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机

第51章 女皇


    我不知道瑶殿下是否对炎夏传统文化有所涉猎,不知道她是不是熟读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更不知道这是不是孙子兵法中的“兵不厌诈”或者三十六计中的“假痴不癫”,反正效果是有了,那对儿姐妹花看瑶殿下手舞足蹈的,迟疑了半天也没敢上前,双方对峙了几秒钟之后,姐妹俩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跑车也不要了,我这个“战俘”也不要了,沿着人行道发足狂奔,很快便消失在街角。
    “您猜这么着,这爆肚啊,就得趁热吃,沾上全聚德的麻将,哎,这么吃才地道!”瑶殿下还没恢复过来,不知道她这些词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听着都很耳熟,好像是近期网络上的一些段子。
    此刻,我恢复过来了一点,挣扎着翻了个身,从趴着的姿势,改成靠着栏杆坐着,手脚也开始有直觉了,痛感倒是不怎么明显,没觉得哪儿骨折了,有这么幸运吗?被撞飞出去三米多高,十来米远,空中折叠转体720°,没有骨折,没有脑震荡,只是擦破了点皮?
    瑶殿下还在这儿絮叨呢,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屏干裂了,但还能使用,给方圆打电话:“出车祸了,你过来一趟。”
    出事地点离她家不远,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
    打完电话,我抽出一根烟点着,闭着眼睛又缓了缓,等再睁开眼睛时,发现周围多了几个吃瓜群众,不过基本都在看瑶殿下,而不是看我这个伤者,他们指指点点的,只是围观,也不报井,不知意欲何为。
    抽完一支烟,我感觉手脚都能动了,扶着栏杆,慢慢站了起来,走向瑶殿下,拍了拍她的脚底——她正在倒立。
    “喂,你行不行,要不要去医院?”我问。
    被我这么一拍,瑶殿下像是触电了的猪一样,全身忽然僵直,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见她不舞了,群众们这才敢围拢过来,问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已经叫人过来了,你们待着没事散了吧——我怕瑶殿下再来个变形,变成厉鬼的模样,把他们给吓着。
    所幸,并没有,方圆很快到达现场,又两分钟,救护车和交通巡捕也来了,我把事发经过和方圆讲了一遍,她留在现场,进行调查(她俩的要犯,必须要追查),我和瑶殿下被装进救护车,送往医院,那台肇事的跑车,则被巡捕给拖走了。
    路上,我忽地想起,县城那个案子,我还没出车呢,于是起身,拔掉身上的监护仪器线路,让司机停车,司机和跟车护士都懵逼了,因为我浑身都是血(多处擦伤,看起来蛮吓人的),跟要死了似得,但我执意让停车,他们也没办法,只得停下来。
    我跳下救护车,这回学聪明了,不找电瓶车,而是找了个脚踏的共享单车,骑回家里,简单清洗了一番,然后西装革履,下楼,开着灵车去县城——这就叫职业道德。
    当然,临行前,我不忘给元泰咖啡馆打了个电话,是廖鑫接的,我让她通知小莉,去隔壁二院等着接驾,照顾瑶殿下,殿下如果再在医院里闹,我就管不着了。
    等到了县城,下车前,我照了照镜子,发现原本脸上的几处擦伤,居然也奇迹般地好了!
    上次也是如此,被那个凶手隔着座椅捅了一刀,没过两小时就完全恢复,这次好的更快,是我之前就拥有这种体质(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打伤,没什么印象了),还是干了阴差之后,才获得了这种能力?
    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强大的恢复能力,很可能是谢心安赐给我的!
    下车询问本地巡捕,说死者是个中年男子,本县财衙的负责人,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死者的老婆一直阻挡尸体,不让搬运,还说什么要某某给她一个说法之类,可能涉及棺材场的内部事宜,巡捕队也不敢介入太深,现场有几个穿西服的人一直在打电话沟通,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来了一台黑色奥迪轿车,好像跟谢心安那台是同款,下来一位身材发福,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男子,他清退了围观人群,费力地蹲下去,和死者老婆耳语了几句,死者老婆又嚷嚷着叫他立个字据,说是空口无凭,地中海无奈,只得叫来秘书,写了个纸条,签上了自己名字,死者家属这才放开尸体。
    我将尸体装车拉走,问巡捕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要不要留着做尸检?巡捕请示了那位地中海男子,男子摆摆手,随口道:“烧了干净,一了百了。”
    跟这种人我不用谈钱的事情,反正不会是他们自己出钱,我将尸体拉回殡仪馆,晚上当然不好烧人,还得先装进冰棺中,我只是帮他插了个队,拍在明早的一号高炉,率先升天变成袅袅青烟。
    陪同死者一起来殡仪馆的那位地中海的秘书看了看我排的焚烧顺序名单,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他死的好啊,救了很多人的,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我对此持保留意见,送走了秘书,已经过12点了,我正要回家,谢心安的奥迪轿车开进了停车场,我迎了上去,帮她打开车门,第一眼看向耳垂,嗯,有耳洞,这是个真的白大人。
    “对不起啊,是我的疏忽,害的瑶殿下进了医院。”我先道歉,免得被谢心安责骂。
    谢心安下车,满脸愁容地从我兜里摸出华子,给自己点着了一根:“不怪你,本阁刚从医院过来,殿下已经出院,被小莉她们送回地府去了。”
    “这就走了?她神志恢复了没有?”我也点着了一根,感觉瑶殿下那个,不是简单发神经,而更像是中了邪……人会中邪,大抵是因为鬼,鬼也会中邪的么?
    “恢复了,只不过身体虚弱得很,得静养一段时间,唉,”谢心安弹弹烟灰,叹了口气,“原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什么计划啊?”我弱弱地问,不知道这是否属于我应该知悉的范畴。
    谢心安看看我的眼睛,淡淡地说:“夺取皇储之位。”
    我点头:“哦。”
    皇储,应该就是太子吧,地府可能女的也能做接班人,瑶殿下想争取呗。
    “你不感到惊讶吗?”谢心安笑问。
    “为毛惊讶,那是你们地府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我笑道。
    “如果瑶殿下击败琼殿下,得到储君之位,你知道对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将成为正一品的地府官员,甚至,还会代替瑶殿下,执掌阴阳司!”谢心安眯着眼睛说。
    “正、正一品?我现在是多少品?正五品吧?”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正五品都能年薪近百万了,正一品得多少工资呀!”
    谢心安皱眉:“你的关注点这么会是钱?”
    “不然呢?”我苦笑,给地府打工,不就是为了挣点小钱钱么!
    谢心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算了,夏虫不可语冰,跟你说了也没用。”
    “等会儿……我变成正一品,那你呢?还有更高的位置么?”我问,谢心安现在是我上司,我俩都归瑶殿下管,这个人事关系我大概搞清楚了,可是把我提拔到正一品,谢心安怎么安置?
    “我么……应该会变成正三品吧。”谢心安猜测道。
    “为毛我比你还高两品了?”我不解地问。
    谢心安眨了眨眼:“你是驸马爷了,我还怎么跟你比?瑶殿下又不会娶我!”
    “驸、驸马?啥意思?”我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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