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繁华

第39章


  她的眼角处有一滴泪。
  哭了?哭的很伤心。
  他慢慢伸手抹去她的哀伤,为什么在梦里哭了呢?
  一定是在怨恨他吧,他不由地苦笑着用手臂护住她颤抖的身躯。
  "多奇怪,我总是看见你哭。"
  也总是我害你哭。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用了那么卑劣的方法,过去他想要的女人,有那个不是随心所欲,触手可得的?
  为什么这一次,他就使用了过去自己都不屑的伎俩呢?
  他不是看不见姚晚的眼里的羞忿不甘,他不是听不见理智的声音要自己停下。
  这样伤害她,只有将她推得更远。
  可是,他受不了。
  有一刻,她眼睛里深深的嫌恶拒绝,重重地刺痛了他。
  让他采取了非常的手段。严重地伤了她,也伤他自己。
  他搂紧了怀里的身躯,对着睡梦中的人轻吐愧疚。
  "对不起............"
  "晚晚。"
  
  有谁在摸我的头发?那麽轻柔。
  又有谁抱紧了我,让我如此温暖?
  替我驱赶了寒冷,熨贴着我紊乱的思绪?
  她不由地靠近了那"砰,砰"跳动着强烈节奏的怀抱。
  
  黑暗里,他们的脸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在这个时刻,只有当有一个人闭上了眼睛,那么另一个人才容许自己有些微忏悔的片刻。
  可惜,她没有听见。
  永远的错失了这个机会。
  第 15 章
  宽大的天棚里,有鹞在顶上飞翔。
  世界上有人喜欢养花养鸟,但也有人喜欢饲养猛禽。
  尤其是那种凶残噬血的野生动物。
  比如站在她面前的这位耄耋老人。
  "思简,你最近情况还好吗?"
  老人将桌上的护套带在了右手上,慢悠悠地问她。
  姚思简小心谨慎地看了看长者,对他每一个答案都要把握分寸。
  "我过的很好。"
  老人点了点头,忖度片刻。
  "那么,你们的情况还好吗?"
  单数变复数,她知道老人拐着弯想了解另一个人的动向。
  姚思简故意甜美地笑了笑,略带喜气地开口。
  "他已经陪我去看房子了,明天我们就去挑结婚的地方。"
  老人也笑了笑,不过是略带着些嘲讽。
  "这样啊.............................."
  往食盆里丢进了一快血淋淋的生肉,他吹了吹口哨。
  那一直在空中盘旋的鹞,飞快的俯冲了下来。
  巨大翅膀扑打的声音振动着她的耳磨。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位朋友,你来认识一下。"
  老老实实停站在老人右手上的鹞,有着野生动物本能的锐利目光盯着姚思简。
  "它叫皇后。"
  老人把手臂微微凑近了她一点,她几乎可以闻到兽类身上特有的腥骚味。
  不过,她不能动,不能退却一步,这是考验她是否合格的一次试验。
  "它很美。"
  姚思简微笑着伸出手,摸向了它灰棕色的羽毛。
  野兽的眼睛突然非常凶恶,它瞪着她,身上的羽毛根根竖起。
  拒绝碰触是动物界的准则。
  不过她依然没有畏缩地收回自己的手,她依然微笑。
  "呵..................,思简你很有胆量。"
  老人大笑着把手一抬,鹞儿叼起盆里生肉又飞上了天棚的最高处。
  边褪下手上的护套,他边凝视着飞翔的鹞。
  "知道吗这是子平在我六十大寿的时候送我的贺礼。"
  哦?她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
  "皇后没来的时候,这里我还养着一只鹰。不过,皇后受不了这个地方有另一个可以分割它地盘的动物出现,皇后就把那只总要跟它强占天空和食物的鹰,当作了它的一顿美餐。"
  他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从怀里抽出一份文件的复印本递给了她。
  "思简,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佳的孙媳人选,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姚思简将那复印件接了过来,翻开一看,顿时脸色发青。
  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天空里只能有一位主人。"
  "思简,你必须成为那个皇后才行。"
  
  她怎么样了?
  刘勉一边匆匆地往高级病房里赶,一边在心里焦急的猜测着。
  听说她昨晚情况不好。
  好几个医生被招了进去。
  那个男人打她了?虐待她了?甚至............?
  他不敢往下想。
  
