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花心

第16章


 
  她不再对她母亲言听计从,她暗地里偷偷背叛了她母亲,甚至杀死她母亲心目中那个乖女儿形象。 
  她不计一切代价地想毁了她自己,所以,她用了最坏的方法——她让自己堕落,让自己从事援助交际。 
  在她伤害自己的同时,她也同时得到了解放。 
  而他,阎傅广就是嫉妒她这一点。嫉护她原本乖巧的模样竟为了一个杨仁宽而改变,而他—— 
  他是那么的爱她,她却老是在他面前摆出冷冰冰的模样。 
  原来她有热情、原来她有满腔的爱意,只是她根本不屑给他,而他就是好恨她这一点,他妒恨她,所以他要让她知道,他阎傅广得不到的,杨仁宽更别想得到。 
  听到没有? 
  裘心染十指紧紧的扣住被单……天哪——她的世界濒临崩溃,而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她? 
  裘心染的泪不停的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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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激烈的翻云覆雨过後,裘心染一点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同床,她强忍著痛意,穿好衣服,走出卧房,想到外头去透透气,却冷不防的在门外撞见杨仁宽。 
  他看她的目光很怪异。 
  该死的,他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她刚刚在房内跟阎傅广做了什么! 
  裘心染觉得好丢脸,所以快步走开,不想面对那一切;但杨仁宽却看不懂她不想谈的意思,不但追了上来,还频频追问:「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没有。」 
  「你说谎,我明明听到——」 
  「住口,住口!」她大声喊停,纵使他真听到了什么,也不该讲出来。他太过分了,他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是他不能触及的痛吗? 
  「你可不可以饶了我?离我远一点,你明明知道他不爱看到你来找我的。」而他却还一味的接近她,不曾顾及她的立场与感受。 
  他这分明是想将她逼到绝境,看她痛不欲生。「你可不可以饶了我?你们兄弟俩要怎么怨恨彼此,那是你们兄弟俩的事,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也卷进去?」她受够了、受够了…… 
  裘心染难得的在杨仁宽面前落泪。 
  她这样子让他措手不及。 
  她别哭、别哭呀!「我只是……只是爱你……」 
  「不,你不爱我;不……或许从前爱,但现在不爱了;你这次之所以会接近我,纯粹只是因为看到我跟阎傅广在一起;你将你们兄弟间的恩怨带进我的生活,你强硬地介入我跟他之间,只是为了让你的弟弟不好过。」 
  他别骗她了,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真爱她,那么前些日子,他们见面的时候,他不会一再的提及阎傅广有没有找她? 
  阎傅广没来找她,他甚至不开心。那是为什么?她仔细推敲过,後来才幡然醒悟,原来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他只是想利用她来让阎傅广痛苦,而现在,「现在你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裘心染问他,而杨仁宽顿时无言以对。 
  裘心染心都凉透了,她倏然转身离开。 
  「心染……」他去追她,手下意识的抓住她的。 
  丧心染将他的手甩开。「别碰我,别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分。」所以请他放尊重些,别手来脚来的。 
  「对不起……」杨仁宽说抱歉。 
  裘心染摇头,她不要他的抱歉。 
  「我们走吧!」他突然说。 
  她讶异地抬起水蒙蒙的眼眸望著他。 
  他说:「我们离开,我们重新再开始,我会试著忘记我跟阎傅广之间的恩怨。」他不会再将她视为棋子了。 
  他们走吧!走得远远的,只要逃离了这一切的纷纷扰扰,那么心就会纯净,他将看淡一切,不再被恨意给蒙蔽双眼。 
  他伸出手,邀裘心染一起离开;但裘心染却没将手给伸出去,让他执著她的手,因为、因为…… 
  她想著那个令她心痛的原因,她的眼泪再度落了下来。 
  杨仁宽从来没看过裘心染哭得这么惨过,就像刚刚她控诉他的利用时,她都还能保持冷静,那是什么原因让她一再的崩溃? 
