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

抱歉阿~~昨天有点事情，耽误了~~今早赶忙把它写完。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留言，谢谢ing~~
    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偶~~这只白色鸟周身雪白，与天山顶的白雪融为一体，与天上的白云相得益彰。它乖巧，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耀光殿下，并不害怕，也不反抗。它灵性，耀光殿下伸出另一只手，它会立刻跳上去，安静地伏在他的手掌之中。
    “云儿……”耀光殿下叹了口气，将白色鸟放在我的手上，望了摩昂一眼，说：“云裳，你先暂且在这里照看摩昂，我去太白金星哪里讨要一颗仙丹。”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只可爱的小鸟。摩昂看着我，嘴角微笑着，说：“我记得有一次，织云闹脾气，从西海龙宫跑出来。我和摩列当时很担心，赶忙追了出来，可是一到岸上，连她的人影都找不到。我那时很担心，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我们又怕告诉耀光后，他会责怪我们，只得四处寻找。没想到一直跟着我们的这种鸟就是她变的。”他气虚神疲，说话的声音很小，慢慢地叙述着，像是回到了从前。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象，望着摩昂。没想到他也两眼放光，不顾自己的身体，挣扎着站起来，说：“云裳，你说会不会这只鸟儿就是织云变的？你瞧它和耀光那么亲密。”
    “试试！”我惊喜地站起来，将白色鸟捧到他的面前。白色鸟也不胆怯，小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瞧着摩昂直转。摩昂坐正打坐，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圈碧绿色的光晕朝白色鸟射来，将它包围。它包裹在这团碧绿中，像是碧绿色的叶子中娇嫩的花蕊，楚楚动人。光晕越来越大，可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刚刚还十分安静的鸟儿这时扑棱着翅膀，挣脱出光晕。我一惊，却看见绿光骤然一收，摩昂双手撑着地面，口吐鲜血，更显虚脱。
    “摩昂！”我忙奔过去。白色鸟也没有飞远，在原地回旋着。时而飞下来，啾啾地叫着。
    “织云会在哪里呢？”他凄苦地问着，问自己，问我，问苍天，问大地。可是，谁也回答不了。这原本抱有很大希望的事情，到头来却也只是黄粱一梦。我的心也止不住地往下沉。
    “如果知道日后会是这样，我当初就应该誓死不收他们的红莲和白莲。如今织云生死未卜，是我的错啊！”摩昂气恼地捶着地面，懊丧不已。
    “摩昂，这不怪你！不怪你！”我赶紧制止他的行为，捂着他流血的手，“当初织云姐那样做，不是没有预料过后果。但是，自身的磨难和朋友的性命，她选择了后者，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我相信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绝对没有！如果你这样自责，她也不会开心的。”白色鸟飞下来，停在摩昂的手上，唧唧地叫着，像是认同我的想法。
    摩昂看着白色鸟，神色柔和起来。他轻轻托起白色鸟，像是抱着一件珍宝，低声说：“你知道织云为什么喜欢变成白色鸟吗？”
    “因为这种鸟羽毛是白色的。”我猜测。
    “不完全因为这个原因。”摩昂说，“这种鸟很稀少，羽毛周身雪白，像白云一样，没有一点瑕疵。”他停顿了一下，眼睛望着天空，“织云喜欢它，是因为它很善飞，而且只在千万米高的天空翱翔。凡人难得看到它一次，把它视为已经灭绝的鸟类。”
    “它飞得那么高，就不怕老鹰吗？”我问。
    摩昂轻笑，抚着白色鸟的羽毛，说：“它灵活得很呢！老鹰还未抓到了，它已经在老鹰的身上啄了几下了。几个回合下来，老鹰也甘拜下风。”
    “它不仅羽毛是白色的，连喙都是。而且它的爪子像人的手，有五个指头，指头也是白色的。”他将白色鸟递给我。我一看，果然如此。特别是爪子，真如摩昂所说，五根指头像人的葱葱玉手。
    “可是她的指头不像你说的那样是白色的，你瞧！”我指着白色鸟的其中一个指头，上面有着一段黑色的印子，不大，所以并不会引起注意。
    “哦！”摩昂淡淡的点头，“也许如今的鸟儿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以前织云很喜欢这种鸟。听耀光说，她总喜欢在练功的时候偷懒，却认真地练习变换这种鸟。”
    “摩昂，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我坐在他旁边，伸手让白色鸟停下来。看见他颔首，我斟酌着，问道：“织云姐的宿命是什么？在天庭，我听到你们议论着，似乎不太好，你们都很担心。”
    “‘始于魔，终于魔！’”摩昂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眼睛中的情绪。可是这样简单的六个字足以震吓人，让人心惊胆寒。“这是要命的桎梏，将她圈住，多年都不得解脱。当年佛祖曾说过魔君已除，我们都放心了。怎料到事隔这么久，又出现这样的意外。”
