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池清

第62章


这里的人只忠于康熙皇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收买宗人府的人。这里的主管就是鄂尔泰,在木兰秋围攻的时候,小草就认识他了,也知道他的为人。历史上对他是有记载的,小草只记得,书上曾说他非常忠于康熙皇上,四阿哥当皇子的时候曾经为什么事求过他,但是被他以某种推却了,没有卖四阿哥的面子。可是四阿哥并没有记恨,反倒觉得这样的人最可信,最忠诚,因此,自己当了皇帝以后对他也是十分的重用。
  虽说没有圣旨,可是小草的“随意行走”的金牌也就相当于圣旨了,牌子一亮,鄂尔泰磕头见了驾,就给小草打开了牢门,领她到了宗人府关皇子阿哥的大牢房中。
  不出意外,十四阿哥午睡正香。手臂粗细的铁栏内,硬木床上,十四阿哥的身上裹着一床薄被,发出均匀的鼾声。
  鄂尔泰想叫他,小草摆摆手,用手中的牌子咣咣一敲铁栏杆,十四阿哥噌的跳起来,“什么人,吵你十四爷。”
  扭头一看是小草,笑了。
  小草扬扬手中的牌子,“十四爷的脾气还是相——当——的大啊,看来这里的伙食是——相——当不错啊,中气十足。”
  十四阿哥笑着整整身上的衣服,走过来问:“皇阿玛让你来接我?”
  小草摇摇头,“没那么容易,你的事儿还没清呢?”
  十四脸上的笑容退去,黑黑的眼眸盯着小草的眼睛片刻,说道:“皇阿玛会查清楚的。”
  小草说:“你很自信吗。”
  十四说:“你不该来的,这事儿还不够乱吗?再把你搭进来。”
  小草说:“搭我干什么,合适我就待着,不合适我就跑。”
  十四乐了,“你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小草来回踱了几步,向十四使个眼色,然后说道:“从古至今的历史上,冤假错案也不是没有。皇上也是人吗,怎么就能这么明查秋毫呢。”
  十四皱着眉头说:“不要这么说皇阿玛,怎么能对皇阿玛这么不敬呢。”
  小草歪着头说:“我也没说他什么吗。他要是那么明白,早就应该把你放出去了。喏?我来看你,他也不让。别人来看你,他更不让。我估摸着,你就在这里边儿待着吧。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常来看看你。”
  十四阿哥用一种十分担忧的声音问小草:“我额娘还好吧。”
  小草说:“还可以啦,每天在佛堂为你斋戒呢,听说还行,身体没毛病。”
  小草说:“你这里缺什么不缺,我给你弄来。”
  十四说:“不用,谢你了。”
  两人会面到此结束。
  回去的路上,小草同学又诸多的感慨:全是演技派的高手啊。
  晌午的时间还早,小草让轿子拐到了青青她们的“田家包子铺”门口。
  下了轿子,小草让跟着的几个人先回宫去了,只带着两名侍卫进了铺子里面。
  午餐的时间过了,里面并没有什么人,铺子里的两个伙计靠在柜台上打盹儿,小草笑了笑,带着人往里面去了。
  青青听到声音,早就打开帘子笑迎着小草。姐妹俩手拉手进了里间,两名侍卫同样跟了进去。
  第七十八章 幻影
  四阿哥的书房中,一个孤寂的身影站在窗前,深沉的目光远远的望着前方,刚毅的嘴唇紧绷着。
  这就下手了,还是冲着十四?
  四阿哥抬头看看天,转身回到了书桌旁,撩衣坐了下来。
  想着刚刚得到的密报:丁小草同皇阿玛吵了一架,去了宗人府,看了看十四,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而后又去了田家在京里开的包子铺,那里有丁小草的表哥青宜和表姐青青,隔壁还有田家的世交翠竹镇上的名医素素。这个地方,早就被他们兄弟几个保护了起来。那伙儿捣蛋的地痞早就被人不知不觉的收拾了。
  四阿哥的手指轻轻叩着檀香木的桌面,眼睛望着墙上那个大大的禅字。
  思绪在飘忽:下手可是真狠呢。好歹也是兄弟啊,不是同母生的,还不是同父养的么。自己对人一直都心存善念,可是没想到,却被人逼迫至此。大清的的百年基业难道要毁在这种人手里不成?老八那里也要行动了吧?必竟十四出事儿,他也脱不干净的,十四跟他比跟自己的关系要近得多。
  十三也真是,平时那么聪明的脑袋,怎么也会冲动呢?皇阿玛怎么会真的杀自己的儿子,况且,他也不见得就信十四会做出什么弑君的事来,他何至于还去夺皇阿玛手中的剑?要不是五阿哥冲过去抱住皇阿玛,十三的手不就这么废了么?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不也是一急之下,搬住了皇阿玛的手臂么?皇阿玛当时那么凶的盯自己一眼。
  韦福瑞这个时候却也在假公济私了,小草从来未发现他是这样的人,他居然趁巡视的空儿,来找自己,如心和月心早就指一事回避了,小草绷着脸坐在哪儿,实则有些紧张了。
  韦福瑞慢慢的走到她跟前,小草别扭的一扭身子,背对着他,韦福瑞双臂一张,紧紧的抱住了小草,男性气息扑面而至,小草全身骤然绷紧。
  俩人都不说话,过了足有五分钟,小草的汗都下来了,韦福瑞轻声一笑,松开双手,很快的出去了。
  小草一声悲叹,这也算是忙里偷闲吧,得个空儿,来见见情人,不知这算不算是处在热恋中的人应有的态度。
  美丽的爱情是不会一帆风顺的。
