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寨当军师

第三七六节 冠礼


    夜幕降临,京城灯火辉煌,皇宫内更是明亮如昼。
    宫女和太监们通过皇宫内的连廊在各宫内走动,到了夜晚,是给各宫妃子娘娘们送吃食以及沐浴更衣所用物品的时间。
    忙碌,小心……挑着灯,三三两两,快步而行。
    相比之下,司礼监的灯火今日格外的暗淡。黄安和庄孙明二人庆幸自己没有“当家做主”,否则今日受罚的可就是他二人了。
    圣人天怒,谁也不敢再这个档口招摇过市。黄安早已吩咐办差的太监们小心些,在小心些。莫要迁怒了圣人,连累了“无辜”。
    无辜是不存在的,可谁也不愿意被一杆子打回原形。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上,一旦掉了下来,在想回去,比登天还难。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更可怕的是命保住了,这个岁数也活不过几天了。
    二人提心吊胆在执事房内如往常一样,将大小细物安排的明明白白,仔仔细细!
    正想休息一下,这边小太监慌慌忙忙奔来禀报,直说圣人驾临,二人连忙整衣迎候。
    翌日,早朝!
    黄安当朝念颂票选,储君由齐王担此重任。朝会之上,圣人亲自为齐王加冕,举行了相关仪式。一切走的顺顺利利,司礼监将一切事物安排的妥妥当当,似乎很早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
    齐王是兴奋的,这个突如其来的胜利,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来的太过猛烈,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朝臣们也只是怔了怔,继而齐声道贺。
    储君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目下众臣知道,该朝着那个风向转舵。
    康王面如死灰,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败了,不过他很清楚,这件事是圣人亲自安排的,将他的未来安排的妥妥当当。说白了,齐王毕竟和曾经的太子雍王同出一母,自己在优秀,也比不过曾经那位“贤后”在永宁帝心中的影响。
    既然你心存偏袒,就莫怪我不仁不义。
    除却齐王的兴奋,康王的落寞,其他三位早已不抱希望的皇子们暗自偷笑。这大概比五十步笑百步更加无奈,却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一个失败的“团体”又多了一个新的成员。
    李冰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当日他于沈牧交流之时便已经想了明白。
    康王是不可能拿到储君之位的。很简单,就是因为康王背后有着西山道慕容桓这一个台面,他就无法争取到储君之位。
    圣人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拿下西北二王不过是圣人处心积虑数载而使的小手段,甚么提前秋围?还不是因为听到密探来报,西北两地兵马调动频繁,引起了圣人的猜忌,才导演出那么一场假死的好戏。
    西北二王是心头患,而东南二王也是永宁帝夜不能寐的存在。
    四王虽说自云照来国以来便已存在,可如今不同往日。往日的皇权需要更多人来守卫,有四王镇守边疆可以减缓中央的压力。
    然而经历了数百年,四王后裔的势力在各自的封地根深蒂固。当地的百姓甚至只
    知道有王爷而不知长安城中还有一位君临天下的圣人。
    削藩势在必行,这是永宁帝能够给自己将来的子孙留下最好的礼物。
    所以,康王的背景,已经决定了他的悲剧。
    李冰的淡定和从容让袁廷贞有些儿纳闷,他二人虽然同在内阁,可各自的政见往往相差甚远,甚至用针锋相对更来的贴切。原以为他会替康王愤愤不平,可没想到李冰竟然毫无任何反应。难道这是一场自己没有看明白的阴谋?
    不会。谁会拿诏命来做阴谋,除非设局的是圣人自己,然而这一点说不通。
    想到反正大局已定,齐王已经成了储君,冠礼也已经举行完毕,这一切只能说李冰等人是输得心服口服。
    当晚,宫中大宴。除却少数几人烦心重重外,百官是举杯同贺,圣人更是饶有兴致的点了两个曲子,令歌姬们当场舞了两曲。
    散了酒席,袁廷贞特别嘱咐身边的近臣们,这几日莫要放纵,一切等尘埃落定在狂欢不晚。
    到了这时,他的心中仍旧担心这是一场骗局,如同围场行宫中一般的骗局。
    既然大局已定,稍缓几日嚣张跋扈又何妨。
    康王回府之后并没有消停,书房内能砸的基本都砸了个遍,但凡敢靠近书房者,立刻受到牵连。
    王府中所有的下人都避而远之,唯独一名身着黑衣的汉子,悄然而至。
    房门打开,一盏茶碗摔了出来:“滚,都给我滚……一群废物……废物!”
