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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也觉得皇后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您在查查看吧!若是冤枉了皇后可就不好了!”卫子夫说道。
“卫子夫,你给本宫滚出去!本宫不需要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陈阿娇朝她吼道。
“哼!既然你不肯承认,就别怪朕不念旧情了!”
刘彻拂袖而去,留下了痛哭失声的陈阿娇。
元光五年,春寒料峭,长门宫,冷冷清清,生平第一次,陈阿娇彻底尝到了失宠的滋味。就在她惆怅时,刘彻来了。他的到来,不但没有为她驱走一室的寒冷,反而让她有些瑟瑟发抖。刘彻站在她面前,拿出圣旨,让一旁的内侍宣读。
“皇后失序,惑于巫蛊,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钦此!”
内侍的嗓音让她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地狱,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刘彻原以为她会大哭大闹,谁知,她竟会出奇的平静!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问道。
只见陈阿娇从内侍手中接过圣旨,一字一句的对刘彻说道:“若你念,我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心出自你的本意!”
陈阿娇以为刘彻会生出恻隐之心,因为她看到了刘彻刹那间的犹豫,甚至,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泪!而刘彻只是转过头,背对着陈阿娇,将那道圣旨重念了一遍。
见他当真念出圣旨,陈阿娇流泪跌坐在地上。他根本不知道!他以为她当真在乎的是那尊贵的皇后之位吗?!他以为她嫁给他就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的吗?!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她害怕的是这个圣旨代表着她从此以后就失去他了呀!
没有擦掉脸上的泪水,她任由泪水哭花自己的妆。因为今早听说他回来,所以,她特意精心打扮,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是谁说“女为悦己者容”的?从今以后,她又该为谁而容呢?
那天,整个长安城都在哭泣。因为巫蛊事件牵连了几百人,其中大部分都被斩首示众。接着,天上飘下了雪花。听说,刑场上,连监斩官都为之动容!
两年后,卫子夫被封后。
第六章 失宠
很久很久,刘彻都没有再踏入长门宫。即使明知道不该再对他抱着期待,可是,陈阿娇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它时时刻刻的都企盼着刘彻的到来,可是,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失望。很快的,她病倒了。侍女为她请来了御医。
“娘娘,此病在心不在身,若长此以往,恐怕会……”
“你下去吧!咳咳……”她虚弱的说道。
“是,微臣告退。”
“娘娘,您就好歹吃些什么吧!御医也说了,再这样下去,您会受不了的呀!”侍女哭道。
陈阿娇吐出一口气,道:“就让它去吧!就算我好了,又怎么样呢?皇上一样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呀!与其如此,倒不如死了的好!”
“娘娘,您千万不可以这么想呀!否则,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是呀!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去了,娘要怎么办?还有卫子夫那个女人!她才不要让她称心如意呢!
“去给我弄点粥吧。”
“是,娘娘!”奴婢喜极而泣道。
每一天,陈阿娇都只能站在兰台上,看见刘彻在长乐宫凝视这卫子夫。偶尔,他会朝长门宫的方向凝望,却从不曾听到他的马车驾临这里。该死心了,不是吗?
终于,陈阿娇放下了傲气与自尊,请司马相如作了一首赋,极尽华丽的词藻,也诉尽了她的相思与寂寞。可是,《长门赋》为司马相如带来了地位和财富,却没有为陈阿娇带来刘彻。后来,司马相如对陈阿娇说,皇上要我转告您,今晚酉时他会来见您。
听到司马相如的传话,陈阿娇死寂的心再度的复活了。她拿出自己许久未用的胭脂,装饰着自己虽憔悴但尚不失美艳的脸。宫外的花,开得妖艳夺目,大片的鲜红也显示出了她的好心情。陈阿娇等了十个时辰,刘彻没有来。接着,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等待,他,仍旧没有出现。
后来,宫女告诉她,卫子夫收到刘彻要见她的消息,将小皇子放在冰水中泡了一个时辰,而那三天,刘彻就待在长乐宫守候着生病的皇子。
陈阿娇知道后,轻笑出声。卫子夫这个女人无意是非常有心机的。她知道利用孩子来拴住刘彻,她无时无刻不再提防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就会这么消失掉,害怕自己会被打回原形。
很久后,陈阿娇终于真正的明白了,她已经真正的失去刘彻了!就在很早以前。如果卫子夫真的爱他,那么,她今天的下场就是卫子夫的未来。可是,她知道,卫子夫并不是真的爱他,因为真爱是自私的,容不下半点的背叛!而卫子夫却可以容忍刘彻的三妻四妾。但是,她做不到!她想成为彻的唯一!就像卓文君是司马相如的唯一一样!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在像一个没有爱的男人索要自己想得到的挚爱!所以,她才会遍体鳞伤!如果她只是像卫子夫那样,要的是皇后的宝座,要的是享之不尽的金银珠宝,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快的失去刘彻了。
第七章 病逝
后来,陈阿娇彻底的病倒了,侍婢们再次请来了御医。御医诊断后,轻轻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快说呀!我女儿的病怎么样了?”馆陶长公主朝御医大吼道。
“娘娘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微臣也是束手无策呀!恐怕……”
“恐怕什么?”
