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

码字的速度一直很慢，一般还未养成习惯写一大堆再发，而是写了多少就发多少。
    呵呵～～所以很多时候速度慢慢的，大家表怪～天庭，于我而言，是个陌生且美丽的地方。这里的神仙个个怡然自得，如诗如画的仙女们应该是最多的——但是她们的美，肯定不及我的妈妈。
    九天玄女带我上天庭的时候，正是子夜时分。天庭一片安静，除了列队巡逻的天兵天将，只看到在柔和的月光下洁净的天庭。放眼望去，东边隐隐闪耀着亮光。那亮光不算大，但是在南天门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我诧异，现在的时间，还不是太阳升起的时候啊！
    玄女姑姑推了我一下，我急忙低下头。在上天之前，她是多番嘱咐我不要多事，不要好奇。这下，不知道她会不会批评我。
    “那里是东君太阳神耀辉殿下的寝宫。”玄女姑姑低声告诉我，拉着我站在路旁，等待检阅巡逻的士兵经过。
    东君？太阳神耀辉殿下？我不免又多望了几眼。听河里的小妖们说，耀辉殿下是玉帝仅存的一个儿子，将来会要接管天庭，做三界的君主。
    “走吧！”玄女姑姑叹了口气，拉着我向前走。一路上，她言语不多，我也习惯了，自顾自的左看右看。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我们走到的地方，才有三尺的亮光。她带我走到一座宫殿里，将我安顿好，自己又沉默地离开了。
    黑漆漆的房间，静谧得鸦雀无声。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想着还在那洛河中的妈妈。她会不会已经到蓬莱仙岛去了。如果是那样，我以后不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吗？想到这里，我暗自神伤。
    我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从来没有动过念想要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我只希望能够和她在一起生活下去。我的想法很简单，却到今日才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妈妈以前就曾说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有意无意地透露过我们终究有一日会要分开。可是，我没有料想到，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发生。
    如果，我到天庭来会让她开心，那我情愿葆有她甜美的笑容——
    我的妈妈，她拥有着天底下最迷人的微笑，可是我却很少看到她笑过。记忆中，她那天告诉我我可以到天庭去的时候，她微笑着看着我，明眸皓齿，分外美丽。那是仙女翩跹而至，为人间洒下晶莹而珍贵的露水得到世人的称颂之时才会拥有的笑容。
    她应该是担心我没有人照顾才会那样迫切的希望我能够到天庭去生活。毕竟，在凡间，小妖小鬼们多不胜数，而我的法力有限，我独自待在那里只有被欺负的份。
    “妈妈，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临走之前，我隔着那扇厚厚的水门，问着在房间里的她。她不肯送我，也不肯出来见我。我只有跪在门口，向她磕头。
    “会的。有缘自会再相见。”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是那样的熟悉，一个我听了一千多年的温柔的声音。
    “妈妈，你到蓬莱仙岛也要快乐的生活。”我躺在床上，心里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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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还在朦胧之间，玄女姑姑已经坐在我的床前，轻轻拍打着我起床。我睁开眼睛一看，天亮了，白色的房间内镀上了一层金光。这下，我总算看清楚了我的房间。这间房子陈设很朴素，一张床，一张圆木桌，外加四张小木凳。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我不得不承认，天庭比水底要漂亮许多。更重要的是，天庭比水底更加有朝气。阳光洒遍整个苍穹，不管什么地方，都是那样明晃晃的，照得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快点洗漱，待会儿我带你到灵霄宝殿任职。”玄女姑姑催促道。她同妈妈有一个共同的地方——两人都不太喜欢说，也不喜欢笑。但我也不敢多问。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金雀云宫的正殿——玉帝所在的灵霄宝殿之时，我们刚好踏进。正殿中，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正端坐在玉椅之上。他有着不容辩驳的威严和高贵。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年龄应该和我的妈妈差不多大小。