  爱情的美丽只是一个幻影。
  每一个人都想要完美的爱情,可是,现实中是没有的;那怕是不完美的爱情,现实中也不见得有。爱是什么?爱是什么?在痛中爱,在爱中痛。当小草真正认认真的面对长大,想要好好的爱的时候,爱以它的利刃,挟风雷之势,刺破了她的心。
  可怜的小草,你的少年时代太过安逸了,来吧,可怕的作者给了一个苦味的青春。
  十阿哥火烧屁股的,给小草送来了一个信儿:韦福瑞在太真院中有一个相好。
  这不亚于晴天霹雳,对于一位本打算好好过日子,好好和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相守一生的时候,出了这么个状况。
  小草冷冷的凝视着十阿哥,她对这样的消息,是一点儿也不信的,“我不信。”
  十阿哥说:“就知道你不信,给你个人脏并获。”
  太真院的楼上,香气熏人的房间,优雅而温馨。
  高大英人俊的韦福瑞坐在一张绣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只茶杯;太真院的头牌阿娇一身白色的绣服坐在一边儿,玉臂轻抬,香风袭来,纤纤玉指轻轻抚着衣袖上微突的花纹,柔声问:“瑞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韦福瑞低头道:“多日不见,我————,有些想你了。”
  阿娇叹口气,“公子怕要大婚了吧。”
  韦福瑞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我想在大婚前把你接进府去。”
  阿娇道:“公子高义,可是,恐不能见容于夫人。”
  韦福瑞道:“不妨,阿玛和额娘是知道你的。就是小草,她也会明白的,你无须担心。”
  阿娇淡淡一笑,“那妾身就等着公子的好消息。”
  小草和十阿哥从隔壁走了出来,小草站在阿娇的房门口,小院外是正在升腾的欢笑和嬉闹声,还有隐隐的琴声传来。十阿哥哥做个手势,问她,进去么?
  小草摇摇头,站在阿娇的房门外。
  十阿哥的几个手下守在门外,并没有闲杂的人来,阿娇所在的这个院子是很静雅的,一般的人是不能来的。
  一个晚上,韦福瑞没有出来,灯熄灭了,韦福瑞留在阿娇的房中了。
  小草在夜风中站的笔直,身上披着一件不知何时十阿哥给她披上的风衣,身上的冷痛已让四肢麻木,心却不可抑止的痛了起来,一种被爱伤了的痛,一个爱人背叛了的痛,一种心死的了痛。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泪,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泣,只是执着的站在韦福瑞的门外。十阿哥本想上前,可是却不敢,只是陪她站在门外。
  天刚蒙蒙亮,门开了,阿娇柔柔的抚平韦福瑞的衣襟,说道:“天凉了,记得多加件衣服。”
  韦福瑞说:“没事,我不……”
  一抬眼,看见站在廊柱上的小草。
  小草沉沉的一笑,上前一步,向阿娇扬起了手,韦福瑞一把抓住,“你不能打她,你力大,她受不住。”
  小草的手并没有使劲,却被韦福瑞攥的生痛,“我没有想打她,我只是试试,你会不会拦我。我打她做什么,她只是在做好她做为一个□的本职工作。”
  阿娇一听“□”两个字,悲啼一声,转身进了内室。
  小草看看韦福瑞想跟进去安慰的表情,大笑出声,挥一挥手,大步的走下楼去。
  回来的路上,小草一路无话,到了宫门的时候,小草狠狠的揪住十阿哥的领子说:“不要告诉你父亲,听到没有。”
  十阿哥悲伤的点点头。
  像他们这样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太过正常的,谁没个个红颜知己什么的?没有,才不成常呢。
  第七十九章 尘世
  有的人失恋了哭,有的人笑,有的人闹,有的人上吊.
  放心,小草是绝不会上吊的,如果上吊,她也是会吊死那个让她伤心的人的,_____当然,前提是如果她下得去手的话.
  小草在发呆,毫无意识的在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小草很理解韦福瑞.
  他或许是爱自己的,但这也并不妨碍他爱别人,有的时候,爱并没有那么的唯一.
  现代社会中,家中有娇美妻子的男人在外边儿找个还不如他妻子的情人的人比比皆是.
  一个男人的一生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的,退一万步讲,即使这个男人只爱他的妻子,爱得死去活来,也并不妨碍他在某个时刻,在某个场所,和某个女人发生某种关系.
  大太监福德每天负责向康熙报告小草的动态:小草格格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让别人把饭送到门口,每天用一只特别做的硬炭笔奋笔疾书,据月心和如心说,她在写什么小说,就是民间流传的演义故事,是关于宋朝包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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