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吸血鬼

第九章
    听舍友说，自己那天晚上是被一个高大的外国人送回来的，大家都以为自己喝醉了，也确实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醒来后倒是没有宿醉的头痛，神清气爽得很。后来大家都问自己怎么会交上这么个外国友人，杜远恒也只能说是偶然认识的朋友，只有赵宇一口咬定强尼是自己的故交，还说要不然怎么会那段时间调查外国人的事。
    自那以后的一段时间，自己和外国人是故交的流言被传了开来，好多同事都跑来朝自己打听，舍友当中不知是谁说了“那外国人很帅”这种说法，搞得后来很多女同事也来八卦。
    相对于讨论者的热情，当事人可是冷静多了，强尼最近都没有再找过杜远恒，自从那次的事情不了了之以后，杜远恒还以为强尼会再找上自己，可是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虽然希望事情能这样偃旗息鼓，强尼的事情、吸血鬼的事情统统都消失掉最好，可是一个星期前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事情并没有真正解决，自己的后半生危机也并没有解除……一想到自己的对手是不明身份的吸血鬼时，杜远恒就会不由自主的打起寒战。也算是为了战斗做准备，杜远恒在这一星期里买来好多有关吸血鬼的电影、书之类的东西，了解传说中的吸血鬼是什么样子的。电影电视里的吸血鬼都是那样本领高强、嗜血又强壮的可怕存在，虽然外貌上有些不同，但是却都会吸血、不老不死。以前模糊地印象经由这一个星期的恶补而渐渐清晰起来，杜远恒也越发感觉到吸血鬼的可怕。可是没有想到强尼这一个星期都没有消息。
    尽管没有强尼的消息，有关强尼的话题却无时无刻不围绕在自己身边，现在就算强尼出现在自己眼前也不会觉得惊讶了。这天下班下的比较晚，回来的路上去了常去的那家水饺店，吃到了最爱的韭菜水饺，杜远恒心情不错地打量着街边散步的人流和周围开始热闹的小店，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轻轻停在了前方的路边。开始只是因为熟悉而瞟了一眼，在忍不住再看第二眼的时候，杜远恒就看到强尼从车上下来，朝自己走过来。
    维持着把手放在口袋里的姿势站着，杜远恒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强尼老朋友一样的走过来拍了拍杜远恒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车：“好久不见，咱们能聊聊吗？”
    坐在车子里很舒适，但是杜远恒却有些不自在。空间狭小的车子让杜远恒想到前不久包厢里的不快经历，除了刚一上车时打量了一下车子的内部以外，其他时间都只是望着窗外。
    “这个时间你应该已经吃饭了吧？”强尼问。
    “嗯。”杜远恒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对于晚饭来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强尼还是和上次一样还没有吃饭，杜远恒自己每天几乎都是按照上班时间表吃饭。
    “对了，上次你又晕倒了……那么害怕吗？”
    杜远恒不快地转过头来，强尼只是在专心的开车，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杜远恒的愤怒。“没有，只是有点突然再加上贫血。”
    “嗯，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嗜血的吸血鬼，不会随便吸人血的。”
    “……那你什么时候会吸血？饿的时候吗？”……那不就是现在吗？杜远恒慢慢挪到车门附近。
    “不，正常吃饭还是可以的，吸血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不是你想的那么频繁。”强尼转过头来友善的朝杜远恒笑笑，却没有缓解杜远恒的紧张感。
    强尼转过头去，车厢里又陷入沉默。杜远恒刚开始因为强尼的话产生警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强尼只是专心的开车后不久便解除了警报，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真的没有你这种人出现过。”强尼又开始说话。杜远恒转过头来。“我是说你这种被吸了血还能有记忆的人真的没有过。”
    “其他人……其他人都会怎么样？会忘记自己被吸血这件事？”
    “为了不产生麻烦，被吸血的人在之后都会失去吸血那段时间的记忆。”强尼停顿了下，看了看杜远恒，“不过，好像还是有例外的。至少两次被吸血的你是这样的。”
    杜远恒在与强尼见面前就已经看多很多关于吸血鬼的传说，吸血便会失去记忆这种事确实在传说中出现过，那么其他的事情呢？强尼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是像电影中描述的那样被咬了以后变成的吗？他会不老不死吗？活了多久了呢？……好多问题堵在胸口，也许自己开口问对方就会回答自己，但是……不想再和对方扯上关系！自己也并不想作为一个发现吸血鬼存在者自居，虽然刚开始是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缠绕着自己，但是当时还是恐惧和后怕居多。
    “……有没有办法……”杜远恒低喃。
    “什么？”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掉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