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钢琴有诈

920.裙摆下的凉风,两种含义的签名与拉钩


    通常一个人在儿时对于父母的成见很容易转移到父母当时所关注的事物当中。
    就比如段宏的大提琴,那是儿时段冉最痛恨的乐器。
    不过人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在对家庭关系的处理问题上有所成长。
    这不刚回到家没多久,段冉就给段宏去了个电话。
    电话里段冉将兰顿安排的米兰之行告诉了段宏,段宏在得知段冉是要去听亨利.赫尔茨的获奖首演时没有太多意外,因为他知道段冉签名多数是陪秦键去。
    “注意安全。”
    段宏在电话里更多的是强调这类问题。
    ——
    卫生间里正洗澡的秦键透过开着的门缝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父女二人的对话,虽然只有段冉单方面的声音。
    “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的东西吗?”
    “唔,比如音乐会周边,或者帮你要个签名?”
    段冉的口气在秦键听起来不像开玩笑。
    片刻。
    “切,人家可是杨尼格洛大赛的冠军。”
    “好吧好吧,那我不管了。”
    “吃了。”
    “蛋糕,还有青瓜汁。”
    “当然,超好吃。”
    “暄暄呢,最近怎么样,还挑食吗?”
    “之前就说了,你们少给她吃点零食!”
    “那也不行。”
    “先吃饭,吃完饭再给她吃。”
    ...
    ...
    “嗯嗯。”
    “挂了,你快去吧。”
    “拜拜。”
    这边段冉挂了电话之后,走到窗户前拉上了窗帘。
    接着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飞向了床上。
    片刻。
    “我来啦!!”
    卫生间门口的秦键一听猛然缩回头。
    他只是被段冉的大嗓门吓到了而以。
    ..
    另一边,段宏挂了电话回到了段暄的卧室。
    小段暄放下琴弓,“爸爸,姐姐吗。”
    段宏从不在给女儿上课的时候做别的事情,包括接寻常的电话。
    这一点段暄最清楚。
    而且这个时间并不是父亲的工作时间,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电话一定不会是别人。
    段宏点头,接着继续开始上课。
    “从第一小节开始,再来一次,还是,注意你的右臂,要把琴弓想象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尽管此时小段暄很想问问姐姐在干什么,在电话里又说了什么,有没有问起她。
    只是她清楚父亲在课堂上的话是不能违背的。
    于是她幻想着右手上的琴弓就是自己右臂的延展,轻轻的将其拉动。
    悠扬的旋律从她的手下向起,不知觉间她闭上了眼睛。
    她喜欢圣桑《天鹅》的旋律,很温柔,就像姐姐哄她睡觉时轻抚着的她的额头。
    爸爸告诉她,只要她努力练习,到了夏天她就可以和姐姐一起在一个很大的舞台上一起演出。
    而且还有那个姐姐的男朋友一起参与。
    她知道那个姐姐的男朋友,姐姐偷偷告诉过她,说是一个特别特杯笨的家伙。
    她也知道什么是男朋友。
    她猜姐姐和笨笨男朋友都亲亲过了。
    半小时后。
    段宏满意的宣布下课,“今天表现不错。”
    段暄开心,“那我能吃巧克力了吗?”
    段宏遗憾道:“你的姐姐让我转告你,从今天开始,睡觉前你不许再吃甜食了。”
    段暄乖乖的点了点头,“姐姐说什么时候回家了吗?”
    段宏摸了摸她的头,温和道:“这个月抓紧时间用功练琴,下个月我带你去躺维也纳。”
    只见小段暄伸出了右手小拇指,嘴里说了一句生涩的汉语,还带着一丝丝西南官话的口音,“拉勾。”
    接着又用法语有板有眼的补充道,“一百年不许变,变的人会长虫牙。”
    段宏看着段暄可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道这一定又是段冉偷偷教的。
    得说还是段冉有办法,只是他不清楚两人之间拉了什么勾。
    “好,拉勾。”
    段宏短蹲下伸手指勾在了段暄的手指上。
    父女二人一来一回,最后还盖了个章。
    接着段暄开心的收起琴跑出了卧室。
    段宏起身收回目光,看向了谱架上《动物狂欢节——天鹅》的solo分谱。
    原本这一段该是由他到时在音乐节上来演奏的,可是他想为段暄争取到这个机会。
    在国际大型音乐节上与一众国际一流乐手合作露面,这对于段暄未来的艺途大有益处。
    这事布鲁诺那边很给面子的同意了,当然,前提是对方已经听过了段暄拉奏天鹅的录音。
    回到自己的卧室,段宏打开电脑继续忙碌了起来。
    虽然从时间上看,距离巴黎音乐节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但实际上也就是几个周末的时间。
    作为乐团的总务,他要安排巴黎交响乐团在巴黎音乐节上的演出事宜,他希望把一切都安排的尽善尽美
    而且期间还有另一档子事需要他安排。
    五月月初,亨利.赫尔茨的巴黎站音乐会就要到来。
    这事由巴黎大提琴家协会协办,他依然是负责人。
    想到段冉在电话里认真的问他‘需不需要一个亨利.赫尔茨的签名’,段宏不知该哭该笑。
    女儿对父亲的了解始终是不够的。
    当然,这也不怪段冉,有些事段宏并没有告诉她。
    为了能在段冉去维也纳之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多在家呆片刻,段宏在年初就推掉了去年就已应下的工作——
    一封来自克罗地亚杨尼格洛国际大提琴比赛主办方的邀请涵。
    一份评委工作。
    ——
    翌日清晨。
    康斯公寓413卧室窗外的天气。
    看似晴。
    秦键醒来的时候,段冉正穿着睡裙趴在卧室地上撅着翘挺的屁股对着他,一边忙碌着。
    还故意似的把东西弄的噼啪作响。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扯着略干燥的嗓子,盯着地上的梨形身影问道,“昨晚不是都收拾好了吗?”
    他实在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把收拾好的行李又拆开了,就是为了把他吵醒?
    “再检查一下嘛,确保万无一失。”
    段冉没回头,仔细地检查着秦键看音乐会要穿的礼服有没有叠好,嘴里利索道,“餐桌上有早饭,去刷牙洗脸吃早饭,距离出发的时间不多了哦~”
    片刻。
    她正准备回头看看身后怎么没有动静了,紧接着她的裙摆下想你吹进了一阵猛烈的风。
    伴着一身惊呼,整个人就被扔到了床上。
    ——
    “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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