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王

第22章


 
  葛丹仪无依地停在门口,望着幽暗的里头,她似乎朦胧看见了当时她与夏茵王甜蜜的“爱的仪式”…… 
  她开始流泪。 
  她夺门而出,向她心中最深的内疚与懊悔宾士而去。 
  这可是一场梦? 
  眼前的一座小建筑呈现,这将劫掠她更多的心痛、更多的自责、更多的泪! 
  葛丹仪跪在那昔日的伤心之地哭泣。这里……她心爱的王染血、受虐、死亡的地方…… 
  她没有救她的王…… 
  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当时来…… 
  当蜜西儿──前世的葛丹仪,带着她的父亲与一队军队回到这个夏茵帝国的灵宫时,她拖着疲累的身体,缓缓步向位于灵宫后,囚禁着她那浑身是伤的王的那栋杂物间,她满怀的希望与期待,她疲于奔命所交换来的,是她心爱的王的尸骸。 
  她的王……美丽高贵的王……被划开了咽喉,满身的伤痕与血流,殷红着那冰冷的地板,也殷红了她的心…… 
  她记得她抱着那尚微温的尸体痛哭,他真的……就这么被杀害了,就这么离开了她…… 
  杀害夏茵王的那个军官就是自认是她丈夫的男人──昆西,当他看见她抱着夏茵王的尸骸痛哭时,他得意非凡。 
  她终究没来得及救了她的王吧? 
  她竟不知耻地和番鬼相爱,到头来还不是得回来做他昆西的妻子? 
  他冷酷又不屑地嘲弄她,还在她的面前狰狞的笑着,向她阐述他和他的官兵们如何的轻侮、蹂躏她心爱的王,他兴奋发狂笑着说,可惜没有机会让她亲眼目睹所有的经过。 
  她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抢了站在一旁父亲身上的军用短刀,朝着正引喉高讽的昆西刺去,那高亢的笑声转变成尖锐的惨叫声。 
  她一刺再刺,她泪流满面、挟带着她满怀破碎的心,与那无处发泄的恨意,一刺再刺。 
  她想不起来她究竟刺了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几刀,直至她被几个人狠狠且粗暴地架开,那名叫昆西的军官早已血肉模糊。 
  之后,她如何度过她接下来孤独的一生呢? 
  她没有记忆。 
  葛丹仪跪在那里好一会儿,她像是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从啜泣到无声的流泪,那不可思议的记忆溃决似地涌现,她努力地搜寻记忆中夏茵王的模样…… 
  她的心一阵酸涩! 
  就如昆西所言,她真的只记忆着那些悲惨的影像!她的王死得如此凄惨的模样……这些记忆无情地撕扯着她的心,令她心痛莫名、肝肠痛断…… 
  是她害死夏茵王的!她伏地接受她心里对自己的控诉。 
  就在她沉浸于回忆中之际,几个人经过这个小建筑的门前。 
  “喂!有女人在哭啊!” 
  “谁啊?” 
  葛丹仪自回忆中惊醒,她变得有些杯弓蛇影,她急着拭泪,慌忙起身。 
  “啊?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文化保护者吗?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呢?” 
  这三个人葛丹仪隐约有记忆,那正是先前因为要前往切割灵宫前神殿大墙时,遭受到人群的抗议,起了冲突的那些英国人在邻国雇用的工人。 
  “东方来的葛丹仪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人踏了进来,其余的两个都先后跟进。 
  “葛丹仪小姐真是浪漫啊!”另一个嘲笑说。 
  “是啊!不但为了事不关己的遗迹在奔走抗议,甚至不惜与我们起冲突,现在又在这个荒废的神殿后一个人哭泣,想必是寂寞无聊的关系?”第三个人也说了。 
  “是不是我们没办法拆墙,你就没好戏看?” 
  “你额头上的伤还好吗?想必还挺痛的?” 
  “你们!”葛丹仪发现他们已经将入口堵住了,有些慌张起来。 
  “我们来陪陪你,解解闷……”三人都笑起来了。 
  葛丹仪不回答,她自己也知道没什么好说的,自从上次的抗议纷争之后,这群人也不晓得为什么知道了她的名字。 
  她朝着他们走去,冷冷地说: 
  “我要出去了!请让开!” 
  “喔?我们还没玩呢!你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我们多无聊啊?” 
  其中一人说完,伸过手来抓住葛丹仪的手,葛丹仪急速甩开他,可是他很快地又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你……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葛丹仪不但猛烈地挣扎,还伸起脚来踹他,另外两个人却扳住她的脚,啊呀一下,她就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了。 
  “你们……再不放开我,我要叫了!”葛丹仪尖叫着。 
  “要我放开你?笑话!现在你叫也没有用,因为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你若不介意让人看好戏,尽管叫便是!” 