  他看著裘心染,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其实你是爱他的是不是?」爱著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所以她觉得自己不争气,觉得自己没用。 
  「为什么不告诉他?」 
  裘心染用力的摇头。 
  她不告诉他,是因为他绝不会相信的。而她都没了心,怎么能连最後的自尊都赔给他,所以,不说……不能说的…… 
  「所以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是不是?」他说。 
  什么?!裘心染不能理解杨仁宽讲那一句话的意思。 
  杨仁宽却笑了笑说:「没什么。」 
  他不再做任何解释,反正他要的结果已经达成了,那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他问自己,然後就在他的目光对上裘心染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其实清楚,他的人生究竟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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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要的精油,我给你送来了。」小女佣照著阎傅广的吩咐送按摩精油进来,没想到进来後,少爷却动都不动的立在窗前,像尊雕像似的,那感觉有点阴森、有点恐怖。 
  怎么办?还要再提醒少爷吗?还是东西放著就走人,省得被台风尾扫到? 
  唔——好讨厌喔!少爷娶了老婆之後,怎么脾气变得阴晴不定的?刚刚明明还神清气朗,还笑著要她准备精油,而下一秒钟怎么就变了模样? 
  还有,窗子外头有什么好看的? 
  小女佣踮著脚尖,偷看一眼—— 
  喝!那不是少奶奶吗?她怎么跟大少爷在一起! 
  要死了!难怪少爷的脸色铁青得难看。 
  「你在干嘛?」阎傅广倏地回头,瞪了小女佣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有著山雨欲来的狂暴神情。 
  小女佣吓都吓死了,频频吞口水说:「没、没有……我,我……」她把精油放在桌上,掉头就走。 
  出去的时候,还因为脚软而跌了一跤。 
  没关系,她用爬的,她用爬的也要爬出去—— 
  阎傅广懒得理小女佣,他现在全副的精神都放在前院那对男女身上。他看著男人拉住了女人的手……而那女人则是频频摇头,频频拭泪…… 
  她跟杨仁宽哭诉了什么? 
  说她嫁给他的委屈吗? 
  该死的,阎傅广真想杀人,但他却像是在折磨自己一样,硬是柞在三楼的窗前,看他的妻子与人苟且。 
  但他心却一点一滴的被杀死…… 
  他的爱也慢慢的被抽乾…… 
  阎傅广闭上了双眼,告诉自己算了,不看了。 
  他倏地转身离去。 
  至於加了精油的热水……那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那个本来该要享受的人现在正在跟旧情人哭诉著,他想,她应该没那个时间陪他洗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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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哪里?」 
  裘心染看到他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连忙离开杨仁宽身边,转去问他。 
  阎傅广却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只丢给她一个答案,「出去找女人。」 
  什么!她霎时愣住。 
  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却又补了一句,「怎么?你也想跟吗?」他回头看她一眼,眼里带著挑衅。 
  裘心染终於明白,是的,他没说笑,他是真的要去找女人。 
  她退了一步,她让他定。 
  而就在没隔几天,她就从报章杂志上看到有关阎傅广的新闻,他手里挽著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伴,听说是他经营的模特儿公司里力捧的新星…… 
  原来,那天他就是去找她…… 
  裘心染懂了,而她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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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可怜哟——才刚嫁过去没多久,就变成下堂妇,我就觉得奇怪,你明明是你妈生的女儿,怎么她那点狐骚劲,你却半点也没遗传到,就连自己老公的心都留不住,我要是你啊!还不如先自杀死了算了。」 
  裘心染难得回家一趟,却被她大妈冷嘲热讽一番,最後还是她父亲看不过去,说了句「够了。」终结一切,她大妈才闭嘴。 
  但她大妈还是感到忿忿不平,要不是裘心染,他们裘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公司周转不灵,全是这死丫头的错,而臭老头竟然还护著她!「你是存心让我跟儿子死是不是?」生活拮据、阮囊羞涩的日子,她跟儿子们根本过不下去。 
  她要chanel、她要gucci……而该死的裘心染却毁了她的富裕生活,她要她全赔给她?! 
  「你就这样放任著,随她胡来吗?我们集团都快被她搞垮了。」她大妈鬼叫鬼叫的。 
  她父亲吼她,要她别疯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几人饿著的。」 
  父亲这么一吼,她大妈这才没再说话。 
  「倒是心染——」父亲又看向她。 
  她犯的错,他绝不宽贷。「你自己捅的楼子,你要自己处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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