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刃

第42章


  “够了!都别胡闹啦!我看最坏的就是大哥你,挑唆二哥和四弟打架,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你就能坐享其成了不是?”
  “哪有哪有!三妹你把我说的太不堪了。”
  司马长山连连摇头,司马远水和司马尘同牵着手回到酒席前,两个人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
  “哈哈,我们也是逗大哥玩,大家做兄弟也做了这么多年了,哪还不会知道大哥啊,最爱开玩笑了。”
  “对对,是开玩笑,哈哈哈!”
  四个人貌合神离的相互看着,突然一同大笑起来。
  “我看二弟一定是醉了,不摸枪话也这么多,难得啊!”
  司马长山感叹,说着亲自给司马远水斟酒。
  “父亲在这明德经营了一辈子,你我兄妹四人也跟父亲做了许多事,无非是为了寻找大明宝藏。明德镇上的其他大户人家目的也是相同,已经快把地下挖空了,到处都是秘道。但到现在为止,谁都没找到宝藏的影子,乱七八糟的骨头倒是挖出来不少,也不知道还要再挖多少年。你们说,这大明宝藏究竟是不是埋在明德镇上啊?”
  司马光和独用小盅抿了口酒,脸上浮起两团艳色,越发妩媚了。
  “千万人用度上十年都花不尽的宝藏,谁会不心动?你们看已经灭门的常家吴家,还有许家钱家,他们哪个不是奔着大明宝藏来的?就算明知道会被灭门,可你们看,他们哪家逃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不用说现在东方家最后一个知道宝藏秘密的人,东方倩茹在咱们手上。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你我就都是这世间最富有的人了。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还会窝居在明德这个小地方?”
  “三姐,快醒醒,怎么做开白日梦啦?就算找到大明宝藏,那也是属于父亲的,轮不到咱们。我看你是喝多了。”
  司马尘同拍着桌子笑起来,司马光和无语,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咱们还是想想实际的问题吧,东方倩茹那个贱人弄了副假宝藏图,可笑咱们还研究了半天。父亲也是,明知道那贱人来咱们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还一再纵容。要我说,直接给她下药,不怕她不说出……”
  司马光和的话还没说完,司马远水便拍案而起,怒目圆睁。
  “三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东方表妹!就算她有什么目的那不是也很正常吗?咱们司马家杀光了东方家的人,还占了人家的宅子,于情于理都不该再对东方表妹……做什么了!”
  司马光和怔怔的看着二哥,目光移开时发现大哥和四弟都闷头喝酒,显然同意司马远水的话。司马光和皱眉一想,顿时明白了,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们居然都开始做开好人啦?太可笑了,想不到那个贱人的媚术竟然这么利害!也是,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本来就是东方家的,他们用起来自然比咱们司马家强。”
  司马远水啪的一声扇了司马光和一记耳光,所有人都愣住了,司马远水则颤抖了手指着他的三妹。
  “你给我听好了,我是真心喜欢表妹,绝不是什么媚术的事!”
  司马光和捂住红肿起来的脸,惊愕慢慢变成了狂笑。
  “哈哈哈,二哥你不是疯了吧?你以为那个贱人会喜欢你这么个驼子?我来告诉你,那个贱人来的第一天就去了学堂,你没见到她看大哥时的眼神,那才叫含情脉脉!还有平时吃饭时,难道你一次也没注意到,那个贱人盯着大哥发呆的样子。要说喜欢,那个贱人最可能喜欢的人是大哥,就算到下辈子也不会喜欢你!”
  司马远水气得浑身发抖,盯着司马光和的眼睛也变红了。
  司马长山怕出事,忙上前拦在司马远水面前,却不想更让他妒火中烧,猛得一拳砸在司马长山肋间,旧伤顿时崩裂,鲜血渗了出来。
  “二弟你干什么?”
  司马长山喝斥,但毫不管用,司马远水疯了般掀翻桌子,酒菜洒了一地。
  “东方倩茹是我的,谁要和我争,兄弟也没的做!”
  司马远水大声吼叫,而司马长山和司马尘同却都不应声,只默然盯着他。一旁的司马光和拍手大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五)分崩离析
  东方倩茹始终不知道司马南与工天都说了些什么,工天回来后脸色铁青,手不住的颤抖,在喝下两杯酒后才缓了过来。东方倩茹原以为工天会说什么,但他却请求立即开始作画,那神情仿佛耽误一分钟都是极大的浪费,不可原谅。
  整整三天,东方倩茹没有迈出房间一步。
  工天画得累了就在沙发上休息会,饿了就在画架前啃两口面包,晚上则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天再见面谁都看得出来,工天根本没睡过,他两眼通红,只在灵秀的眼眸中透出精光。
  博览会结束后,商号的人都散了,欢乐大酒店留下的都是些阔少,他们也都听说了工天的事,想第一时间看到另一副旷世佳作。
  第三天下午,东方倩茹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容貌绝丑的人跌跌撞撞的走出来,紧跟在左右的是两位佳人。阔少们都已经知道,除了东方倩茹外,另一位是司马南的通房大丫头,更不可调戏半分。
  两个司马家的下人进屋,片刻抬出半人高的画架,所有人都惊呼一声,随后整个大厅内寂静无声。
  画布上是另一个东方倩茹,坐在夕阳斜照的窗前,目光望向远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眉目间却有忧郁的神情,似乎有不尽的心事要诉说。夕阳的那抹残红照在她脸上,还有那身白衣,也被染得粉红,仿佛透明了般,映出窈窕的身段来。而窗外的景色也瑰丽无比,一群鸟雀正飞过夕阳,仿佛要飞向天的尽头。
  “十万!我出十万大洋买这副画!”
  一个阔少喘着粗气叫价打破这寂静,其他人也都醒悟过来,纷纷喊价,越抬越高,场面几乎失去控制。
  “大家请安静!”
  东方倩茹抬手示意,所有人渐渐恢复了理智,安静下来。
  “请大家原谅,这副画不卖,我要留作个人收藏。如果各位还想再要的话,那就请工先生再画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转移,但工天却不见了。
  没人知道工天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连东方倩茹和赵小小也不知道,大家都被画作吸引。这副画虽然是极短时间内画出的,但较之拍卖的那一副,有了生气,让人禁不住的想要亲近。
  东方倩茹和赵小小乘阔少们四处寻找工天的时候,在司马家的仆从的引导下,带着画从酒店后门上车,开往火车站。
  而欢乐大酒店的某个房间内,工天站在司马南的面前,一脸坦然。
  “司马兄,画已作完,你可以动手了。”
  “工先生,倩茹与你年龄相差几十岁,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为何如此固执?”
  “我爱她,便如爱惜生命。既然得不到她,那死在你手里又有什么可遗憾的?不要废话了,快动手吧!”
  司马南站了起来,嘴角挂着阴冷的狞笑。
  “你认为死是最可怕的吗?你错了,有些事比死有趣的多。你们,去把工先生的手筋挑断,送回司马家。我要让你看得到世间最美丽的女人,却拿不了笔作不了画。哼,跟我抢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你简直不是人!魔鬼,魔鬼!我替你们司马家赚了这么多钱,你……”
  工天的话还没说完便惨叫起来,司马南满足的深吸一口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脸上露出绯红来。
  “只要找到大明宝藏,谁还在乎你能赚到的那点小钱?”
  司马南狰狞的狂笑起来。
  
