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钢琴有诈

912.“英国人没有古典音乐”


    “秦键先生,有问题请随时与我联系,我将作为保障您在维也纳生活期间无障使用施坦威钢琴的负责人。”
    临走前,负责送琴安装的棕发施坦威高级技工将自己的名片交给了秦键。
    “那太好了,辛苦您了。”秦键扫过手中名片,微笑着感谢了对方,“尤金先生。”
    尤金回以微笑,接着带着三名搬运工离去。
    此时,两台钢琴的位置变更让原本干净的客厅再度狼藉一片。
    直到中午一点半,在二人的忙碌之下,客厅才重新回到了它该有的整洁模样。
    一顿简单的午餐过后,段冉进入了练琴时间。
    秦键则是选择了午休。
    14:30,他起床准备去学校。
    客厅里,kawa钢琴前的小胖段正在思考着如何将集中在手指上的力量分散到上肢的其他部位。
    “加油,但别钻牛角尖,有问题等我回来。”
    说着他迈出客厅的门。
    ——
    前往兰顿办公室的路上,秦键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爸,这边房子租好了,就在学校门口的公寓,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对话那头秦刚刚走进办公室,“你旁白都住的些什么人,我看网上说那边的学生公寓挺乱的。”
    秦键想了想,决定暂时先不与家里交代和段冉同居的事情,主要这个问题说起来有点漫长。
    “你们放心,不是学生公寓。”他解释道,“是巴赫曼教授,就是廖老师在维也纳留学时候的钢琴教授,她推荐的房源,周围的住户都是学院老师和当地的音乐家。”
    秦刚这么一听心里就有数了,叮嘱道,“那什么,那你就带我们请那巴教授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另外这次给你寄行李你看还需要再点别的什么东西吗?给你学校老师带点啥特产之类的不?”
    秦键:“不用不用,你就把我之前那个行李箱寄过来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
    秦刚:“那行,我们知道了,你中午吃了吗?你现在在哪儿,我怎么听着有车声,”
    秦键:“吃了,学校马口过马路呢,准备去教授办公室一趟,接着下午还有课。”
    秦刚:“好了,挂了,你忙吧,有事给家里打电话,别忘了把地址发过来,我们过两天就给你寄。”
    挂了电话,秦键把准备好的地址发在了四口人的群里,接着装起手机进了校园。
    ——
    秦键来到兰顿办公室时,对方正在埋头写着什么。
    “以后不用敲门,直接进就可以了,我这平常也没人来。”
    兰顿加快了落笔速度,“冰箱里有新鲜的草莓派和果汁,你随便,我还得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谢谢您,我吃过午饭了。”
    秦键四周打量着,来到了巨型的铁书架前。
    得说比起昨天,今天的六教室简直比医院的病房还干净。
    他的目光很快落到了一本名为《过目不忘的考古学家——圣桑》的书目上。
    考古学家?他很想确定一下这个过目不忘的人是不是与动物狂欢节的作者是同一人。
    他几乎可以肯定是,所以格外新奇。
    “教授,我可以翻阅一下您的藏书吗?”
    “当然,不过最好记住你抽出的位置,看完请按照原来的位置插进去,如果忘了也没关系,每个数目下都有编码,按照编码让它返回原位就可以。”
    “谢谢。”
    秦键抽出了这本书,翻开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一本手抄书。
    随便翻了几页,他发现里面不但有法语、德语、还有拉丁语。
    他打开目录,目录里却没有任何与考古相关的内容,这让他怂了怂肩膀。
    【圣桑的绝对音准,p143】
    秦键翻到143页。
    ‘他两岁就被发现有绝对的听遍能力,不到五岁便可弹奏贝多芬一首小提琴奏鸣曲中的钢琴部分。’
    “教授,我们该怎么看待圣桑?”
    “你是指他创作的音乐作品还是他的钢琴家身份,或者他不堪的生活?”
    “随便,您随便说说就可以。”
    兰顿收起笔,起身拍了拍肚子,拿起桌上的向秦键走来。
    “从一个奥地利人的角度,他是一流的音乐家,二流的演奏家,三流的作曲家。”
    “站在法国人的立场,他是一流的作曲家,二流的音乐家,三流的演奏家。”
    听着两种角度的迥然答案,秦键隐约能get其中的点,接着不由好奇:“那德国人呢?”
    兰顿摇着头停在了他的身旁,“德国人不喜欢圣桑。”
    “那英国人呢?”秦键又问。
    兰顿努嘴道,“很遗憾,英国人没有古典音乐。”
    不待秦键反驳,兰顿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说,早期的普塞尔,勉强再算上亨德尔,后来的艾尔加,布里顿,霍尔斯特等等。”
    “对吗?”
    秦键点头,这正是他想要举例反驳的几个“重要人证,”其中亨德尔与艾尔加都是他非常喜欢的作曲家。“
    兰顿:“那么你能否随便举例两个18世纪到19世纪的英国作曲家?”
    被这么一问,秦键一愣,
    结果忍着打开空间寻求一番的冲动,他得说这一期间的英国作曲家他实在想不出一个。
    普塞尔和亨德尔是巴洛克时期的,后面的艾尔加布里顿等人都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才涌现出的。
    “断层。”随后他脑海出现了一个真空期,十八十九世纪正是欧洲古典音乐最繁荣的时期。
    秦键寻求证实的眼神落在了兰顿的脸上。
    兰顿笑笑没给出答案,指向四层书架左角,“有兴趣可以翻翻那本红皮书。”
    接着将手中的一摞乐谱递到了秦键的面前,“段的谱子,顺便问一下她平日里练琴的强度如何?”
    “很高。”
    秦键从那本《不列颠的市场经济》书目上收回了目光,“正常情况下,她每天的练习时间在8个小时以上。”
    接过乐谱,秦键道了声谢,“有什么问题吗?教授。”
    兰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而将话题回到了一开始,“所以你为什么会关注到圣桑?”
    “最近准备研习他的作品吗?”
    秦键将巴黎音乐节的事情与兰顿简单的说了一下。
    兰顿听后:“那是部好作品,布鲁诺很擅长指挥法国本土作品,你们的节目到时一定会嗨爆整个音乐节。”
    秦键:“谢谢,您到时候会去巴黎吗?”
    ——
    兰顿自豪的撇嘴一笑:“我可是被各大音乐节列入黑名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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