  “是啊!给你一点教训瞧瞧,教你以后闲事少管!” 
  他们大笑起来,其中压着她的,伸手就将她的T恤往上拉扯,葛丹仪听见一阵布料撕裂声,接着感觉到他们的手不规矩地在她的胸脯上游荡起来。 
  葛丹仪大叫起来,最后这三人受不了,拿出方巾将她的嘴塞住。葛丹仪就要急得哭了,门口却出现一个冷冷的声音: 
  “我可以请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三人一惊,看见门口的逆光处,站着一个牵着马的人,他们都诧异着为什么没听见马蹄声接近呢? 
  “你……“沙约”人?少管闲事!你……” 
  这个青年无视对方的狰狞的吼叫,冷冷地说: 
  “我们这个地方也是有律法的,千万别因为你们来自大国,便无视我们国家的法律。” 
  “我们只是和这小姐玩耍,触犯了什么法律啊!”压着葛丹仪的那个大吼。 
  “是啊!我们和这个小姐是旧识,这档事是她允许的,你少管闲事!” 
  “我看不是吧?”这个人的声音仍旧冷漠: 
  “在我们的国家里强暴妇女是唯一死罪──不管你是不是外国人!相不相信我现在依法可以将你们就地正法?” 
  三人中的两个对望了一下,然后笑着起身,走向门口的这位青年,说: 
  “就地正法?我们倒要看看你怎么将我们就地正法?小子!” 
  “单枪匹马的,也敢在这里嚣张?” 
  说完两人朝青年出拳了。 
  “快将这烦人的小子解决了,这妞长得很标致呢!别让人家等太久……”压着葛丹仪的那个人笑着说。 
  夹杂着哀叫声的打斗一下子就停止了,葛丹仪心里一沉,而压着的她的男人高兴地叫了叫,在身后的脚步声踏入门内时转头说了: 
  “真快!那小子找死嘛!三两下就摆平了……” 
  可是当他看清楚走到自己身后的人时,那脸色就像看见魔鬼一般充满惊异。走进来的是那名青年,而他的两名同伴却在门外哀号地爬起来,然后一颠一跛地逃了。 
  青年向前伸出单手抓住这第三人的衣领,丝毫不费力地将他自葛丹仪身上拉开,然后甩向一旁。 
  这可将刚刚这位不可一世的浑球吓得屁滚尿流。怎么可能,这体型看似瘦削的青年,不但三两下就摆平了他的两个魁伟的同伴,竟然还这样毫不费力地将身材简直快到他两倍的浑球甩到一旁…… 
  “你的同伴一个鼻梁歪了、胸前的肋骨可能断了一根,另一个掉了起码两颗牙……你想来个什么样的花样?”青年冷漠地望着倒着爬出们口的这个工人说。 
  “我们……” 
  “我们是开玩笑的……哈……” 
  “小兄弟别生气,我们……真的只是跟她开玩笑的……” 
  这几个人这才慌得满头大汗,急急忙忙地颠簸着脚步跑掉了。 
  年轻人将马牵到一旁的断柱,他将马系着,便脱下长袖衬衫,走进小屋里,为正低头饮泣的葛丹仪披上。 
  “你没事吧?”这个人的声音此时温柔好听,与先前的冷漠大相径庭。 
  “嗯……谢谢……你……”葛丹仪赶紧穿上他的衣服,拭了拭泪。 
  “你怎么会一个人待在这里的?现在不是观光的时候,要我送你回去……你住的地方吗?” 
  “啊……不用了……我的朋友应该快来了。” 
  葛丹仪抬起头想看一眼这个及时救了她的人,可是当她望向他时才知道,这个人很君子地背向着她,等她换好衣服。 
  看着他的背影,葛丹仪心里突然有一种熟识的感觉。 
  他挺高的,大约187公分到190公分之间,长及腰部的黑发下,裸着的上身修长结实,他穿着一条合身的泛白牛仔裤,一双帅气的军靴。 
  葛丹仪突然将眼前这个人和她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重迭了。 
  她起身冲过去,将眼前这个人用力调转过身来。 
  长发飘逸而落,露出了眼前这个微微诧异的脸…… 
  喔!没错!是他! 
  那个漂亮无瑕、如天神一般的面容的人……那熟悉的表情…… 
  那是她的夏茵王! 
  这又是另一个梦境吗? 
  “夏茵!你是夏茵!我的夏茵……”葛丹仪紧抱着他,大声哭了起。 
  她没有想到她还能再见到她的夏茵王,她以为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他了……,没想到竟在她最绝望的时刻,又遇到了希望……。 
  “夏茵……”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名?那个名字我平常不用的……”这个被她紧紧抱住的青年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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