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过狐I,II

第59章


  猎过狐道:“他绝不是你的仇人,而是和你家极熟之人,否则他也不必偷偷摸摸费上许多周折来诱杀你哥。”
  喃喃点头道:“可这青衫人是谁呢?要是哥哥醒了就可猜得出来了。”
  猎过狐道:“你先别慌,把你哥哥腰上的剑摘下来,待会来了敌人也好用它杀退他们。”
  李喃喃想想,觉得有理,也不顾忌木云大师对他哥叮嘱过的话,把剑交给猎过狐。
  猎过狐一手持剑,仗剑护住李喃喃和李玉楠,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漏过一丝动静。
  李喃喃骇得缩成一团,偎在猎过狐身边,双手不停地按掐李玉楠的人中,却毫不见效。
  这时,林中白雾已经散尽,林中人似知道多情阵对李喃喃和猎过狐两人无用,不再浪费。
  白雾散尽,林中不见半点人影,也看不见林外的东西,整个树林静悄悄的,静得令人心烦。
  李喃喃叫道:“这是什么鬼地方,猎过狐,我们快出去。”
  猎过狐沉声道:“喃喃,你不要冲动,这林中人之所以不允许林中有半点声音,要么就是他生性好静,要么就是想利用这个静字让我们疯狂,自己折磨自己,最后痛苦地困死在这林中,所以不管是哪种原因,我们都不要冲动,以静制动本是克敌制胜的高招,我们不妨也来个以静制动,看谁熬得过谁。”
  李喃喃几乎哭出声来:“我们还可熬得半天一日,可我哥哥却不知熬得过熬不过,我们快点出去吧。”
  猎过狐想想也觉有理,蹲身负起李玉楠,竟以手中千古名剑做砍伐树木的利器,用白玉龙剑劈开一条小路,径向前行。
  行不多久,猎过狐叹道:“喃喃,别走了,我们又回到了原处。”
  李喃喃低头看,呆然脚下的路已是刚才砍出的路径,不由失望大哭。
  猎过狐拍他肩道:“先别哭,我们再试一个方向,继续用剑开路。”
  换了个方向,才行得几步,便觉脚下一软,猎过狐整个身子直往下掉。
  猎过狐大惊,下坠中,拼命刺出一剑,只道能将剑刺进树中而阻止自己下坠之势,不想剑刃果刺进树皮里,而且刺得很深,只是他肩上多了一个李玉楠,下坠之势太重太快,手已抓剑不住,非但不能使自己不下坠去,反将这柄剑留在了树上。
  再坠一会,猎过狐和李玉楠才双脚落在地底下。
  这陷坑深得很,下面的泥土却很松软,似是泥沟一样,猎过狐落下去竟未伤着,急忙去看李玉楠,摸摸就在身边,却听旁边有人道:“猎过狐,你也摔下来了?”
  猎过狐大惊,原来李喃喃也摔下来了。
  等呆上一会,渐渐适应了里面的环境,猎过狐才发现这坑竟大得很,足可容得下数百人,脚下踩得果是泥泞湿地,一脚踩下便是一洼的水,三人都是一身的泥。
  李喃喃道:“猎过狐,我们怎么办?”
  猎过狐道:“不知道,我们先看看四周有没有出路?”
  李喃喃哭道:“我走不动了!”
  猎过狐只好一人过去察看地形,转了几圈,细细看遍,这四周都是泥壁,决无出路。
  猎过狐失望地回到李喃喃处,叹道:“喃喃,我寻了好久,都没有看见有出路。”
  李喃喃哭道:“这怎么好,我们岂不要在这鬼地方等死一辈子。”
  猎过狐苦笑道:“一辈子?等两三天都等不过!我也累了,先歇会再说。”
  李喃喃见猎过狐也束手无策,哭道:“猎过狐,这树林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按说我们摔下来这么久,也该有人来收拾我们才是,怎么还不来人,我真想看看这自作多情是什么人,问他一句,我还有活么,否则便叫他一剑把我刺死算了,免得在这等得心焦。”
  猎过狐劝道:“喃喃,别急,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俩都是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三人偎靠一处,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喃喃已昏昏睡去,猎过狐不知不觉也睡熟了。再醒时,阳光灿烂,已是第二天的早晨。猎过狐推醒喃喃,又反摇李玉楠,李玉楠仍没有反应,不过鼻息散热,不似有事,俩人才稍稍放心。
  猎过狐道:“喃喃,我们这一睡竟是一夜,现在是第二天了。”
  李喃喃擦眼道:“不会吧,我再睡一会。”
  猎过狐道:“我们掉下来时是夕阳西下之时,这会却是朝阳灿烂,怎不是第二天?”
