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君

第88章


这个令牌,就送给老大,也许它对你还有别的用处。老大,我走了。”
  殷黎黎依然不动,背对着豆蔻,挥了挥手。
  豆蔻抽噎着,放下一面令牌:“老大,你都不看我最后一眼嘛?也许,我们真的再也不能见面了。”
  哎。
  殷黎黎长叹一声:“走吧,不然幽儿改变了主意,你就走不了了。”
  豆蔻哽咽着:“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二寨主这样,一心一意为了你的人,她才是你真正的兄弟,我,也一定和她一样,你放下,跟了你这么久,别的没有学会,君子一诺千金重,这句话,我还明白。”
  殷黎黎沉默不语,听到身后的豆蔻又磕了一个头,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半晌,殷黎黎才转过身,唇上的水泡,火辣辣地痛,她低头,捡起地上那面令牌,冰凉凉的令牌,已经没有豆蔻怀中的体温了,她握着令牌,缓缓地走出了刑房。
  刑房外,郁幽儿在等着她。
  殷黎黎深感愧然:“幽儿,对不起。”
  郁幽儿的神情,已经平复,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地:“老大,根据我们前方的探子回报,延兴帝御驾亲征,带着二十万大军赶往我们烟砀山,现在已经到了津州。除了这路人马,延兴帝还下了调令,着海诚公苏锦赶赴笛州,聚齐十万兵马,第二道调令下到了虞州,着虞国公奚德业率领十万兵马前来烟砀山。目前三路大军中已经有两路人马出发,笛州军营那里,必须发生收拢,否则夜长梦多。”
  殷黎黎略微沉吟:“下令,江湖会就不必举行,有前来赴会的各路英雄都暂且留在笛州城,不要引他们上山,免得鱼龙混杂,变生事端。今夜三更,让我们的兄弟在军营反戈,攻占笛州,我们就以烟砀山为依靠屏障,以笛州为前沿,和延兴帝决一死战。”
  郁幽儿道:“还有奚公子那里,老大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怎么和他联手,策反虞国公?到时候笛州成为我们的营盘,虞国公的奚家军成为我们的联盟,延兴帝那个混账的军队就是被我们关起门来痛打的狗。”
  殷黎黎点头:“弘恩的情况好些了嘛?”
  郁幽儿道:“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正在会客。”
  会客?
  郁幽儿点头:“是个叫豆丁的小姑娘带着三个人来找奚公子了。”
  豆蔻,豆丁。
  殷黎黎心中怅然,本来以为两个小姑娘可以在烟砀山姊妹重逢,没有想到,真正的豆蔻早已经故去多年了,可怜豆丁还以为自己的姐姐尚在人间。
  慢慢握住了殷黎黎的手,郁幽儿勉强一笑:“希望她可以感念老大对她的手足之情,别让我后悔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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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俺精分了。  透亮的金色阳光,暖而微醺,沐浴在阳光下,身心皆有浅浅的醉意,躺在柔软丝滑的锦衾里,奚弘恩半阖着眼睛,看着翩翩起舞的殷黎黎,嘴边眼角,都是笑意。
  烟砀山的寨主,被朝廷通缉的头号女匪,竟然也缓歌慢舞,含情脉脉。随着竹管丝弦,纤腰婀娜,莲步纤巧,尤其看惯了殷黎黎落拓简约的男子扮相,忽然间换成了妩媚的宫装,水袖飘飘,罗裙拽拽,环佩叮当,粉润脂滑,眉间画着梅妆,唇上点着胭脂,离着奚弘恩忽远忽近,呵气如兰,引得奚弘恩的心砰然而跳,不能自已。
  阳光,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暖。
  五脏六腑内的隐隐燥郁,让奚弘恩赶到口干舌燥,他想站起来,但是身下的床太软,好像妖精的巢穴,一但陷下去就起不来,浑身无力,喉咙里边刺痒痒地,他不尽干咳起来。
  低眉一笑,殷黎黎秋波荡漾,一拧身飘过来,奚弘恩一拉她的水袖,那衣袖也是滑不留手,竟然随着奚弘恩的拉力,蛇蜕皮一样,连着藕荷色的短襦,从殷黎黎的身上褪了下来。
  香肩半路,雪胸一抹,浑圆莹润的手臂,凝雪欺霜的皓腕,和阳光一样刺眼,奚弘恩神色大窘,殷黎黎却抿嘴一笑:“大热的天儿,可拉扯什么呢?再扯拽下去,可就一览无余了。”
  她大胆地戏谑,奚弘恩面红耳赤:“黎黎,说什么呢。”
  殷黎黎笑吟吟地:“我说的你要不懂,脸红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比我们女孩子的脸皮还薄?冤家,你可哄谁呢?现在想什么,敢不敢告诉我?”
