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狼烟行

第1067章 三个战场


    眼见着凉州军井然有序、不慌不忙着撤退到尚北山上,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的心下,俱是松了一口气。
    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还真怕凉州军携大胜之威对它们鲜卑军发起新的攻击,如若真是那样,它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鲜卑军中主将尚且如此,更遑论是鲜卑军普通兵士了,它们早在看到凉州军血突自家同袍的时候,就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了,它们早就是随时准备着逃亡奔命。
    “我军新败,全军上下已无有战心,以卑职之愚见……我军当暂避敌军锋芒,以免敌军偷袭我军。”
    眼见着凉州军似乎是没有要进攻的打算,又见自家鲜卑军军心涣散、士气不振、战意低迷,律延石洼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恭声进言道。
    “传令大军,后撤二十里!”
    早有此意的拔延能,听了律延石洼的建议,当即是就坡下驴、同意下来。
    一万五千余鲜卑军步骑,听到撤兵将令的瞬间,心下当即是松了一口气,它们赶忙是朝着西北方向后撤。
    相较于凉州军撤退之时的井然有序,鲜卑军撤退的时候,犹如是逃亡奔命一般,哪还有平时的半点气势?
    鲜卑军一路狂奔二十里之后,这才心有余悸的停下逃命的脚步,它们在拔延能、律延石洼的指挥下,简单的扎起了一座营盘。
    作战意图初步完成的凉州军,自然是不会着急着进攻。就这样,两军相隔二十里之地,相互对峙到第二天。
    第二天辰时不到,尚北山的凉州军出现在鲜卑军营寨外。
    眼见着凉州军杀气腾腾而来、气势骇人,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心惊胆颤不已,鲜卑军将士战战兢兢着死守在营内。
    凉州军也不攻营,只是派出大将前去搦战,鲜卑军的大小头领早已是见识了凉州军的威力,它们哪敢出营应战,它们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只得是龟缩在营内。
    任凭臧霸、霍弋、桥远、成宜四人如何喝骂叫阵,鲜卑军就像是死了一般,既不做出回应,更是不敢应战。
    就这样,凉州军在鲜卑军营外耗到黄昏时分才撤兵而去。这一夜,两军又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凉州军又是浩浩荡荡着前去挑衅,鲜卑军依旧是龟缩在营内不敢应战。
    如同前一天一般,凉州军在耗到黄昏时分后才撤兵离去;鲜卑军又是生不如死着煎熬了一个白天。
    其实,早在泄归泥战死的那天,拔延能便将此间的军情报知给了轲比能,他早就是想要撤兵了。
    可令拔延能气大失所望、气恼不已的是,轲比能传来了‘继续坚守营寨、拖延凉州军’的军令。
    拔延能再是心怀不满,它也只能是听从自家长兄轲比能的军令;鲜卑军将士虽是满腹牢骚,却也只能煎熬在此地。
    …………
    再说,章固汗山一线的七万凉州军铁骑,在休整了一天之后,再次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了长途奔袭。
    当夜丑时,七万凉州军铁骑悄无声息着来到延汗山,此处距离章固汗山约莫二十里路。
    张辽、马超两人商议一番后,遂决定于此间休整一天,待第二天入夜之时,再对鲜卑军发起突袭。
    轲比能在得知凉州军的主力集结于东南面之后,反倒是没有先前的担忧了……‘反正,只要凉州军从东南面杀来,也有自家三弟拔延能为前部;如若能守得住就守,守不住的话,它就带兵撤往北面。
    至于章固汗山上…战力不足的一万老兵、那些鲜卑老弱妇孺,必要的时候,它都是可以舍弃的。’
    鲜卑军的大营虽说是在章固汗山南面,却也同山下隔着十余里的路程。
    自从轲比能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之后,鲜卑军营寨西面、北面、南面的防务,也随之有所减弱;毕竟,整个鲜卑军众头领的心下,早已是认定了‘凉州军屯兵于东南面’的这个事实。
    轲比能的大意、鲜卑军众头领的无谋、轻敌,必将会给它们带来灭顶之灾。
    战场上,是容不得丝毫侥幸心理的,是容不得半点自负马虎的,是绝不允许出现零星懈怠的!
    第二天丑时中分,延汗山一线的七万凉州军铁骑,分兵三路,朝着鲜卑军营奔袭而去。
    三刻钟之后!
    今夜的鲜卑军营寨,出奇的死寂、异常的昏暗、营内巡逻的兵士更是少之又少。
    突然之间,遮天蔽月一般的火箭,从北、西、南三个方向齐齐的射向鲜卑军营寨。
    仅仅是一瞬间,鲜卑军营寨便已是火光四起,整个营内如同是白昼一般。
    鲜卑军营外,凉州军不计其数的火箭,依旧是不间断着飞射向营内。
    撕心裂肺一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齐齐的炸裂在鲜卑军营内。
    待轲比能单衣赤脚着出了王帐之时,整个大营内早已是火光一片,入眼可见的帐篷,早已是被火海所湮没。
    一部分鲜卑军兵士在睡梦中化成了灰烬;余下的鲜卑军兵士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散惊逃着、八方乱撞着,它们本能的朝着寨门口奔去。
    轲比能和它的儿子卓握成刚是逃出北门,便碰到了迎面突杀而来的凉州军。
    一番厮杀之后,张辽一戟搠死轲比能,马休一枪刺死卓握成。
    逃出西门的苴罗侯,被马超一枪结果了性命;奔出南门的郁筑鞬被吴兰所阵斩。
    轲比能麾下第一智将丹乌,刚是逃出东门,便被一身着金甲的大将斩于马下,此人正是黄忠。
    至于那些逃出军营的鲜卑军兵士,尽皆死于凉州军铁骑之下;那些没有逃出营寨的敌军,则是葬身火海之中。
    原来,早在一天前,结束乌桓山一线战斗的凉州军,便分兵三路西进而来。
    李牧前往襄助马良所部、黄忠带兵围杀轲比能老巢、典韦率兵进攻章固汗山。
    当轲比能的老巢火起之时,典韦、严颜、姜冏、沙摩柯、张著、高翔一众将领,带兵攻上了章固汗山;凉州军逢人便砍、遇人就杀,直将鲜卑人杀得是尸积如山、流血漂橹。
    远在上百里开外的地方,李牧、马良乘夜突袭鲜卑军营寨,拔延能死于臧霸的刀下、律延石洼死在赵风的枪下,一万五千余鲜卑军尽皆惨死于凉州军之手。
    三个战场上的突杀,足足是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待一切结束之时,东方的天际,泛起来红光。
    经此一战,轲比能所部的七万兵士、十万族人尽皆丧命;凉州军所缴获的物资,可谓是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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