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寨当军师

第三六一节 抵命


    一旁的士卒没想到自己贪财带进来的尽是一名刺客,当即扬声大喊:“抓刺客,抓刺客……”
    一声招呼,数支巡逻的士兵迅速围将过来。
    沈牧心知耽搁不得,轻笑一声:“得罪了!”手掌用力,掐住王伟华的咽喉,冲着挺枪欲攻杀过来的士兵喝止道:“在往前一步,小心你们大人人头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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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伟华被他扼住呼吸,脸颊不禁涨的通红,话自然是说不出来的。众军心知王伟华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定然是要问罪自己的,一时间相形见绌,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稍一分神,沈牧已拖着王伟华逐步往大帐靠拢。
    到了此时,王伟华已经猜到沈牧的目标并非自己,而是在帐内歇息调养的平西王。
    如若教沈牧如愿以偿,那自己这些人可就是一盘散沙,任人宰割。与其受他人凌辱而死,倒不如拼上性命,保全王爷,保全大军。
    王伟华心意既定,当即双手死死抱住沈牧的手臂,用力掰开一条缝隙,乘机大喊道:“别管我,若刺客进了帐,尔等提头……”
    沈牧未曾想到王伟华这般拼命,待反应过来,众军已经拼杀过来。他们也知道,若是放刺客进了大帐,后果不敢设想。本来顾及王伟华的性命,既然他已经发了话,众人哪里还有顾忌,一声喊杀,疯也似的冲着沈牧砍杀。
    沈牧轻叹一声,手掌一翻,将王伟华拍晕在地,这样不怕死的汉子,沈牧不忍心杀了他。更何况自己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止戈!
    四杆长枪,两柄军刀齐齐砍来。沈牧手中“镇邪”横扫千军,手腕连抖,只听得“叮叮当当”数身。那几名护卫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手掌一麻,兵器拿捏不住,尽被沈牧手中长枪挑落。
    一眨眼,刺客已没了踪影。众人只将王伟华扶了起来,见他没死,连唤人急救。
    同时近千名士卒,将大帐围个水泄不通。众军暂时不敢贸然攻入,大帐毕竟是耿忠的王帐,一时间谁也不敢乱了规矩。你瞧我我瞧你,傻傻不知如何是好!
    耿忠所部将领大多都在率军攻打西渡关,兵无将令,如同一盘散沙。
    这正是沈牧想要“擒贼擒王”的缘故。
    耿忠早听到了帐外的聒噪声,他半躺在软榻之上,眼前光影一闪,帐内多了一人。
    沈牧,在六月初的围猎盛会见过一面,行宫皇家夜宴之上,沈牧出尽了风头。那是这一切变故的开始,却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是慕容桓派你来的?”在耿忠印象中,沈牧一直跟随在慕容桓身畔,便将他当成了慕容桓的心腹。
    “不!”沈牧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说道:“全天下的百姓派沈牧前来!”
    “哈哈……好个全天下的百姓!”耿忠不住冷笑:“是不是准备高谈阔论侃侃而言,将甚么天下黎民皆无辜,万物生灵皆无罪之事通篇朗诵于本王听?”
    沈牧微微一怔,耿忠先发制人,反倒令自己准备半晌的言辞卡在了喉咙间。吞了口唾液,沈牧正色道:“道理王爷自然比沈牧知道的多,沈牧再说也不过是班门弄斧,惹王爷笑话。沈牧并非俗人,自然知道王爷此为被逼无奈,为求自保才起兵对抗朝廷的!”
    “噢?你这年轻人果然不一般。黄家圩之事是你领头的,按说你闯入军营,本王便是不顾性命也要令众军将你碎尸万段,以慰死去将士们的在天之灵。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反倒来了性质,想听听你此行何为?”
    耿忠的话音刚落,因身体有恙,连声咳嗦,门外本就紧张不知所措的士卒听了动静,心想着若是王爷死了,自己这伙人自然是要陪葬的,赶忙冲杀进来……
    十几人怒气冲冲,将沈牧围在中央。沈牧视而不见,冷笑一声:“若我有心要取王爷性命,便是这些人也拦我不住……”
    这话是说给耿忠听得,言外之意自己想动手,方才早已动手了。现在帐内这么多人,畅聊不便,只会惹了事端。
    耿忠知道沈牧能够击杀爱将邢保澄,定然非贩夫走卒之流,而黄家圩粮仓失事之后,艾薇儿曾来找过耿忠。从她口中,耿忠知道了黄家圩所发生的一切,可明明听说沈牧已经死在乱军之中,没想到他尽然能够在那位“使者”手中逃脱。
    这份能力,所要取自己项上人头,易如反掌。
    “退下吧!”耿忠挥挥手,责令众军士退出大帐。
    士卒不知所谓,一阵迷茫。耿忠的脾性他们是知道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怎么今日尽对一名“刺客”这般模样?