  虽是生面孔,可依然是四人牢牢地把守着门口。
  不知道还能进去吗?
  刘勉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走了过去。
  "我要进去查房,开门。"
  "不行。"
  斩钉截铁的把持着门,不让他靠近一步。
  刘勉立刻扬起他可以杀死人的浓眉,瞪着他。
  "你说什么?不行?!"
  "对不起,刚刚就有人接小姐去三区的CT室了。现在她不在。"
  他的冷冰冰的钢刀脸一向是无往不胜的,果然其中的一个对他解释道。
  被接去检查了?
  这么早?刘勉虎疑地皱起了眉。
  等等!
  "喂!说清楚,她被谁送到哪去了?"
  "那......那个三区的CT室。是......是一个护士来接的。"
  这个医生以前是干嘛的?好吓人的气势。
  见鬼!
  刘勉瞪大了眼睛,往楼下冲去。
  三区是医生专用休憩区,那来的CT室!
  
  "风很大哦。"
  这是按照地势高低而建的综合性医院,每一区都是按照地标高度排列。
  最高的那个区域,是高级住院者才享有的靠山通路的小型别墅区。
  地势很高,风就很猛,略带寒意的风吹动着她的裤角。
  "别着凉了。"
  在她身后推着轮椅的人,停下步子,细心地在她的膝上盖了一层薄毯。
  "你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把我带到这来有事吗?"
  姚晚看着乔装打扮成护士的人,困惑地问。
  身旁的人没有给她解释。
  只是走到后面推着她继续往上走。
  "我已经去见过骆祖砚了。带着那份原本属于你的财产。"
  "想不想知道他对我说什么了?"
  得意洋洋地轻笑。
  "他说我是他认定的骆家孙媳了。这也意味着骆子平,啊,就是安平要娶的人是------我。我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
  姚晚瞬间一愣,慢慢地侧过脸看着对面大楼上的石灰石的拼花。
  "恭、喜、你。"
  
  沉默。
  她们停在原地不动。
  推着轮椅上的手紧紧地使劲,像一个窒息的心脏般的抽搐。
  
  接着她垂着头又开口了。
  "外面乱套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乱了?她的世界不也够乱的。又有谁知道?
  姚晚无奈地忖量。
  "所有的人都在找你,骆子安在找你,骆祖砚在找你,就连叶家的那个老二也在找你。"
  找她?找她做什么?找她这个害死自己哥哥又全无本事的人做什么?
  姚晚自嘲地笑笑。
  身后的人继续说着。
  "可是没人知道你在这儿。安平封闭了所有关于你的消息。"
  "他不愿意让任何人找到你。"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去公司了。他每天就都守在你这里。"
  "这些我统统都知道。"
  轮椅又动了起来。
  风更大了些。树木飒飒摇曳的样子有点吓人。
  
  "今天早上我得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地产商的。"
  "我打了过去,他说瑞士的房屋合同已经签好。明天就可以入住了。"
  姚晚觉得她的话里有着奇怪的暗示。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说什么?"
  "我是他的未来的妻子,而他今后所要定居的地方却是签着你的名字。"
  这次是真的停了下来。
  因为她们已经到了顶点。
  
  她走到姚晚的面前,用手摸着姚晚的脸庞。
  眼睛里闪着幽暗的火。
  "只要有你,我就不能幸福。"
  "他想推翻所有的游戏规则和你去过你们的两人世界。要是他去了瑞士,那么就连骆祖砚拿他也没办法了。可............凭什么?"
  "他想过他的幸福生活。就要把一堆垃圾推给我?"
  "我好不容易有了那些财产,有了他对我作出的婚姻诚诺。原本就够了。"
  "你知道的,我爱他,真真正正的爱着他。他是我生命里唯一打动我的男人。"
  "可是还是有你,你就像是我生命里的一个障碍。"
  
  可恶!在哪儿呢?
  所有的区域都找过了,CT室今天根本没有安排胃镜检查的项目。
  是谁把她接走了?接到那去了?
  刘勉汗流夹背的从一区到三区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不可能是昨天的那个男人,不然那四个保镖不会盲盲然地告诉他。
  那是谁?想要干什么?!
  他气恼地捶了墙壁一下。
  却在眼角看到了一个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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