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遇到鬼

第20章


    卫矛回来的时候,没有坐公交,也没有打的,她弄了一辆宝马公司出厂的,限量版的摩托车。她会不会开?在练习了数天,同时在摩托车上弄出了N道划痕之后,卫矛可以自豪的说,她会开,只是没有驾照罢了。
    卫矛已经立好了遗嘱,并且将八百万人民币提前交给了律师楼保管,她一旦去世,律师将会在第一时间将这笔钱交给她的母亲。至于余下的五百万……她决定了,照迪苏说的那样。做个快死的有钱人。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人,毕竟只能活一次,不是吗?
第二幕 婚礼
    又是一个学期即将过去。
    卫矛依旧照着自己的步伐走完每一天。不时的去几次五星级酒店,品尝一下高级料理的滋味,时不时的买几件她绝对不会穿在身上的漂亮衣裙,偶尔也弄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浅尝一口,让舌头体验一下酸涩发麻的感觉。她不见得喜欢这些,她只是想体验一下,迪苏说道这些“上流”的生活品质。
    卫矛始终没有搬出学校的公寓,她没有忘记,自己依然是一个大学生。虽然她铁定无法完成学业,但是她已然想要通过努力读书考试,获得一笔奖学金。
    卫矛每天都很开心,她觉得很充实,说实话,从她懂事那天开始,她从未又过这种感觉,直到,遇到了迪苏。那个寄生在她身上的幽灵,他很罗嗦,很毒舌,很烦人,很自以为是……可是,她承认,如果没有迪苏,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能够在临死前体验到人生的真正乐趣。
    卫矛所不知道的是,她的变化是由内而外的。她不在是刚入大学的那个村姑一样的“阿姨”了,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冷傲的气质,她的衣着打扮甚至在大学校园里引领起了一阵风潮,她也有了簇拥者,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罢了。每当她疑惑的问迪苏,为什么她身后总是跟着几个莫名其妙的男孩,迪苏总是脸色古怪的告诉她,那些只不过是碰巧路过的学长罢了,让她不要自作多情。卫矛对迪苏说道话,一向是百分百信任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傻乎乎的男孩,提起了勇气,对她发起了追求。卫矛终于知道,原来,她也能被人喜欢。
    “对不起,我有了喜欢的人。”她冷冷的回绝了对方。
    之后,连续一个星期,迪苏不停的问“你喜欢的是谁?”“你喜欢哪个?”“你喜欢的究竟是男是女?”……她不语,只是不耐烦的对他说“我瞎编的,你也信?”,而迪苏,只是绷着一张臭脸,半晌不说话。
    寒假。
    卫矛回到家。意外的在客厅发现了父亲的身影。
    “我和那个女人分开了。”他说。
    事实上,从那一天,卫矛带着母亲艳惊四座之后,那个女人就没停过的在父亲耳边数落母亲和她的各种不是,父亲一开始为了哄她欢心还会附和一下,但是随着她说的话越来越难听,父亲终于还是沉默了,母亲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样与世无争的女人,怎么会作出不堪的事情来?于是,那个女人开始怀疑父亲“回心转意”,带着一番姐妹找到母亲工作的地方大闹了一场,父亲闻讯赶来,正巧见到那女人扇了母亲一巴掌的凶悍模样,他终于明白,过去二十年,他究竟是如何愚蠢,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蒙蔽了双眼……
    “你爸爸想要回到这个家,可是,妈妈觉得,这事还得你点头才算数。”妈妈诚恳的说。
    卫矛知道,母亲二十年来,从未忘记过抛弃她们母女俩的父亲。
    她冷冷的看着父亲,看得他连连退怯。
    “二十年前,我母亲就像隔夜的白饭那样被你丢弃,然后,你把那个狐狸精当成最贴心的暖炉一样紧紧抱在怀里。二十年后,我母亲成了你心里的百合花,那个女人却变成了烫手山芋……身为你的女儿,我之希望二十年后,你不要再变。”
    卫矛说罢,再也不看父亲一眼,只是紧紧的抱着母亲,“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我要为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三百万的代价,换来一场盛大的婚礼。
    年过四十的新郎和新娘,一时间成为了这个城市最热门的话题;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百合花,让这个城市所有的女人,见识到什么才叫做“浪漫”;一百桌,连续三天的免费流水席,让这个城市的百姓明白了什么叫“砸钱”;钻戒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它告诉这个城市的人,什么才叫“钻石恒久远”。
    “花了这么多钱,你给自己留下的那部份钱可就不多了。”迪苏在卫矛心里悄声提醒。
