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薇:
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去了,很抱歉,我骗了你。
其实你刚搬来那天,我就从窗子里看到了你,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吸引了我。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想,我对你的感觉,就应该是爱吧。可不幸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认识,第二天,我就出了车祸,看着大家把我的身体搬来搬去,我知道,可能我是死了,但我不能走,因为我还想再看你一眼。
我飘飘荡荡的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我的房间,我突然看到了我的画像,一张姐姐给我画的画像,大概人死了以后都会拥有一些能力吧,我就进入姐姐的梦里,并且告诉她,让她把我的画像搬到窗边,这样一来,就算是白天我也能进到画像里看着你。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过的很快乐,可我毕竟不是人了,我心里很清楚,我迟早都会穿梆的,所以,我选择在没有吓到你之前就告诉你。
但愿你看了这封信以后不要害怕,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和你交往,只是因为我爱你,希望你以后能忘了我,再找个更好的男孩子。
这串项链是我买来送你的,希望给你做个纪念,如果你不喜欢,或者害怕,也可以扔了它,我不会怪你的。
最后祝你永远快乐!
永远爱你的: 吕柏年
他没有留日期,我看完后,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原来我每天看到的都是柏年的画像,和我约会的都是他的魂魄,我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佳佳看我象白痴一样发呆,一把将信夺过去,一口气看完,“天哪,你还真走鬼运呢,我以为他是要害你,谁知他这么可怜。”她连连叹气,“别伤心了,都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听说他是鬼的时候,心里有多怕……”
我没有注意听佳佳说了什么,我只是在将那项链带在了脖子里,在心里默默的为柏年祈祷,但愿你别再留恋人间,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我的新郎是黄大仙
我叫水生,因为我娘生我的时候正是在赶往回家的渡船上,所以,爹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但娘却因为生我时受了风寒,还没有等我满月,就病死了。
因此,我就成了大家眼里的扫把星。还好爹没有把我给扔了,但从没有人和我玩,因为我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所以,要是爹偶尔带回点好吃的,肯定也没我的份。
在我们村子的北边有一条河,叫天河,河水很清,流经我们村子的那段刚好是河湾,所以我家住的村子就叫河湾村。
在河湾村里,因为我是不受欢迎的孩子,就连大人们见到我也会皱着眉说:“唉,这个小扫把星又要往哪儿跑?”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讨厌我的,村子的最北边住了一户人家,家只有一个老奶奶,大家都叫她黄婆婆,我从来也没见过有什么人到她的家里去。
不过,她总说我和她有缘,所以对我很好,我就几乎天天粘在那儿,黄婆婆也从来不叫我扫把星,她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不过,我十三岁那年,她却病死了。
但我听大人们说:“人们在葬她的时候觉得棺木很轻,打开来一看,尸首竟没有了。这从此就成了我们村的一个谜。
于是,我又开始了自闭的生活,但我暗暗祈祷,黄婆婆不要死。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见到了传说中的黄大仙。
黄婆婆在的时候,曾经给我讲过一个传说,也就是黄大仙的传说。其实,黄大仙还有个名字,叫黄鼠狼。黄婆婆告诉我,黄鼠狼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它和狐狸一样,修炼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幻化成人形,有点法力。
光是听说,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有一天,我在我家后院里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院角传来了叽叽的叫声,我很好奇,过去一看,夹老鼠的套子上,夹住了一只比老鼠略微大些的黄毛的动物,当时我并不知道它就是黄婆婆说的黄大仙。
但我蹲在它面前时,我看到了它的眼睛,它竟有着和人一样的眼神,它的眼里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我认为它和我一样可怜,就把它救了下来。我猜,它一定是黄婆婆说的黄大仙。