    “你们害怕魔王会附身在织云姐身上？”
    摩昂依旧低着头，摇着头，叹道：“她出生时魔君出世。我们更加害怕她会因为这个原因而丢了性命。”
    始于魔，终于魔！这样想来，不无道理！
    我手上的白色鸟轻轻抖动着娇小的身躯，似乎听着我们的话害怕了。我心里虽然同样害怕，可只能宽慰摩昂，要他不要胡思乱想。
    “真希望早日找到她。或者找到织云棒也好啊！”摩昂叹道，“可惜我连碧海兰珠和红珊瑚都感应不到。”
    “你就那么确定这两样东西不在织云姐身边吗？”
    “碧海兰珠是西海特有的珍宝，产量极少。因为知道他喜欢珠子，我便将这碧海兰珠都留着做了手珠。这珠子是我亲手制作，与我心灵相通。而红珊瑚更不用说。十二颗珊瑚中有十颗有我的血液，我怎么可能感应不到呢！如今，我都不知道它们身在何处，可料站在暗处的人是一个法力高强的人。”
    “连玉帝都斗不过他吗？”我问。
    摩昂轻笑着，说道：“玉帝仁慈，但法力并不高强。天界之中只有佛者法力能够与之抗衡。但是佛道中人一般不管仙人之事。除非他们认为事出有因需要帮助，或者是到紧急关头不得不管，才会出手相助。”
    “摩昂！”耀光殿下驾着彩云而来，递给他一颗仙丹，说：“快点服下。万一走火入魔可不好！”
    摩昂依言服下，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他的气色已经恢复。
    “摩昂，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天庭，明日再想办法。”耀光殿下起身，白色鸟飞到他的身边盘旋着，问：“你也想和我们一起上天吗？”
    白色鸟兴奋地点点头，飞落在耀光殿下的肩头，梳理着自己的羽毛。耀光殿下难得一见的微笑着。今日的他，愁眉不展，可他却见这绝美的笑容奉献给了这只小鸟。织云姐，你可不要有事啊！
    我跟随着耀光殿下飞上了南天门。二郎神站在南天门迎接着我们，看到我们忙急步上前，低声问道：“我听说……”
    耀光殿下望了望四周，点点头，说：“此事还有谁知道？”
    “我今日遇到了卯日星君，听他说起，遂又向耀辉证实。我已经拜托星君保守秘密，只说织云要休息一段时间。你且放心。”
    “多谢了！”耀光殿下作揖行礼道。
    “你瞧瞧你！”二郎神忙扶住了他，瞅着他肩头上的白色鸟，问：“这可是织云？”
    这句话让耀光殿下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不是！摩昂已经试过了，可是没有效果，它还是一只鸟。”我实在不好意思让他的梦想破灭，可是现实却总是万分残酷。
    “是吗？”他们两人同时低下头，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耀光殿下颓丧地向二郎神告辞。
    “云裳，这件事情你是知情人，但是你万不可乱说。如果有人问起织云，你就说她需要休息。”二郎神拦住我，嘱咐着我。他的语气十分严厉，像是如果我不答应他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目视着耀光殿下没有朝东君殿走去，而是去了西边。心里十分担心，忙点头，绕过二郎神，追向耀光殿下。
    耀光殿下慢慢地走着，白色鸟跟着他慢慢的飞着。飞累了就停在他肩头歇息。我跟在他身后他丝毫没有一点反应。
    织云殿就在眼前。地面上已经没有云花，小碎石铺成的小径弯弯地延伸到殿门口。耀光殿下拖着疲惫的身子，依旧向前慢慢踱步。白色鸟兴奋地交换着，飞向云树。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心潮起伏。
    织云姐身为玉帝的女儿，又是太阳神最小的妹妹。我一直以为这是他们疼爱她的原因。而她任性，偶尔会目无尊长，也是因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这要命的宿命。这不仅仅是桎梏，更是囹圄，让她挣不脱、摆不掉。不管她做什么事情之前，别人都会以这个宿命来衡量她，揣测她。她到底受到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受到过多少不公正的评价，而心里所承受的痛苦，只有她一个人最清楚。如果不是她遇到这么好的父母和兄长，我想她不可能苟活于世。或者说，很多神仙早已觉得杀之而后快了。
    “云儿，你在这里，对吗？”耀光殿下对着云树高喊。
    我抬头一看，此时的景象让我震惊。大片大片的云花飘落下来——竟然在织云姐不在的情况的飘落下来。粉红的花瓣轻轻洒落在地上，给地上披上了一层奇妙的外衣。而在空中飞旋的花瓣更是舞动着自己娇艳的花瓣，跳出曼妙的舞蹈。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云儿，是不是你回来了？你回答我啊！”耀光殿下对着云树呐喊。高高的云树没有回答，只是掉落的花瓣更多，像是在下着一场云花雨。耀光殿下的身上都洒满了云花。
    “云儿，你受了什么委屈，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告诉三哥啊！三哥一直在你身边啊！云儿！”耀光殿下高喊，语气都有些哽咽。我站在一旁，听着他说的话，冰凉的液体划过我的脸颊。我用手一擦，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云儿，你在哪里呢？你出来见见三哥啊！”耀光殿下颓然的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我走过去，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三殿下，也许我这样说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可是我到这云树下，偶尔也会飘落下云花。”我蹲在他旁边，扶起他。