  李喃喃看看阳光,道:“的确是睡了一天,却不知那树林中的人怎还不出现。”
  猎过狐也是百思不解,闭着无事,又去寻出路,寻了一天,仍未找着出处,肚子却饿得咕咕直叫。
  李喃喃更是叫苦不迭,猎过狐无法,寻着一洼稍净的泥土,捧着喝了,权当充饥之宜,李喃喃却死也不肯去喝。
  如是又过了两天,仍没人出现,李玉喃昏迷依旧。李喃喃和猎过狐却是比李玉楠还要痛苦,又饿又累又乏,几欲要死,动都不能动一下。
  李喃喃掏出一大叠银票,自嘲道:“猎过狐,你说这东西是什么?”
  猎过狐苦笑道:“我不知道它值多少钱,但若是还有一碗饭,我倒情愿要饭也不会要这东西。”
  李喃喃哈哈大笑,直到实在没力气再笑为止,收起银票道:“你真想得通,偏偏世上却不知有多少人为这东西抢得你死我活。”
  猎过狐忽道:“喃喃,有人在上面说话。”
  李喃喃竖耳细听,头上果然有人在说话:“下面的人是谁,快报上名来。”
  李喃喃大叫:“我叫李喃喃。”
  话音未落,上面之人咬牙切齿道:“你姓李?”
  李喃喃不寒而栗,不敢再说话,却听上面人又道:“姓李的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李喃喃却不敢再出声,猎过狐见有一丝出去的生机,立刻道:“我这就上去,不过我又不会飞,你叫我怎么上去?”
  上面人道:“这有何难,你抓紧绳子,我把你拉上来就是。”
  猎过狐抬头看时,头顶上果然缓缓坠下一根绳索,猎过狐勉强站起身,双手抓紧绳子,高声道:“你快点拉,否则我握不紧的。”
  那人道:“那还用你说。”
  话音落时,猎过狐双脚已离了地,便如神仙一样,轻飘飘被提上坑面,其速之快,如乘风踏雨一样。
  猎过狐站稳脚,立刻四处张望,不见有人,却听头顶上道:“我在这。”
  猎过狐抬头看,身旁树顶上果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身着一身白衫如雪,脚踏一双白织绣鞋,竟也不沾半点尘土。这老妇面上肌肉却如鸡皮疙瘩一样,让人看了心惊,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如一汪清泉一样,令人绝不敢相信。
  这般丑陋衰老的老妇脸上竟长着如此一双美绝无比的秀眼,天晓得是什么原因。
  猎过狐看见梦玉露时也不曾多看几眼,看这老妇时,却不由多望了几眼。
  猎过狐忽然发现,那老妇也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由暗觉奇怪,却不敢出声。
  那老妇细细打量着猎过狐,不停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说话时,人跃下树,如一只轻盈的彩蝶一样落在猎过狐身边,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苍老的老妪竟还会有如此轻盈的身法。
  老妇盯着猎过狐脸孔,细细打量,双手不知觉地搭上猎过狐的头发,轻轻抚摸,宛如一个慈母在抚慰娇儿,又如一个少女正在亲近自己的情人一样。
  猎过狐甚觉不适,突然道:“你是谁?”
  老妇瞪着猎过狐,柔声道:“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绣梅呀,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李郎,你真狠心,一抛弃我便是二十年,你还骗我,说一定来看我,你怎么现在才来?”
  猎过狐被弄得莫名其妙,忽想到李玉楠称她自作多情时,醒到,莫非她认为自己是她的情人又在自作多情了。当下拂开她的手:“大娘,我不是李郎,姓李的在下面。”
  老妇吃惊地望着猎过狐:“你不姓李,你姓什么,别人说我疯了,莫不你也疯了?李郎,你若是不想见我,便不要再来找我,既来找我又何苦不认我?”
  猎过狐只觉得满头雾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色道:“大娘,你弄错了,我不姓李。”
  老妇似这回才听清猎过狐唤她大娘,忽凄笑道:“你怎么也叫我大娘,你忘了吗?我年轻时美绝天下,别人都说我们是天成一双,地配一对,你忘了吗?我现在才四十一岁。”
  猎过狐惶恐道:“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不要再说了,我宁愿再回到坑里去。”
  说着纵身又往坑里跳去,整个身子才要落尽时,忽觉肩上一紧,接着自己似被人往上挑起,落回地面。猎过狐回头去望,却是老妪出手用剑刺破他的衣襟把他挑回地面,而老妇手中的剑,却正是李玉楠的那柄白玉龙剑。
  老妇满脸怒色道:“你说你不姓李,你总不会说这柄剑不是白玉龙剑吧?”
  猎过狐道:“这剑好像是叫白玉龙剑,不过不是我的,是喃喃的哥哥李玉楠的。”
  老妇逼近道:“你真不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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