它的腿受伤了,我心疼的用我的天蓝色的唯一的头绳给它包扎了伤腿,并且把它抱回了我的房间,其实就是我家的柴房。
它在我的身边呆了一个星期,我管叫它大仙哥哥,当我被哥嫂骂作老丫头而难过的时候,它总会蹲在我面前望着我,好象在给我安慰。那时,我常想,它要是一个人该有多好啊,要是一个男人,我干脆就嫁给他。但后来它不声不响就走掉了,我很伤心,因为它是除了黄婆婆以外,和我相处的最好的,尽管它不是一个人。
我渐渐的长大了,我已经二十岁了,爹死了,哥哥娶了嫂子,我的两个姐姐早已出嫁,而我,是嫁不出去的,尽管我长的很漂亮,因为我是扫把星。
哥哥和嫂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的日子虽然难过,但我还有两个可以想念的人,一个是黄婆婆,另一个,其实不是人,就是那只带走了我的蓝头绳的大仙哥哥。
今年,我二十一岁了,村里和我一样大的姑娘差不多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而我,依然无人问津。
不过今天,我哥哥嫂子的脸上却露出了少见的笑容,而我家的院里院外,也被村人围的水泄不通,因为,有人来给我提亲了,是个外乡人,他说,他家住在天河的那边,并且,还带来了丰厚的彩礼,最重要的是,那个提亲的男人长的无比俊美。
我偷偷的躲在帘子后面看他,挺拔的身材,剑眉星目,他转头看见了我,我立刻跑回我的房间,我的柴屋,我的脸羞红了。
村人议论纷纷,和我家有交情的,说我家的祖先显灵了,让我得以嫁出门去。
也有看着彩礼眼红的,看着我的新郎眼红的,他们诅咒我的新郎,说他娶了我一定会倒大霉的。听着村人的议论,我的新郎淡淡一笑,留下了一句话:“三天后,我来迎娶。”
于是,三天后,我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因为他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足足有一里路长。
洞房花烛夜,我揣揣不安的等着他来掀我的盖头,其实我和村人一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被人叫作扫把星的我。
他终于来掀盖头了,他轻轻的伸手托起我的下巴,我羞涩的看他,我看到了他手里的一根天蓝色的头绳,我明白了,他就是我的大仙哥哥,一个幻化成了人的黄大仙。
鼠怨
汪四平在这套租来的房子里已经住了三年,就在第四年的时候,他终于决定让自己喜欢的一个女人小雪也住进来,好从此结束他二十八年单身汉的生活。所以汪四平决定利用今天的休假先把房子打扫一下,然后再看怎么装潢。
小雪一早就过来了这房子里,还带来了打扫必备的几样工具,戴上口罩、纸帽后,两人像模像样的开始大清扫,幸好小雪够聪明,准备了好多的垃圾袋,否则汪四平这屋里堆积了三年的垃圾还真没办法从这四楼弄下去。
随手把垃圾仍到了楼下的垃圾房,汪四平一面在心里赞叹着自己找女朋友的眼光,一面气喘吁吁的上楼,终于上到了四楼,汪四平擦了把汗决定这次只扛两个垃圾袋下去。但他的手刚触到客厅里摆好的垃圾袋时,小雪的尖叫声就从那间唯一的卧室里传了出来。
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汪四平眨眼就冲到了小雪身边,“怎么啦?”迅速的扫视了一遍房间,没什么异常啊?但小雪却一把抱住了他簌簌发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了房角,“四平,有、有老鼠。”松了口气,还真是女人,顺着小雪的手指,汪四平看到了房角处一堆粉红色的小东西。
“别害怕,几只小老鼠,我把它弄走。”拍拍小雪的肩,汪四平走了过去。小雪抚着胸,犹自心惊肉跳的跟着他走过去。
汪四平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根尺子,翻弄着那堆小东西,那些粉红色的小东西连毛都没长出来,闭着眼在抽屉里蠕动着,汪四平将它们拨开,“这可能是刚生的小老鼠,让大的跑掉了真是可惜。”将小老鼠拨到一边的报纸上,他眼睛忽然一亮,“七只?”又迅速的数了一遍,的确是七只。
“太好了。”汪四平放下尺子,张望着四周。“什么太好了?”小雪嫌恶的走远一点,“你还不把它们弄走?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汪四平眼一亮,他看到了门旁的一个小可乐瓶,把可乐瓶拿了过来,还好,是干净的。他开始把小老鼠一只一只的装进可乐瓶里,小雪叫了起来,“你干什么?真恶心,你几岁啊?还玩老鼠。”
把最后一只老鼠放进去,汪四平站了起来,得意的看着手里的瓶子,“你懂什么?一窝七只的老鼠最稀罕了,把它们用香油泡上一个星期,就是上好的治烫伤的药。”他恶作剧般将瓶子突然伸到了小雪面前,小雪立即尖声叫了起来,“拿开啦,讨厌。”
喜滋滋的把瓶子拿到厨房,汪四平毫不犹豫的把前几天刚买回来的一斤香油尽数倒入了可乐瓶,看着瓶里的小老鼠在香油里挣扎着,小雪掩住了嘴,皱眉,“好恶心,你听谁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能治烫伤的?”
看着老鼠们停止了挣扎,汪四平把可乐瓶的盖子拧紧,献宝似的高高举起,“你知道什么呀,这可是我的亲身体验,我上小学的时候被开水烫伤了胳膊,当时就是我奶奶找人要了点这样的香油给我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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