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出来啦?!”林宝柔脸上也掩饰不住笑意,看着司绾手里握着的那个小瓶子,欣喜地笑着。
“应该是差不多了,若是拿在人体上做实验成功了的话,那我就可以继续繁衍下去!”司绾笑道。
笑着,司绾的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我就是没有十足地把握能够用在人体上,而不会出现排斥。”
“能够研究出来就最好了,我们先去拿给完颜烈看看。”林宝柔说道。
司绾连连点头,她一阵小跑去了完颜烈的住宿中,而林宝柔留了下来,收拾着弄乱了的屋子。
到完颜烈的住宿时,司绾额上出现了一层薄汗,还没等司绾开口呢,完颜烈就兴冲冲地走了出来,眼里带着期待地看着司绾。
司绾深呼吸了一下,将手里的瓶子拿给了完颜烈看,“这是我初步研制出的血凝,这些数量可以给一个人做实验,虽说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治愈,但起码是有效果的!”
完颜烈接过了司绾手里的那个瓶子,左右打量了后,命人去将那些巫医请来,将药瓶交由他们检查。
看着司绾微微喘气的模样,完颜烈将她领进了窝居坐下休息。
“辛苦你了。”完颜烈说道。
“要是能够治愈好百姓,一切都是值得的。”司绾笑道。
为了研究这个血凝,司绾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她的精神都是靠着一根筋紧紧地绷着。
就等着看血凝有没有效果,若是有效果司绾那就能好好地松一口气休息休息,若是没有效果,司绾还得是加班加点地再另做研究。
“若是困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他们检查出来后,我派人去叫你。”完颜烈看着司绾眼前的一片青灰,忍不住有些心疼。
研究血凝的时候,司绾倒是没觉得有多少困意,可是这会儿貌似还真的困了,可是司绾并不想休息,她想亲自听到巫医的话,亲眼看着这血凝能够用在人体上,
司绾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想休息的时候什么时候都可以休息,现在正应该是精神紧绷的时候,可不能放松。”
见司绾坚持着,完颜烈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司绾的手里。
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后,几个巫医走了来,脸上都会带着笑意。
“王子,这药没什么大碍,也许可以用在人体上试上一试。”其中一个巫医说道。
“既如此,那就立马使用人体!”完颜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若司绾真的能够研制出治愈的药,那就是如今最好的消息了。
巫医得令后,便叫人传话下去,有没有人主动愿意试药,这消息出去后一时间没人吭声,毕竟这个病不好治,初步研制出来的药谁知道效果,谁都不想自己去冒这个险。
终于在消息传出去后的半个时辰,有个骨瘦嶙峋的少年被人抬了来,他已经极为虚弱了,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仿佛涂了白灰一般惨淡。
他是第一个愿意试用药的人,司绾连忙给他服下血凝,再单独住在一间房内,进行观察。
若是这药服下有了什么意外,也方便抢救。
经过一天一夜的观察,那个少年的脸色明显有了血色,没了起初如同死人白的惨淡,连脉搏都平稳了许多。
虽说有了好转,却依旧没有达到治愈的程度,不过这也证明了司绾制药的方向是对的,如今能够出现有了好转迹象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司绾给少年的全身做了个检查,发现药物服下后,他的身体虽然渐渐在好转,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药剂不够的原因,这病就像是卡在了关口一般,上不去也下不来。
“若不然加大药量?”完颜烈听完了司绾的分析,提议道。
司绾思忖了一会儿后,连连摇头,“不行,我之前用的血凝药剂已经够大了,若是再加大药剂,我怕是会造成反效果。”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完颜烈说道。
“绝对不行,加大药剂我连一成把握都没有,我不想做这没有把握的事,也不想拿别人的生命去赌!”司绾说道。
完颜烈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司绾这么坚决的态度,也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司绾看着手里的血凝,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再试着调配一下别的药进去吧,再给我几天时间。”
说着,司绾起身回了自己的卧房,又将自己关在了里面,开始研究药物。
司绾试了五六种药调加进去,最后做成的药只有一种,司绾又拿给了那个少年服用,经过一夜的观察,少年的情况随时稳定的,可是也没有再进一步地好转。
司绾又试着调整药物,可都是和之前的效果一模一样,司绾原本的动力也在逐渐消失。
一天夜里,司绾还在思索着血凝的配置,忽的她眼前觉得一黑,险些就要晕过去了。
“秦医师你没事吧?”林宝柔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白粥。
司绾浅笑着摇了摇头,她将桌上和身旁凌乱的书给收了一些,这才给了林宝柔落地之处。
“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你这太辛苦了。”林宝柔叹了口气,这几天她是亲眼看着司绾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研究着药,看在她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司绾微微皱眉,她本想拒绝不喝,可是想上一想,要有力气才能够继续研究,便三下五除二地将林宝柔端来的粥喝尽后,又翻看起了桌上的药方。
“你这真是一刻都不肯休息啊。”林宝柔摇头,将空碗放在了一旁,替司绾整理着杂乱的药方。
“我不能休息啊……”司绾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这病来势汹汹,外面那么多人等着我救命呢,我现在休息一秒都是他们用命来换的。”
林宝柔哑口无言,替司绾整理好了桌面后,端着那个空碗出了房间。
………………
第二次天微微亮,司绾是因为头磕在了桌上疼醒的,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司绾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她拿起了桌上新研究出来的药,飞也似地跑去了完颜烈的住宿。
结果却在半路被街边焚烧病死人尸体的场面给绊住了脚。
司绾缓缓走了过去,看着熊熊烈火在眼前燃烧,将她本无光的眸子照得通透。
“昨天病死了多少人……”司绾说话时都是颤抖着的。
“秦医师……病死了二十三个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孩童……”一旁的老人掩面而泣,回了司绾的话。
“二十三个人…孩童……”司绾嘴里呢喃着,她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药瓶。
“是啊,几乎每天都会死上二十多个人……秦医师,你想想办法,那药什么时候能够制出来啊,我们…实在是等不起了啊!”
司绾眸子里泪光闪烁,她低头看向了那位老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老人的话。
“我……”
“秦医师…药什么时候能够制出来啊,我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都死了啊,若非是我这重孙还留有一口气在,我…早就也跟着他们去了!”
另外一位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抓住了司绾的手,她佝偻的背上背着一个脸色惨白的男童,司绾看得出,那男童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我已经在研制药了,再等等…再等等……”司绾忽的有了无力的感觉,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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