    “你？”耀光殿下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摇着头，说道：“不可能的。这云树是我父王为着云儿而重。这千百年来只为云儿洒落花瓣。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可是这太荒谬了。”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诚恳地说，“也许的确是难以置信，可事情真的发生过，请你相信我。”
    耀光殿下摇摇头，站起身子，坐到路旁的圆桌旁。我还想解释，却发现解释似乎也无济于事。这件事情，我自己的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是别人呢！
    “谢谢你的关心！”耀光殿下微微一笑，可笑中弥漫着数不清的酸楚。他真诚地说道，“有着白色鸟陪着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抬头看着在天空飞舞的白色鸟，心里也舒坦了几分。只见它时而曼舞时而悬在空中，扑腾着，逗着我们开心。
    “小心！”耀光殿下疾步飞去，却见白色鸟不知怎么回事，直直坠落下来。我忙跟去，没想到还没等到耀光殿下接住它，撒落下来的云花已经将它团团围住，像是做了一个舒服的摇篮，慢慢摇曳而下，落在耀光殿下的手中。云花做成的摇篮顷刻间不见，白色鸟在耀光殿下的手心中，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耀光殿下摸着它的头，笑道：“它飞累了，想要休息。”
    我起身告辞。转身之际，看到耀光殿下将白色鸟捧于胸前，面带笑容——那是遇见织云姐才能展现的笑容。
    “云裳，如果我父王和母后问起织云，你就说她一切安好。他们两老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会受不了。”
    “我知道了。”我答道，离开了漫天飞舞着云花的织云殿。
    ＝＝＝＝＝＝＝＝＝＝＝＝＝＝＝＝＝＝＝＝＝＝＝＝＝＝＝＝＝＝＝
    这是一个阴天。耀辉殿下的华衣光芒锐减，四海龙王都遣派人上天降雨。一时间，人间暴雨将作，阴风怒号。我想，玉帝也许猜到了一些，心情不好，才在人间下了一场暴雨。这场暴雨，对人间是及时雨，在春天之际是贵如油，田里的禾苗都可以喝足了水，茁壮成长。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是父亲思念女儿的眼泪。
    摩昂施完雨，与耀辉殿下会合，却怎么也找不到耀光殿下。我跟着他们一起寻找，终于在天河找到了他。
    他神情憔悴，逗着昨天遇见的白色鸟。白色鸟看到耀辉殿下，扑楞着翅膀飞了过来，围着他不停地转圈。
    “云儿！”耀辉殿下惊呼，伸手捉住它。碰着它的羽毛时，又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检查自己的手，好像自己的手上有刺会伤害到它。“没伤到你吧！上次还害得你掉了一根头发。”他轻声细语，像是哄着一个小孩子。
    “耀辉，它只是一只鸟。”摩昂在旁边提醒他，“我昨天已经用灵异技试过，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吗？”耀辉殿下神色黯淡下来，“我以为她是织云呢！织云很喜欢变成这种鸟。”
    耀光殿下微微一笑，伸出手儿。白色鸟又灵性地飞到他的手指上。耀辉殿下环视着四周，问道：“三哥，大哥他们呢？”
    “大哥带着他们几个去佛祖那儿，希望佛祖能够指点迷津。”耀光殿下淡淡地说，招呼我们坐下。天河风景别致，是天庭最美的地方。河水潺潺，至清明亮，在太阳神华衣的照射下，像是有大把大把的金子洒落在河水中。圆桌上仙气升腾，白色的雾气翻滚着，淡红色的糕点置于其中，像是雪地中的一抹红。
    “云裳，你吃点心吗？这是云花糕。”耀光殿下指着桌上的糕点问我，自己已经拿出一块放在手心里，开心地看着白色鸟轻啄着。
    “难怪织云会喜欢变成这种鸟，它简直就像织云，连吃云花糕都一样。我看这种鸟应该叫织云鸟。”耀辉殿下摸着白色鸟光洁的羽毛，轻声地说，语气中掩饰不了满心的惆怅。
    “我昨天一个人在房内打坐，深度冥想，隐隐约约中感应到织云的魂魄就在这附近。可是笼罩在它魂魄之外的外力实在是太强，我无法探寻到她具体的方位。”耀光殿下眼睛望着天河清澈的河水，摇着头，说：“你说会是谁要对织云不利呢？又会是谁有这样的法力呢？”
    “五百年前，魔君已灭。佛祖更是赐予红莲和白莲予以表彰。照理说，萦绕在织云一身的宿命应该就此消失。”摩昂说。
    “如今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更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何？是织云？还是阎王？”耀辉殿下问道，“再依三哥刚才问的问题，谁会有这么高强的法力呢？连我们都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