  翦翦如水的眼眸,洋溢着火烫的引逗,奚弘恩又惊又骇,近处看去,原来殷黎黎腮红如胭,星眸带赤,呼吸间尚有酒气,显然宿醉未醒,奚弘恩埋怨道:“好了,黎黎,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说正经的吧。”说了一句话,喉咙里边有刺痒起来,干咳不止。
  殷黎黎的脸,红得和桃花一样,双眼水汪汪的,整个人都要软瘫下来: “大敌当前,我们正好演练一下怎样冲锋陷阵嘛,弓马骑射练多了,也好驾轻就熟。”
  心,跳得更加厉害,殷黎黎凑近了一步,奚弘恩连汗毛都要竖起来,心中惊骇,怎么喝醉了殷黎黎完全换了个人儿?难道真的是匪性深藏,到了酒后乱性的时候,就暴露无遗了?平日里看着她,豪爽豁达,和男孩子一样,和她相处,没有女孩子那种忸怩的困窘,所以很是舒畅坦然,自己也不用考虑什么忌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殷黎黎没有那么多小心眼儿,也不会像表妹那样,因为自己一句两句话,就在心里闷上好几天。
  现在的殷黎黎,烈得像一团火,奚弘恩害怕她随时都会扑倒自己身上,连忙岔开话题:“口有些渴了,怎么找不到水?”
  樱桃乍破丁香吐,春水微凉杏蕊分。
  殷黎黎轻轻吟着诗句,双臂一伸,忽然捧起奚弘恩的脸,殷红丰润的双唇印了过来。
  啊。
  奚弘恩伸手一挡,噗通一声,从床上掉来来。
  地上,冰凉坚硬,奚弘恩一翻身站起来,尚有些晕眩,一双冰凉柔软的小手扶着他:“小爷,小爷,你怎么了?”
  豆丁的声音。
  奚弘恩终于彻底醒过来,原来方才做了一个梦,只是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想到此,满面的窘色。
  豆丁奇怪地看着奚弘恩,因为奚弘恩的表情太奇怪了,好像是偷了东西后让人逮住了以后的那种难堪,她以前实在饥饿难忍的时候,也曾经偷过东西,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最怕的就是被别人逮到了,会被人占便宜,虽然一次都没有失手过,但是提心吊胆的时候也会如此情形。
  被豆丁清澈如水的眼睛盯着,奚弘恩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梦里边殷黎黎那双秋波暗递的眼神,咳了一声:“没事儿,睡懵了,可能这些天太累了,人都请来了?”
  豆丁点头:“多亏小爷告诉我,原来一点儿也不差,这个该死的冒青烟真的是六亲不认,竟然和我也动真格的啊。”
  奚弘恩一笑:“各为其主,有什么奇怪,要不是他忠心于辛云路,怎么碍事的一个人,宰了算了,我们何必麻烦?”
  吓了一跳,豆丁连忙道:“小爷,其实,其实冒青烟也没有那么顽固,我们两个还是同门师兄弟,我可以劝他。而且,而且我还欠他一个人情。”
  看着豆丁着急的时候,眉毛眼睛一起跳,那样子憨然可爱,奚弘恩一笑:“我不会杀他,你放心吧。你也不亏欠他什么,他是奉了辛云路的命令看护那个人,我们不用药迷晕他,怎么把人带来?对了,人呢?”
  豆丁眨眨眼睛,好像有些为难:“小爷,人在外边的马车上边,可是,可是”
  有意外?
  奚弘恩反而沉着下来:“不要急,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讲,出了什么意外了?”
  豆丁犹豫一下:“是我半路上捡了一个人,然后我把她也带来了。”
  看着奚弘恩皱眉,豆丁马上道:“小爷你别生气,我知道这趟事儿要严密行事,不能有丝毫纰漏,不然出了意外,非同小可,但是,但是我看到这个人在树林里边上吊自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忍不住了。”
  奚弘恩哦了一声:“救都救了,走吧。”
  豆丁有些心虚,感觉自己给奚弘恩惹了事儿,不过当时她的确看着那个姑娘甚是可怜,不但上吊寻短见,脑筋也不清不楚,所以才救了下来,生怕她继续寻死,一路上豆丁好好吃饭睡觉,既要看着冒青烟,又要看着那个姑娘。
  走到院子当中,马车就停在哪里,豆丁连忙跳上马车,一掀软帘,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探出头来:“姑娘,走了这么久了,我儿子到底在哪里打仗呢,现在是不是到了?”
  这个中年妇人生得白皙干净,现在虽然有三四十岁了,穿得十分朴素,不过很是亲善和睦,她探出头来,手扶着车门,一眼看见了奚弘恩,立刻被雷击了一样呆在那里。
  豆丁笑呵呵地扶着那个中年夫人:“辛大娘,到地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要见你的人,我们的奚小公爷。”
  她说着话,用手拉拉中年夫人的衣袖,示意她给奚弘恩见礼,那个中年夫人反应过来,从车门探出身子,在豆丁的搀扶下,就要下车。
  谁知道奚弘恩抢先一步,单膝跪下:“辛夫人,弘恩是替辛大哥接夫人过来,过不多日,辛大哥也会前来给夫人问安,因为眼下战事以起,大哥害怕夫人在山村里边,只是一个小青兄弟照看,怕有闪失,所以责令弘恩将夫人接来这里暂住。”
  豆丁瞪圆了眼睛,她可没有看过奚弘恩如此谦恭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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