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将韩冰押到了主厅。
此时,主厅中少说都有二三十号人,济济一堂。
一名老者双目闭阖,端坐于首位,他一头霜发梳理得平顺贴服,脸上透着与年纪不符的红光。
他正是大名鼎鼎的覆海帮帮主魏枭,绰号翻海蛟,有金丹中期的修为。
独眼龙微微垂头,单手握拳横于胸前,恭声道:“帮主,人带回来了。”
“嗯”
魏枭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从头到尾,甚至都不曾睁开过眼。
他一心求道长生,已不近女色二十载,在他看来,韩冰不过是一枚诱引秦天上钩的鱼饵,以及与汤玉明交易的添头罢了。
而他真正的目标,由始至终都是秦天手中的锈剑。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如魏枭一般清心寡欲,韩冰的出现,还是无可避免引起了一阵骚动。
十多道淫邪的目光,不住在她身上扫荡,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啧啧,不愧是被汤二少相中的极品,就这双腿,我能玩一年!”
“就是不知她面纱之下的真容到底如何。”
“你看这腿,可夹得老紧了,多半是个未破瓜的雏儿,汤二少是有福咯!”
“哈哈,等汤二少喝过了头汤,说不定咱们也有机会尝尝腥呢!”
肆无忌惮的淫邪目光,再加上各种不堪入耳的粗言秽语,使得韩冰像浑身爬满了毛毛虫一般恶心反胃。
此刻,韩冰面若寒霜,仿佛又变回了孤傲高冷的冰山女神,实则只是在强装淡定,心肝儿都在发颤呢。
恐慌的阴霾彻底笼罩了她,为此,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了,因为她自知,只要一开口,必然会是磕磕巴巴,口齿不清。
届时,这副高冷的伪装,可能就再都绷不住了。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反而更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是越发火热了。
不少人已是跃跃欲试,想要将美人拥入怀中,好生蹂躏一番。
就算不能破门而入,在外头敲敲门,沾上点雨露,也是一件美事。
见状,韩冰已心存死志,她宁愿选择死,也不愿让这群禽兽碰到她一根汗毛。
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渐次浮现在脑海,她的父亲母亲,哥哥姐姐,最后是一张总是挂着痞笑的面孔。
随即,心间的某种情愫熊熊燃烧,成为激起她求生欲的希望之火。
至今,韩冰仍有种莫名的信念,她坚信,秦天必定会将她从这虎狼环伺的绝地救出去。
可惜韩冰却不知,某个她心心念念的家伙,正藏匿在她识海中,旁观着她受苦受难,还看得正欢愉呢!
“肃静!”
魏枭终于发话了,他缓缓睁眼,眼珠子上竟是一片银白闪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了美瞳呢!
他声音沉若擂鼓,在众人耳边嗡嗡作响:“都消停点!这女人是我的诱饵,现在谁都不能动她!”
“再之后,还要将她完完整整交到汤玉明手中,虽然我很不喜欢与这废物打交道,但他终究有汤家子弟的一层身份,城内的买卖,都要仰仗他打点关系。”
对此,众人都不敢吱一声,心里的邪火顿时灭了大半。
覆海帮中,这位帮主从来都是一言堂,说一不二,即使两位副帮主磨破了嘴皮子,也一样不顶用。
他的手段更是残暴至极,若帮众稍露半点拂逆之意,他从不分缘由,动辄就是一掌打杀,拍成血雾,连全尸都不留。
魏枭屈指轻弹,将一道流光打入了韩冰体内,彻底封禁住她的灵力流转。
他又道:“先将她带到一边,顺便喊人去通知汤二少。待我们这边得手了,他就随时可以把人领走。”
...
韩冰识海的某个角落。
一条细小龙影正自言自语,他不但能透过韩冰的眼睛观察外界发生的一切,甚至能清晰窥探到她所思所想。
“咦,事情比预料中还要错综复杂...”
“汤二少?应该是空间之门前遇着的二傻子吧...”
“我靠!这份莫名的信赖是怎么回事?韩冰这小傻妞,难不成喜欢上我了?”
“啧啧,不过她这预感倒是挺准的。若等下小爷再来场英雄救美,她还不对我死心塌地?”
“可惜我是个专情的人...”
“唉...要不我还是开个后宫吧...”
......
而此时,秦天本人身前,出现了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壮实身影。
他满脸络腮胡,衣服半敞,坦露出大片黝黑的胸毛,气息炽盛,有先天巅峰的修为,左臂肌肉隆起如岩石,右臂却无力下垂,出现了明显的萎缩。
又来了一个熟人,不是大狗熊林全,还能是谁。
大狗熊视线阴冷,像是条歹毒的响尾蛇一般,随时会扑咬向猎物的咽喉,他朝秦天扯了扯嘴角,露出满口大黄牙,笑得比哭丧还难看,主动道:“李公子,记得我吗?”
秦天一怔,随即才记得当初临时起意,用了个“李跌”的化名。
他含笑朝大狗熊抱了抱拳,煞有其事道:“阁下兄弟俩的相貌如此清奇出众,叫人一见难忘,即使化成了灰,也能一眼认出来!”
“斗胆问一句,不知两位的长相,是随令尊翁抑或令寿堂?”
“唉,不能一见其真容,实乃人生一憾事!”
大狗熊的嘴皮子抽动不止,脸色像被人喂了十斤大粪一般难看。
这话骂人不带脏字,乍一听还挺文绉绉的,却不单止把他们兄弟的长相奚落了一遍,火势还殃及到他们父母身上。
他自问不是孝义之辈,但听得父母被这般羞辱,一时间是怒火中烧。
不过大狗熊也万不敢当场发难,毕竟秦天的手段如何,他可是切身领教过一遍,还为此付出了一条手臂半废的代价。
只得先往账簿上再添一笔,待往后一次过清算。
大狗熊皮笑肉不笑,道:“李公子可是再找人?不妨直说便是,我们覆海帮三百弟兄,可是很乐意帮这个忙。”
秦天瞥了眼他无力下垂的右臂,哪壶不开提哪壶,讥笑道:“拜托,又想给我下套?是上次的学费交得不够?抑或你们天生就是记吃不记打的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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