤心过。
    轻轻地走到旁边，正要拍拍大白的身子，安慰一下，突然注意到，由于大白挪动尸体，雪人尸体比原来挪动了一点位置。
    在那裸漏出来的土地上，厚厚的落叶和枯萎的野草丛中，似乎掩埋着什么东西。
    白马青桑低下头用刀扒拉了一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翻身向后跃了出去。
    “怎么了？”尚齐见状立马赶了过来。
    “下面全是白骨！”白马青桑指了指脚下的积雪。
    尚齐脸色微变，一掌拍了下去，顿时雪花纷飞，露出了下方杂草丛生的土地。这一看二人不禁往后退了退。
    地表之上或裸露或半掩埋在土里面的，密密麻麻的全是白骨。有人形的，也有兽形的，有的甚至还散发着金属光泽，显然不是普通的生灵。
    雪人的死有蹊跷。二人面色凝重，再次仔细地观察菩提树。
    只是，除了下方那瘆人的画面，其他地方一切如常，四周的空间中，仍然道则交织，充满了神圣的道则气息。
    二人帮着大白将尸体移了出来，即便死了这么久，仍然能感受到其生前的强大，尚齐暗道一声可惜。
    “现在怎么办？”白马青桑皱着眉头，问道。
    “这棵树有古怪，只是我看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尚齐又围着菩提树转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有心就此离去，可又实在不甘心。这样的机缘错过了，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
    “我准备试试！”尚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对白马青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