    黑衣汉子并没有退,轻轻绕过地上破碎的陶瓷片,兀自坐到椅子。
    “我让你滚出去……你……”康王愤怒不已,正准备用手中的砚台砸向来人,待看清了来人的相貌,立刻缓了下来:“你……你怎么来了?”
    那人嘿嘿一笑:“怎么?输了?”
    “这不是废话么?整个内城谁不知道今日齐王那厮已经得了储君之位!”齐王一屁股坐到桌案前的椅子上,神色萎靡。
    “嗯,好!输了就对了……”汉子一副旁观者的模样,翘起了二郎腿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咱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
    “康王莫急呀。”眼见康王有些歇斯底里,汉子连声安抚道:“这一切原本就在计划当中!”
    “少来了……都这样了,还计划。依我看,你们也只会故作神秘。少来诓我……”
    “康王不信?”
    “信了才有了鬼了!”康王拂袖冷哼。
    那人也毫不客气,哗的站起身来:“既然康王不信,那我留下来也毫无意义。告辞!”
    显然,康王吃硬不吃软,眼见那人要走,连忙喝止道:“莫先生何必动气,本王只是气不过那齐王得了储君之位,先生所有良策,倒是说来听听!”
    储君既然已经定了,总不能在得罪了这些暗中相助自己的人。万一他们真的有起死回生的良策,岂不是错过了。
    反正已经这
    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那汉子顿住脚步:“康王愿意听了。”
    “本王确是想听听先生那句“计划当中”是为何解?”
    “既然康王想听,我便与你细说一番。原本我已料到齐王会赢,一来他是皇长子,有着天然独厚的优势。二来内阁的袁廷贞以及他身边的狗子,又都是依附于齐王。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当今圣人不得不将储君之位交到齐王手上。一可安民,二可镇内阁。然而齐王一旦监国,圣人又会面临另外一种疑虑当中?”
    “噢……父皇倒是有何疑虑?”
    “大权旁落,皇权架空!”汉子眼中精光一闪,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杀气。
    “你的意思,是齐王会……,依我看,张扬不敢!他那胆子连老鼠都比不上,架空父皇,怎么可能嘛……”
    “不……康王想错了,不是齐王想架空圣人,而是圣人以为齐王想架空圣人!当今的圣人心性如何,想必康王比在下要清楚的多……”
    “额……这我倒是没有想太多!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难不成父皇还能打自己的脸不成?”
    黑衣人摇了摇头:“康王莫忘了雍王是怎么没的……”
    康王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他知道,神武门之变,说是雍王叛乱,实际上还不是圣人一手造成的结果。已死的心,又有了复燃的可能。
    康王连忙追问:“先生有何妙计!”
    汉子淡淡一笑:“凡计需两步走。首先,请朝中的大臣找个机会上书,请康王统领神机营!圣人将储君给了齐王,心中必然也会对康王您有些愧疚,此时此刻正是拿下兵权的机会。而京城六营中,除了属于长安府尹的府军,听命皇权的羽林卫以及齐王手中的健步营,剩下的只有神机营最为重要。神机营中有众多火器,威力巨大,有了神机营火器的加成,任何人也不敢对康王有半点非分之想!”
    “嗯,先生说的极是。那第二步当如何呢?”
    “第二步,使原先依附于康王的臣子全都投向齐王!”
    “这是为何?”康王不解,拿了神机营,是为了自保,可将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拱手让给齐王,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只有这样做,才能更快的使圣人有危机感,一旦圣人感觉到自己的皇权受到了侵犯,自然而然的就会对齐王产生厌恶之情。到时候那些投诚的臣子们在反咬一口……康王想想,会是怎样的结果……”
    康王沉思片刻,旋即哈哈一笑:“先生这个计策好生歹毒……佩服佩服!”
    那汉子笑了笑:“当然啦,为了防止有人出卖康王,办这件事的务必是忠心耿耿之人,也要许以高官厚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了许诺,那些人自然会忠心不二。还有,康王乘机要将内侍监、司礼监的公公们拉拢过来。宫里面的一举一动务必要清楚的紧。听说司礼监这几日被圣人训斥的不轻。至于怎么做稳妥,想必康王定有计算!”
    康王哈哈一笑:“先生妙计,本王定然会办的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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