  吴天德这些天来一直在东躲西藏,可不论躲到哪里,司马家的人都会像猎犬般嗅到蛛丝马迹。
  他想不明白,一向稳重的阿一为何会突然攻打司马家,蜇伏了近二十年,费尽心机建的宅院也被一把火烧得净光,前功尽弃。一定是有原因,不然不会攻打司马家前发电报让他快逃。
  跟随吴天德的都是十几年的老仆人,忠心耿耿,护着他躲过一次又一次追杀。可剩下的人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有吴天德孤家寡人了。
  几代人经营,二十年的蜇伏,竟然连暴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剿灭。吴天德混进开往明德镇的火车,心中激愤不已。他想到还有两个棋子,天香楼的头牌姑娘,暹罗来的杀手,唐芸,和那个打入司马家蜇伏十几年的人,那是鱼死网破的最后机会。
  
  在吴天德乘火车前往明德镇的时候,阿一和周达正藏身在密室中。
  明德镇的地下秘道纵横交错,有近期挖的,有十几年前挖的,更有五十甚至百年前挖的。一些秘道成了死亡陷阱,也不知是哪家的人死在里面,尸臭令人恶心头痛。还有些秘道通往一间间密室,密室中藏有食物和水,这些都是各家修建的临时避难所。
  吴家的避难所被张吉昌搬的干净,阿一和周达藏身的密室是新挖开的,极其隐蔽。
  他们等了三天后才走出藏身处,周达掏出副地下秘道地图,在纵横的秘道间找到一个隐秘的入口。进入后发现,秘道竟通往一条百年秘道,在他们穿过时踩到机关,身后的秘道塌陷了,遮住了来路,也挡住了可能的追兵。
  阿一与周达不得不继续向前,秘道越走越宽,最后竟然可以直起腰身,而且漆黑的前方竟然有了亮光,一个身影在向他们招手。
  “我们……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吗?”
  阿一惊恐的问,周达面部肌肉抽动,不发一言,丢开快熄灭的火把,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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