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过狐I,II

第61章


  说到这,再没有声音。
  猎过狐仍在低头洗耳恭听,过了一会,忽觉不对,抬头,骇声道:“前辈……”
  老妪已靠在树上,一动不动。
  猎过狐伸手去摸她鼻息,已无半丝热气,老妪竟已追随她的李郎去了。
  猎过狐深深被他折服,进了茅屋,发现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摆设简单,桌上放着一物,用木匣装着。猎过狐猜这便是李逸山之物,却不动它,只取了许多食物出去,丢给喃喃吃,自己也吃了些就把老妪葬了。
  恢复力气,去把李喃喃和李玉楠扯出,李玉楠这会竟也醒了,直道那多情瘴实是厉害。
  猎过狐缄口不语刚才遇老妪之事,李喃喃问林中之人,猎过狐道:“她不愿见我们,叫我们出去。”
第二十章 黑蛇老七
  说着把李喃喃和李玉楠带出林子,往来时的方向赶去,遇着一路人,问明蜀中去向,果然让青衫人骗了,恰是背道而驰。
  李喃喃咬牙道:“这厮好狠毒,我们再看见他定要撕他的皮,抽他的筋。”
  李玉楠更是气愤:“他害我吸了许多情瘴,还险些送命,我遇见他自不会饶他。”
  李喃喃道:“五哥,猎过狐说他是我们的熟人而不是我们的仇人,却不知是谁?”
  李玉楠点头道:“不错,他的确只可能是我们李家的熟人,莫非他是……”
  李玉楠似猜着一人。
  李喃喃问:“谁?”
  李玉楠叹道:“不说也罢,到蜀中,我们自还可看得他的,那时再和他算帐不迟。”
  往前走数十里,行人渐多,再走数里,看见一座树林,正夹着大道。
  李玉楠道:“这一路也累了,不如到林子中去歇上一会。”
  李喃喃自是求之不得,立刻到林中择了一块干净处坐下,猎过狐取出林中剩下的食物,分食了些,准备歇一会再走。
  猎过狐忽道:“他在这干什么?”
  李玉楠问:“谁?”
  猎过狐道:“上次在庐山顶上救我的那个绿衣老者,他在前面槐树下也等了不少时候,似在等个人似的,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李玉楠才要唤他,猎过狐自己不走了。
  李喃喃道:“咋了?”
  猎过狐摇头道:“那黑蛇老七也来了。”
  果然,前面大路上数匹烈马疾奔,挟起一团团尘土,奔到林中。黑蛇老七看见立在树下的绿袍老者,马上一按,人已一式白鹤飞天跃起,斜斜落在老者面前。
  李喃喃道:“我看这厮功夫并不怎么高明,这胖老头却好怕他似的。”
  猎过狐道:“这老者一定是不敢得罪他们,要不便是不想惊动别人,你看那老头又在跑。”
  喃喃望去,果然绿袍老者一见黑蛇老七过来,立刻掉头便跑,偌大的身子如皮球一般,眨眼已绝尘而去。
  黑蛇老七等人飞身上马去追,追了一段路,哪还有老者的影子。
  李玉楠见众人去远,道:“黑蛇老七是白龙寺的人,这老者可能也是与我们家有世交的人,我们谁也不要得罪,谁也不帮,还是走吧。”
  猎过狐道:“那老者似约定了在等人似的,要不我们再等一会看看?”
  李玉楠点头答应。三人选了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攀上去,坐在枝上。
  坐在这里看大路上是一清二楚,别人若不注意,肯定看不见他们。
  过了会,李喃喃道:“怎么那船夫也来了?”
  猎过狐看去,刚才老者站的树下,正走去一人,细细端详许久,最后还是在那树下停住,张目四望,也似在等人一般。
  李玉楠恍然大悟道:“不错,那老者让湘东楚家替他押送红货,一定是在这接货。”
  再看楚天舒,肩上果然负着一个大包,似很沉重似的,压得他面红气喘,饶是这样,楚天舒却不敢把包袱放下。
  又过上一会,前面脚步声响起,众人回头去看,一人如飞过来,正是刚才那老者去而复还。
  老远看见楚天舒,喜道:“楚兄,实在对不起,刚才让一伙小贼缠住,我和他们首领有旧交,不忍杀他们,只好见了就躲,不想却让你久等了。”
  楚天舒道:“没关系,只要你来了就好,货已替你安全送过长江了,你查看一下吧。”
  老者接过包袱笑道:“湘东楚家二百年的声誉,我敢不相信吗,不用看了。”
  楚天舒道:“你看不看我不怪,反正货已替你安全送到,也亲自交在你的手上,我这趟差使也算是完了,是吗?”
  老者惑道:“我镖银早付给你兄长楚天帆了,他没给你说吗?”