    “臣九天玄女叩见玉帝。玉帝万福！”玄女姑姑拉着我一并跪下，我慌忙照着前几日妈妈叫我的礼节，郑重地跪拜着。
    “圣姑多礼了！”玉帝呵呵地笑着。我好奇地抬头瞥见他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心里一惊，忙再次埋头，不敢造次。
    “这是圣姑从哪里带来的小仙女？”玉帝命我们站起，问道。
    “回禀玉帝，这是我偶路人间，在好友洛神那儿看到的小仙。”玄女姑姑沉声回答，“听闻玉帝这儿需要人手，特意带她来此。”
    “圣姑晚来了一步。昨日百花仙子已经差人前来，我这儿暂时不缺人了。”
    “这……”似乎这样的回答让玄女姑姑有点始料未及，但是她马上就镇静下来，带着我再次跪拜在殿堂之中，“还望玉帝和王母怜惜这可怜的孤女，给她在天庭之中找一个安身之所。她在凡间法力甚小，不敌各路仙妖……”
    不知道是不是玄女姑姑说的话让王母有所触动，一直没说话的王母轻声说道：“小仙女且抬头让本宫看看。”
    我抬头，对上她善良且纯澈的双眼。在她眼中，我看到了天底下最温柔的疼惜，那是母亲关爱孩子之时才会流露的最真切的感情——那时候，我看到小虾米的妈妈哄着她睡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情。而我，从没有被人这样注视过。就算是妈妈，也从不曾用这样的柔柔的目光看过我。
    我一下子就被王母的目光吸引，沉溺下去，不想拔出。呆呆地望着，甚至不想她的目光远离我。
    “云裳，不得无理！”玄女姑姑的声音煞风景的响起，惊醒了想在母亲怀抱中寻求温暖和安全的我。我只得忙低头，大气都不敢出。
    “圣姑吓坏她了。”王母说道，那声音如丝丝缕缕流动的藤蔓，紧紧抓获了我极力想要飞奔到她那里的心。我的头像是被一双手抬起，我再次对上了他的眼眸。
    只见王母在空中微微抬手，我的头随着她的手势轻轻托起。她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裳。”刚才的害怕顷刻间全然消失。她的温柔，让我松懈了最后的紧张。我也给了她一个微笑，答道：“我叫云裳。”
    “瞧这孩子多招人爱啊！”王母笑着望向玉帝，“玉帝就留她在天庭吧！”
    “王母都这样说了，就这样照做吧！”玉帝捋着长胡须，哈哈地笑着，“你就暂且留在这灵霄殿奉茶，等找到合适的职务再将你遣去。”
    “谢玉帝！谢王母！”我磕头谢恩。玄女姑姑也表示了感谢。她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看着玄女姑姑离去的背景，我一下子想到了妈妈。妈妈在洛河还好吗？已经去了蓬莱仙岛了吗？她看到我在天庭安顿下来了，会不会很高兴啊？
    呵呵的笑声将我拉会现实。王母掩嘴笑着说：“玉帝，你看着孩子像不像小云儿，没事儿总喜欢发呆。”
    我顾不上他们说的话的含义，心里涌出了恐慌，又双腿跪在地上。
    “瞧瞧你吓得……”王母走下玉椅，走到我身边，拉我起来。她的手温暖如春天的日光照射在人们身上，让我的心里也暖洋起来。她拉着我走上高堂之上，笑靥如花，“玉帝，我总感觉和这孩子很亲切，她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
    玉帝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又想小云儿了。最近人间遭灾，地府的鬼魂一下子猛增，阎王的事情繁多忙不过来，她也累得够呛。等忙完这阵子，她就会上来的。”
    王母点点头，“过阵子，骄阳成人，她总会抽空上来。”
    殿宇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心里暗忖他们口中所说的小云儿会是谁，同时对她也万分羡慕。那肯定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的人。身为玉帝和王母的孩子已经很幸运了，而且王母又是这样的温柔、善良。
    “儿臣参见父王、母后！”清朗的声音从殿门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一名华衣男子昂然屹立在殿中，华衣射出柔和的亮光，将整个殿宇照得通亮。他面如美玉，一双澄澈的眼眸仿佛天上闪烁着的璀璨的星星。他的嘴角含带着淡淡笑意，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他的五官随着母亲，一看就是温文尔雅的君子。
    “母后，这位是……”他问道，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这才回想到自己还被王母牵着手坐在玉座的踏椅上。我急急起身，不料王母也起身站起，拍着我的手背示意我不必惊慌。她笑着对我说：“云裳，这是我的儿子耀辉。”
    耀辉！太阳神耀辉殿下！！
    那个普照万物，给予三界光和热的伟大的太阳神就是他！站在我面前芝兰玉树的翩翩君子。我望着他，惊讶得合不拢嘴。难怪他的衣服会发出亮光。