    卫矛看着不远处美丽的母亲,笑开了花,“没关系,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
    迪苏闻言,只是默默然漂浮在空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婚礼结束后,卫矛告诉母亲,她不想再去学校了,想在家里享受几天“一家团聚”的日子。
    母亲早已经被卫矛忽然拿出的那三百万弄昏了头脑,直至婚礼结束,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卫矛的父亲答应了卫矛的要求。
    “你的化疗怎么办?”迪苏的眉头紧促着。
    “没关系,反正也没多大用处。”卫矛在心里回答迪苏。放假前,她到医院体检过,癌细胞控制的很好,她现在依然停留在初期。只是,她的身体却变得脆弱不堪,她不想再回学校去了。化疗虽然能延长她的生命,可是那生命却是在无尽的呕吐、晕眩和痛苦中延续。
    她单方面的停止了注射化疗药物,不过她每天依然偷偷吃大量的化疗药物。为此,她的胃经常疼,不过没关系,自从母亲知道她开始吃肉以后,母亲每天都会炖鸡鸭排骨给她吃,那些煲汤的味道很香。
    父母的那场世纪婚礼几乎全城皆知,一些好事者,甚至挖出了父母当年的往事,到处宣传,自然也包括了那个女人当初是如何使尽手段勾引父亲的经过。那个女人经此一事,自然无法再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父亲和她离婚的时候给了她一大笔赡养费,她当即就带着女儿,一起离开了这个城市。临走时,那个女人带着卫兰一起找到了卫矛的母亲,想要博取一些同情票,顺便得到一些“精神补助”,就在卫矛的母亲准备拿出她的积蓄交给那对母女的时候,卫矛冷着一张脸出现了,她的手里拿着一只敲碎了的啤酒瓶……从此,那对母女彻底消失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们。
第三幕 离别,如此突然
    呆在家里享受和母亲相处的每分每秒,卫矛没有闲着,她开始学习素描,废寝忘食的学习。
    母亲担心她的身体,总是劝她不要如此卖力。
    父亲很少和卫矛说话,卫矛知道,父亲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不过父亲却买了一堆营养保健品,让母亲拿给她吃。
    迪苏则是不停的在她耳边唠叨,“都快死了,还想着当艺术家么?”“你画得一点都不像,还是不要继续浪费生命啦!”“丑女人,你画的真的很丑,别画了!”“丑女人,别画了,去吃饭啦!”“丑女人,不要再画了!你现在越来越瘦,越来越丑了!”“拜托,不要再画了……”
    卫矛只是不停的学习素描的技巧,每天花大量的时间画画……
    三个月过去了……她拿出了第一张人物肖像。
    “你看,画得像吗?”她在心里问那个灵魂,“我打算把它扫描到电脑上,然后在论坛上发布同时拿出一笔赏金。这样一来,或许能够找到认识你的人。”
    那画上,黑白分明,一个英俊的男子,表情严肃,头发微卷,双眸如星,鼻梁高挺,嘴唇紧紧抿着。虽然和他的样貌还有些出路,但却精准的抓住了他的神……
    迪苏沉默不语。此刻,他觉得应该有一种液体从眼里流出;此时,他应该伸手将这个丑女人紧紧搂进怀里;此刻,他应该能做得更多……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卫矛没有再画画。她每天都盯着电脑。
    第五天,终于有了消息。
    一个自称“暗夜访客”的家伙,拿出了一张昏暗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俨然就是迪苏!那人留下了一个联系电话。让卫矛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电话号码她认识。是那个被她称做“路西法”的大学同学!
    “你要找的就是这个人?”路西法的嘴角挂着如有若无的微笑。
    卫矛点点头,她的指甲因为过于用力的握拳,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你怎么会有这个人的画像?”路西法问。
    卫矛没有说话。
    路西法也不多问,只是故作神秘的说,“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卫矛点点头,“请告诉我,他在哪里。”
    路西法笑了,笑得极为邪恶,“他此刻应该和你未出生的女儿,待在同一个地方。”
    “什么?!”卫矛和迪苏同时惊叫了起来。
    路西法笑着说,“应该说,他是你女儿的父亲。”
    “什么?!”卫矛和迪苏,再一次同时惊叫。
    “想知道更多吗?”路西法端起一杯红酒。
    “想。”卫矛几乎是恶狠狠的说。
    “那好,只要你告诉我,你身旁的那个幽灵是怎么回事,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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