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情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即使对于她,我一想起心中就会有些柔软的人,我也认为那是心中的感激所至。那时不过是太过幼龄,周围的人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用那种冷漠的眼光看着他,而她的出现在记忆里就是一道明媚的阳光,纯洁的眼光,清澈见底,微笑起来嘴角弯弯,但是虽是笑着,那笑意却怎样都到达不了眼底,幼龄的我常常探过目光,却始终不明了其中的感情。
只是以为自己怀着感激的心情在找她,只是以为是单纯的喜欢。
那些感情,那种山无棱天地合的感情,那种刻在骨中难以分舍的感情,一直是我所不屑的,哪有人能爱的这么忘我,这个世界是利益的世界,人与人之间除了利益的牵扯,在没有别的什么。但既是利益的关系,我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要找到她,也许是为了毁灭自己的奢望,我是这样为自己找借口的,这样的世界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我只是想看看当初纯净的女孩眼中染尘的样子,抱着这样的心态,我见到了她。
夏末秋初,几步之遥,我近乎贪婪的看着她,这样的她太过完美,人一但完美了这就会成为缺陷,而她不会,她的目光是那样纯净,笑容很清澈,水晶一样的人儿,但是她的身上总是有淡淡的忧愁,即使笑着,春云初绽的眉宇间还是轻拢闲愁,我不懂,总是想了解更多,一天天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关心着她,知道自己的一颗心渐渐沦陷,直至万劫不复,却没有一点要制止的意思,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有弱点的,商场上冷绝无情,只是一点点的柔软就有可能成为牵制发展的阻碍,而事实是,我近乎欢喜的让她成为了我的弱点,我想我再不会这样深刻的去爱一个人,这般、用尽全力、无怨无悔。
一向不喜欢军训,很无聊地走走形式,我宁愿用这大把的时间去干别的事,随便找了借口打发掉教官的询问,然后就四下逛逛,一路问到舒缘所在的班级,我总是以为自己的心性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很多,待世处物自然冷静很多,可是在那一瞬,我发现自己的想法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她站在人群中间,清唱着:
蝶下花前 月下的你太过美丽 让我为你留恋
我的房间 有你留下的倒影 让谁一笑为红颜
江南的梅雨 还在细说春晓分外艳
小桥流水落花漂浮又见雨花潜
我
煮酒浇愁夜未眠
……
午后很明媚的阳光穿过枝桠,一缕缕缠绕交错着落下一地斑驳,伸出手,微微转动,指尖流转着夺目的光辉,我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眼中流出的伤痛,明澈的眼眸,润泽清亮,仿佛被泪水浸润一般,我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她会流露出那样伤感的表情,有人说,女人会爱上她们看不懂的男人,而男人又何尝不是呢,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心已经沦陷了,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
以前的追寻不果,在脑海中一次一次描绘她的样子,当她整个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记忆里淡淡的影子也逐渐清晰定格,是了,就是她,让我难以释怀的人。
隔着阳光,隔着人群,我看到她定定地看着一处,有些伤痛但仍是微笑着的,就那样,我感觉到了她身上浓郁的伤感,是谁?她到底在看谁?用这样的目光,这样心伤让我、让我心疼的目光,心下隐隐泛酸,原来这就是嫉妒,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嫉妒,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一个人,在N大叱咤风云的人物,秦扬。
而秦扬也正在看着她,很熟悉的目光,正是我看她的目光,带着炙热和痴迷。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放手,不会。
刚刚开学,空闲的时间很多,我养成每天到舒缘那里报到的习惯,像往常一样,到缘缘这里,在楼下看到很多小女生,一直在一起絮絮叨叨,本来我没在意,只当是那些总喜欢跟着我的女孩,当我看到楼下的秦扬和缘缘的时候,我了然了,秦扬这个家伙居然来找缘缘,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能让缘缘露出那种目光,他们之间关系一定不简单。
秦扬的脸涨的红红的,很腼腆,“我、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很没建设性的搭讪方法,缘缘淡定地看着他,没有回话。看样子并不想和这个人牵扯上关系,心里因为这个认知而雀跃起来。
“如果没时间的话,改天也可以。”
还想改天?再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上前了,“她当然没时间,她已经和我约好了。”手臂紧紧拦着她的腰,柔软而纤细,乌亮的头发微微带着清爽的气息,我不禁低头嗅嗅,心里溢满幸福的感觉,看着秦扬眼中深凝的暗色,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你是谁?!”
迎着光火的目光,我笑笑,“缘缘的青梅竹马。”我一向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树敌的人,但是为了缘缘,这又算得了什么。
在秦扬的质问下,缘缘承认了。
我想我是高兴的,很高兴,是的,她承认我是她的青梅竹马,但是,为什么心底会有点点伤感,也许是因为缘缘这样承认只是为了躲避秦扬的纠缠,我刻意忽视这个事实,有时候,知道的少也是一种幸福呢。
缘缘进入学生会了,虽然知道是秦扬暗中使手段让缘缘进入的,但是如果缘缘真的不想进去的话还是可以避免的,她还是进去了,难道是因为秦扬?心里有些堵,可我又能说什么,这些都是她的自由。
周日的时候缘缘带我去逛了夜市,那个地方,用一个不合时宜的词来形容就是奇妙,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类的地方,只是听说过。
缘缘带着我在夜市里随意的逛着,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熟悉这类地方一样。
不应该啊,缘缘不是已经被院长阿姨领养回家了么,这种地方她怎么会这么熟悉,就好像来过很多次一样,罢了,不理解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只要她开心就行了。
看着缘缘满脸认真的为我做肉松米棒,尝了一口,自己已经吃过不同的口味,各式精致的菜式,相较而言,这个肉松米棒味道一般,外型甚至可以说是粗糙,但是我就是觉得很不错,比起那些名厨做得好上太多了,只因为是她做的,她是不一样的。
买肉松米棒的大婶调侃着说她是我的女朋友,那时我心里真的很开心,甚至当时就想问她,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么,但是我没有问,她也没有否认,人有时不能太贪心,一步一步来,总会有一天她会发现我的重要性,也许她不知道,私心里,我希望她离不开我,所以我努力为她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等到她发现这点的时候,她已经离不开我了,怀着这样的心情,我想我已经被世事侵蚀太深了,对自己认定的心爱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打起算盘,而她这样干净清澈的人儿才更会让我无法放手,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太爱你了。
买了肉串,看着她一脸欣喜像个孩子一样的表情,心里柔软下来,以至于我没有注意到她正在做的事情,当她一脸希望地将洒满艳红辣椒的肉串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只能拿过来,面对残酷的现实,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吃辣的,而我的缘缘就是尚辣一族。
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玉米浓汤,没有心思注意味道怎么样,我看到她的脸红了,白玉般的脸,映红了半边,不由地凑近她,“其实你脸红起来很好看……啊!你干嘛踩我脚?!”
她转身到另外一个摊子去了,没有看到我满面的笑意,让自己喜欢的女孩脸红真是不错的体验。
苦笑不得地看着她将一串臭豆腐塞到我手里,还一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的样子,真是孩子气,我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抱住她的欲望,每多了解她一点,我就会更爱她一份,真的有点无药可救了。
送她到了宿舍门口,忍不住在她白玉般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这是我的第一个吻,心跳的越来越快,大的好像耳膜里只剩下心跳的声音,看到她脸红惊怔的样子,娇艳不可方物,看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接受别人的吻,认知到这点,我一阵狂喜,但表面上仍是很淡定。
不管你对秦扬是什么感觉,我都不会放手的,不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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