    耀辉殿下见我如此，粲然一笑，“母后，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这么吓人吗？”
    我听了，羞赧地垂下头。王母见状，仍是微笑，说道：“这是九天玄女新带来的小仙女，对天庭还不熟悉。你且带着她四处走走，熟悉熟悉。”
    “不用了，不用了！”我慌忙摆手，“殿下普照万物，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打扰殿下工作。”
    “母后。”耀辉殿下答道：“今日我来，是与父王商讨人间灾情，还真没有时间带着云裳小仙女四处溜达。”说罢，他面朝向我，向我作揖，道：“下次我有时间再补偿小仙，陪小仙到处走走。”
    我侧身一闪，躲过了他的行礼，回礼道：“殿下折煞奴婢了。奴婢耽误了殿下的大事，还望殿下恕罪。”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懊丧无比。能够让这样轩昂的男子带我周游天庭，是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可是我却将他硬生生的推掉了。
    “瞧你们客气的。”王母和玉帝都哈哈地笑着，王母难得正颜，望着我，说：“云裳，在这天上人间，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你在天庭，不是低贱的奴婢，而是来修道的仙女，你无须看轻自己。我们只是职务不同，道行不等，但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各仙各尽其职，天下安能太平。”
    我点点头，对王母更生敬佩之情。
    “昙花。”王母对着殿堂的里处喊道。不出几秒，以为娉婷少女迈着小步伐，欢快地走了过来。
    “娘娘，什么事情？”少女行礼，问道。也不等王母要她起身，自顾自地站起，蹦跳到耀辉殿下面前，笑着伸出手掌，歪着头，问道：“耀辉殿下，你帮我向南极仙翁讨了灵芝没有？”
    “仙翁住在蓬莱仙岛，平时甚少出门。我暂时还没有遇到他。”耀辉答道，见昙花面色微变，涌现出悲伤，连忙说：“你别难过，他过阵子就会前来参加骄阳的成人礼。到时候，我再和他说。”
    “昙花，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耀辉答应了你的事情，肯定会帮你做好。”玉帝开口说道。昙花听了，也不再强求，又恢复了刚才的活泼，笑着跑到王母那儿，说：“娘娘，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下终于想起我了啊！”王母刮着她的鼻梁，指了指我，说：“这是新来的小仙女，叫做云裳。你带着四处走走。这几天，她暂时和你住在一起。”
    “好的！”昙花笑着走到我面前，牵着我的手，再次行礼，说道：“娘娘，那我们先行告退了。”
    王母点点头。我也行礼，离开了灵霄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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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昙花还真是带着我四处走走，热心地告诉我有关天庭的一些事情。我东张西望，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这里，云雾缭绕，仙气弥漫，如炊烟袅袅升起。一路上，随处可见各路不知名的神仙。昙花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我也安静地向他们行礼问好。
    “你叫什么名字？”终于找了个地坐下休息，我也终于找了个缝提出了问题。
    “昙花。你呢？”
    “我叫云裳，云儿的衣裳。你是弹出来的花儿吗？”
    昙花扑哧一笑，弯弯的眼睛如月牙儿，“你可真逗！我叫昙花——一种开放时间短暂但却十分美丽的花。世人喜欢用‘昙花一现’来形容我的花期。”
    “哦！”我恍然大悟。
    “你多大了？”她问道。刚才有可能走得太快，她原本白皙的脸蛋上有了绯红的色泽。
    “我１１００多岁了。”我如实回答。
    昙花表示出惊讶的神情，瞪大着眼睛望着我，不敢置信。“你不会骗我吧！我才只有８００多岁。”
    “才没有呢！”我仰着头回望着她，大声地说：“高尚的仙女是不能够骗人的。佛祖也说过应该不打诳语。”
    “那你看上去为什么还这么小小的？”昙花比划着我的身高，质疑道。
    “那是我本来就只有这么高。”我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虽然我说的仍然是事实。从我懂事起，我就发现我好像都没有长高长大。别人总是以为我未成年。妈妈让我在洛河底修炼７００多年都没有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
    “那……你看上去比我小，我才不想称呼你为姐姐呢！”昙花笑着挽着我的手，说：“我们各自称呼对方的名字，好吗？”
    我点点头。她高兴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