    “退下!”眼见士卒愣在原地,耿忠又是一声大喝!
    士卒听闻,哪敢停留,一溜烟退出中军大帐。
    待恢复安静,沈牧收了长枪,负在背后:“王爷通透,沈牧便开门见山,此番冒险前来是想与王爷做个交易!”
    “交易?哈哈……好,你且说说想于本王做甚交易?”耿忠饶有兴致的盯着沈牧。
    “以大军退出西渡关换王爷的命!”
    “噢?你不是说不会杀了本王?因何又要拿我的命来换?笑话,你当本王真的怕了你么?”
    “王爷手握重兵,自然不会怕沈牧。沈牧若是杀了王爷,今日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沈牧所说要王爷命的人,实际是王爷您自己?”
    “笑话,本王?”耿忠手指鼻子:“本王焉能要自己的命?”
    “黄家圩粮仓已毁,陶延冀大军又归降王爷,数十万张嘴每日都要吃饭饱肚,我猜王爷军中粮草恐怕难以支撑三日了吧?王爷之所以这般没日没夜的攻打西渡关,就是想要尽快打通于离月国联系的通道。是也不是。”沈牧眼神上扬,知道这件事耿忠定然是瞒不住的。
    果然,耿忠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只要本王在两日内攻下西渡关,一切就会顺理成章,胜利的天平也会倒向本王。”
    “王爷真以为能够在两日内攻下西渡关么?”
    听到沈牧反问,耿忠自信的抬头挺胸:“自然可以,我大军军威正盛,西渡关早已不堪负重,只需两日,定能克关!”
    “可沈牧看来,王爷败局已定。”沈牧一言既出,眼见耿忠动怒想要反驳,连声道:“王爷莫急,且听沈牧把话说完。王爷起兵之初,士气高涨,军粮颇足,可惜在茅州城下盘桓近两月寸步难行。如今且当士气尚在,可军粮已经见了空。沈牧一路行来,见军中士卒面色土黄,气势如虫,想要攻破西渡关,就是咬住牙关拼了性命,也至少还需五六日时间。然时不我待,大军是熬不过五日时间的。即便王爷真的以为两日内可以克关,可你却忘了,沈牧是怎么来的?”
    沈牧的话,耿忠听在耳里,惊在心中,暗道:这小子说的没错,西渡关上守将毕竟是陈勇信,想要击败他,除非将他所部杀的一个不剩为止。这自然不是一两天内就能实现的。
    而最让耿忠吃惊的是沈牧最后那个反问句。是的,沈牧怎么会到了这里。他是慕容桓的亲信,难道慕容桓的大军已经到了?
    只听沈牧继续说着:“慕容王爷和董司马的援军距离这里不过百里,今夜便会到达战场。到时候两面夹击,王爷有几成胜算?”
    这句话是沈牧诓骗耿忠的,意在让耿忠失去判断的能力。
    果然,耿忠的眼神有些迷茫:“你是说援军已经……”
    “是的,王爷设在山路中的哨口早已被朝廷大军偷偷拔掉了,没有收到急报情有可原。”
    沈牧落落大方,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令耿忠不得不信。
    “来的好快!”耿忠只能悠悠长叹一声:“这就是你要换本王的性命的筹码?”
    “非也,沈牧只是好心提醒王爷一声。只是真正要王爷性命的乃是离月国的国主!”
    耿忠嘿嘿一笑:“离月国只会求着本王,又怎会生了杀本王之心?胡说八道!”
    “王爷难道不觉得奇怪,这么多天过去了,离月、流霜二国一点援军的动静都没有?”沈牧胸有成竹,说道这里,尽悠然自得的背靠着大帐的梁柱,放松脚底板。
    “你的意思是离月和流霜二国国内出现了问题?”
    “没错!南桑十五万大军犯境,离月国已调集各路大军防备,至于流霜,雪之国也已派兵囤住边疆。两国自顾不暇,又怎会有多余的援军?王爷若是想要拿下西渡关,率军投降离月,只怕是刚好送去一个顶罪的项上人头,已安离月百姓心中之怒。这里十几万离月士兵,死伤无数,这笔账怎么算合适,王爷是个聪明人,不用沈牧说,也应该想到了吧!”
    耿忠倒吸一口凉气,不,应该是一股寒风从脚下生起,直透脊梁骨。
    沈牧的话不用多想耿忠变知道结果如何,自己一旦率兵前往离月,这替罪羊的名头定然会扣的结实,莫说荣华富贵,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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