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一愣,琢磨了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她是谁。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知你是有能力的,但毕竟身份不同,恕本官不能答应。”
众人的视线依旧在二人身上来回,却都好奇着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人命关天,难道判官大人还在意身份?”
“无论身在何处,每个人都必须认清自身身份,再者,衙门里有仵作,就不劳烦你了。”
这话使封四月本就不满的心情更加愤怒起来,“本……”
“本宫”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刹住,可因此,那口气更是上不去咽不下,堵的她异常难受。
君砚寒见此,面上的神情也沉了下来,缓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顺势拿出御赐的查案令,“不知现在她可否去验尸了。”
判官大人见此,先是一愣,快步上前,确认真的是御赐的查案令后,吓得垂下头,“自然,自然。”
这一变化使周边的百姓更加好奇,也对这俩人更加感兴趣起来,纷纷在心中暗自猜测这俩人的身份。
封四月偏头看向君砚寒,伸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问:“哪里来的?真御赐的?”
“不然?”君砚寒低头,轻挑眉梢,“难不成还是我自己弄得?”
见他这个表情,封四月沉思后不由感动的感叹一句,“志儿实在是太贴心了,不亏是我的小棉袄。”
“……”他突然有点后悔,就应该自制一个才对的。
“去验尸吧。”他轻声提醒,打断她在一味的胡乱感动,不就是一个查案令嘛。
封四月缓步走上前,在尸体让蹲下,君砚寒跟在她身旁,细心陪伴。
“将工具拿来,我要解剖尸体。”
判官大人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让人去办。
工具很快拿上来,封四月脱下披风,君砚寒默契接过,众人就见她戴上手套,拿起工具,当真当众解剖起来。
她动作熟练,很快解剖开,顿时一股恶臭味在四周弥漫开来,众人忙伸手捂住闭嘴,想离开又更期待真相,硬是强忍下来。
“尸身内脏腐烂,乃是用毒所致。
麻烦拿个瓶子给我。”
一旁的仵作忙将专业的瓶子递上,封四月接过将从内脏采取的部分毒药,“这个我须得带回去研究。”
判官闻言也没敢阻拦,毕竟人家手握御赐的查案令,又见她在拿来一个瓶子,一分为二,处事周到,判官这会是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将尸体缝合,在用白布盖好,将手套与其中一个瓶子还给仵作,起身微微鞠躬后走回君砚寒身旁。
他将披风重新给她披上,关心问:“冷吗?”
封四月抬眸,冲着他浅浅一笑,“不冷。”
说完后她回头面向判官,脸上表情与刚才截然不同,她面上冷静严肃,冲着判官道:“这些城中少女都是用毒给毒死的,哪怕天气再冷,也不至于到城中城中少女频死地步。”
“是,本官定会查找出真凶。”
“说起真凶,我有一个人选。”
“谁?”判官大人本能追问。
封四月星眸微转,瞥向人群中的的一人,“那便是小药铺老板。”
“小药铺?”判官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老头,亦是小药铺老板,他神情错愣,摆明也被封四月弄得一懵。
可他懵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震惊她既然会指责到他的头上。
“这怎么可能,老夫开小药铺是为了救治病人,你这话可就……”他说的十分委屈,这让众人开始在心中责怪起封四月。
判官也是不信,“这怎么可能,小药铺开了好久,一直悬壶济世,又怎会用毒药害人?”
见自己妻子被指责,君砚寒毫不犹豫上前,“人心隔肚皮,谁能真的了解谁?
再者,城中城中少女频死,哪怕判官大人再相信他,也得为无辜惨死的城中少女申冤吧。”
“可若是老板无罪,这不就等同于冤枉人?”
“是不是他做的,搜一搜他的小药铺亦或者他家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吧,老板?”君砚寒声音低沉平缓,可语气却不由带上帝王的威严,不容冒犯。
这话让老板接下来的话彻底没有出口的机会,他只能强行忍下心中烦闷,刚想推脱,就听判官道:“也好,那就搜一搜,若是有,那么本官定会将他绳之以法,若是没有,也好还他清白,到时候,你二人均需向老板道歉。”
这话很快引来百姓的附和,小药铺老板彻底被噎住,恨不得现在就昏过去的好!
判官在得到他们俩人的同意下,带着衙役前往小药铺搜查。
“你可要去?”君砚寒握住她略微并将的手。
封四月轻轻摇头,目光再次落到小药铺老板身上,“不去,我要在这里盯着他,以免他趁机跑了。”
“那我跟过去一看,你在这边注意点。”
“放心吧,看个老板而已,再者大堂还有其余衙役,你大可放心。”
“好。”君砚寒应声跟着判官一同离去,小药铺老板本也想要一同离开,却被封四月拦住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小药铺老板沉着脸问。
周边的百姓再次将目光聚集在俩人身上。
封四月无视周边百姓的目光以及小药铺老板的不满,缓缓道:“判官前去搜查,老板还是不要去为好,免得出现什么差错,到时候诬赖到您身上,就不好了。”
“能出什么差错!”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莫不是老板你做贼心虚,担心被判官搜查出什么?”
“胡言乱语,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的事,我何须担忧!”
“既然如此,老板就跟我们一同待在此处等候判官大人的搜查结果吧。”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差点没将他给气死!
再加上周边百姓,他自是不能急!
因着被盯得紧,他硬是没有找到离开的机会,只得暗中给身旁的小厮使眼色,让他去报信处理。
小厮得令后转身离开,一直注意着他的封四月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却装作不知。
“刚解剖完尸体,我出去透口气,你们看好小药铺老板。”她冲着一旁的衙役低声说。
“是。”衙役听从应允后,封四月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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