“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不要!”陈阿娇喊出声。“就……在这里说吧!我……能够承受得住的。”
“这……”
御医为难的看了看馆陶长公主。
“就依娇娇的话,你说吧!”
“恐怕陈皇后熬不过今晚了!”
“你说什么?!”馆陶长公主大吼道。“不可能!你骗我!”
“微臣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您呀!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微臣又怎能拿来开玩笑呢?!”
听到这些话,所有的人都哭了起来。
“娘,您就不要在为难御医了。我……咳咳……”陈阿娇挣扎着坐起身。
馆陶长公主立刻走了过去,轻拍着她的背。
“娇娇,你别起来!快躺下!”
“娘,女儿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你能好起来,不要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娘都答应你!”馆陶长公主哭道。
“您……咳咳……帮我去请彻来,咳咳……好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见那个负心汉?!”
愤怒让馆陶长公主忘掉了尊卑之分。
“娘,就算女儿求您了,好吗?!”
她怕!如果现在见不到刘彻,她就再也没机会见他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你先好好休息吧!”
“嗯。”
长乐宫内,刘彻也因担心陈阿娇的病情而心神不宁。
“长公主,娇娇的病怎么样了?”刘彻问道。
“皇上!”
馆陶长公主哭着跪在刘彻面前。
“您这是干什么?!”
刘彻急忙上前扶起她。
“我今天来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来求您,请您去看看娇娇,好吗?”
“阿娇怎么了?”刘彻担心的问道。
“御医说……”馆陶长公主泣不成声。
“御医说什么?您快说呀!”刘彻急道。
“御医说娇娇已经病入膏肓了……呜……还说,恐怕会熬不过今晚!呜……”馆陶长公主痛哭出声。
“什么?!怎么可能?!”刘彻失神的说道。
“彻儿,就算我求你!去看看她!好吗?”
没有再说话,刘彻立刻往长门宫赶去,卫子夫和馆陶长公主也跟了过去。
没有心情欣赏路上的景色,心急的刘彻急急的走进长门宫内。
“皇上驾到!”
刘彻大步朝内殿走去。
“皇……皇上!”
陈阿娇挣扎着要坐起身,却叫刘彻按住了。
“你有病在身,就不要起来了。”他硬压下心头的悲伤,柔声的说道。
“那怎么行?!臣妾这样见您有失体统呀!”
“你都已经憔悴成这样了,还管什么体统?!快躺下!”
陈阿娇漾出一抹虚弱的笑。
“臣妾这是在做梦吗?”她探手抚上他英挺的俊颜。“好真实的梦!”她说道。
“阿娇!你看清楚!这不是梦!我现在是真真实实的就在你面前!”刘彻说道。
哀伤让刘彻忘了说那原本只属于他的尊贵的谦辞。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伤她如此之深了!
“真的吗?”
“嗯!”
他紧握住她的手。
“皇上,您就让阿娇皇后先好好休息吧!”
卫子夫急欲分开两人,她好怕会失去自己现有的地位!
“你退下!”刘彻命令道。
“可是……”
“朕的话你没听到吗?退下!”
“是。”
卫子夫咬牙站到了一边。
“皇上……”
“叫我彻!这是你所独享的权利!”他霸道的说道。
“彻,谢谢你在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看我这个将死之人。”她感激的说道。
“阿娇,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听见没有?!你是不会死的!你还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呢!”他低吼道。
“彻,你忘了吗?我已经不是皇后了。”
“朕可以马上下旨恢复你的后位!”
一旁的卫子夫立刻脸色煞白,而陈阿娇听后则是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那个必要了,彻。你是皇帝,皇帝的话是一言九鼎的,不可以反悔。也许,我真的曾经怨过你,但不是因为你废了我的后位,而是,你毫不犹豫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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