  楚天舒道:“我知道。”
  三个字说完,右掌忽一记“黄龙入海”直捣老者胸膛,左手翻出,三点寒星直夺老者面门,双脚同时飞出,斜踏老者两脚涌泉。
  这三招突如其来的变化速度甚快,其下手亦是极毒,一出手便将老者上中下三路全部封死,叫老者绝无退闪的余地。
  李玉楠不禁暗喝:“楚天舒果然不愧为湘东第一高手,看来这老者是在劫难逃。”
  猎过狐道:“我看未必。”
  他两人说话时间,场中生死早定,那老者非等闲人物,若不是手上拎着那沉重的包袱,定可飞速退闪,老者不肯放下包袱,身形自然滞笨许多。
  但是老者的反应极快,见退闪已是不行,却将手中包袱当着兵刃荡出,磕飞面门来的三点淬毒暗器,整个腰身拧转,避开当胸一掌,双脚同时跃起,与楚天舒的双脚对碰一下。
  别人皆是对掌,这两个绝世高手却是对脚,人在空中各翻了一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
  楚天舒双目涌出杀意,他偷袭不成,更是再无顾忌,一心要把老者置于死地,双掌翻飞,出手便是楚家威镇湘东数载的绝招“翻云掌”,出手如风,变幻如云,威力端是无比。
  这老者丝毫不惧,单掌拒敌,守上三招,偶尔还可攻出一招,显然功力还在楚天舒之上,这老者攻出三十余招后,楚天舒已落下风。
  老者单掌磕开楚天舒两掌,复又还上一记“西门推月”,同时喝道:“楚天舒,你怎么这般不守信用?”
  楚天舒双掌拍出一招“万里无云”震退老者的来掌,嘿嘿笑道:“我怎么不守信用?我干的是押镖的生意,已把镖银安全送到你手中,只不过我还干强盗的生意,有时见人钱多了,便会眼红的。”
  老者大怒:“你这背信弃义的东西。”
  楚天舒笑道:“我没有背信弃义,只不过是做了强盗而已,难道你不做强盗吗?我就不相信你慕容家里能有这么多珠宝,你不也是抢来的吗?你敢对天发誓说不是吗?”
  老者果然不再出声,却狠狠出招,招式比刚才又凌厉许多,竟欲把楚天舒置于死地。
  李喃喃拍手道:“哥,你真聪明,这老者果然是山西慕容家人,你知道他是慕容什么吗?”
  李玉楠淡淡道:“他便是慕容家今天的当家人孤鹤揉猿慕容囹圄。”
  李喃喃道:“他为什么叫孤鹤柔猿?”
  李玉楠道:“他轻功如孤鹤飞天,软功如柔猿百折。”
  猎过狐想起庐山旅馆时的事,点头道:“他的软功果是连猿也比不上。”
  场中剧斗仍在进行,楚天舒见双掌战慕容囹圄不行,反手拨出一根短棒,右手抽出一柄小刃,如风车般杀向慕容囹圄。
  楚天舒手中的这两般兵刃合称刀棒加身,左手哭丧棒,右手断门刀,所向披靡,威力甚猛,也是楚天舒的得意功夫。
  慕容囹圄丝毫不惧,单掌如刀,去削楚天舒的右手。楚天舒见慕容囹圄出手如电,不敢去闪,反手挥棒来袭慕容囹圄的单掌。
  慕容囹圄哈哈大笑,如刀之掌卷起,竟不闪不避去抓楚天舒的哭丧棒。湘东楚家的绝技,刀棒加身,竟在慕容囹圄眼中视如儿戏。
  楚天舒兵刃在手,仍是让慕容囹圄迫得处于下风,不由心焦,施出全身功力,与慕容囹圄恶战一处。慕容囹圄虽略占上风,要想取胜一时也是不易,只得与楚天舒恶战,心中也是焦躁万分。
  李喃喃笑道:“这两个人也是好笑,为了一点点钱财争得你死我活。”
  李玉楠瞪他道:“你可知道这笔钱财关系他们两家的性命?”
  李喃喃问:“这是什么原因?”
  李玉楠似是说走了嘴,不再出声。
  慕容囹圄和楚天舒又恶斗了数千招,仍未分胜负,本来慕容囹圄的功力比楚天舒要略胜一筹,无奈手中多了个包,始终没有放下。这样身形滞呆了许多,体力也耗费了不少。战到此刻,慕容囹圄渐觉体力不支,楚天舒也是同样的感觉。
  这两个高手拼斗数千招,如何不会乏累?慕容囹圄知道若再不速战速决,恐怕手中这宝物即使过了长江,怕还要让人抢去。当下单掌化拳,三记冲天拳捣出,正是夺命三拳:“冲天凌霄”、“冲天怒发”、“冲天奋冠”。
  三拳虎虎生风,挟排山倒海之势捣向楚天舒,这三拳是慕容囹圄奋身上残余内力一并发出,威力甚大。
  楚天舒陡见慕容囹圄拳势变猛,心中暗惊,不敢应招,倒踩三步,避了第一招冲天凌霄,左手哭丧棒一式风卷残余挡开第二招冲天怒发,第三招冲天奋冠欲挡已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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