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正欲提剑而上,痛打落水狗。
却在此时,一杆铁笔从左侧斜刺向他的太阳穴,是玉面狐脚踏风影步而来,身形极快,宛若一道流光。
“哼!”
秦天冷哼一声,蓦然收剑,化刺为扫,激荡出一道状若残月的森寒剑气,一分为二,又二分为四,到最后,是漫天剑气如雪花飘飞。
“唰唰”
玉面狐身前,尽是若雪花状的剑气,铺天盖地,让他根本无从躲避,只能竭力催动灵力,挥笔不断,接连在身前造就出一片片青影光幕,试图截断无数剑气的去路。
然而,即便这只是秦天随手挥就的一剑,却依旧不是玉面狐所能抗衡。
这些青影光幕,在森寒剑气之前,好比是一张张白纸,数量再多,也抵不过利刃的穿刺。
仅在一个照面下,光幕便已是千疮百孔,处处漏风,而剑气的磨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玉面狐被吓得魂不附体,竟丝毫不顾及身为金丹境的风范,抱成了一团,护住要害,以减少与剑气的接触面积。
同时鼓荡灵力,卷起一阵风暴,打算使莅临身侧的剑气稍稍偏移轨迹。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很不优雅,却很凑效,剑气过境之后,他除了衣衫破损,皮肤上被划开了几道口以外,并未见其他的致命伤。
还未等他松一口气,享受到劫后余生的滋味,秦天如鬼魅般的身影,已到达他身前的三尺处,几乎是举剑就能砍掉他的脑袋。
幸亏,此时严弘已经取回了长刀,体内真气汩汩沸腾,扫出一道刀罡,拦在了秦天与玉面狐之间。
玉面狐亦趁此良机,脚踩风影步,远遁到三十丈开外。
秦天实在郁闷,这三个家伙不愧是混了多年江湖的老油条,实在滑溜得很,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之类的伎俩,更是玩得出神入化。
算了算,应该也过了近一半的时间,看来得使出点真本事才行了,万一真让他们撑过去十分钟,可是会丢大面子的。
秦天心念一动,金丹之上的四象烙印,渐次鱼贯而出,萦绕着金丹,旋转个不停。
秦天的气息开始节节暴涨,直逼金丹后期,身处的那片空间,开始微微扭曲,以至他的面容都变得有些模糊。
灵力溢满而出,手中长剑成为灵力的宣泄口,嗡嗡震颤,荡漾起一圈圈如涟漪般的波纹,他身形一晃,留下片片残影,直掠向与他距离最近的严弘,一剑当头立劈。
见状,严弘大惊,忙以双手举刀,横于头顶。
“当”
刀剑交击,响声清亮。
严弘狠咬着牙,额角青筋毕露,顾不得会伤及根本,彻底点燃体内的真气与气血,以星火燎原之势,蔓延至全身。
然而,见效甚微。
巨力来袭,严弘的脊柱顿时弯躬如虾米,大半截的小腿都陷入了地面之中,甚至连刀刃上都被崩出了一个豁口。
这把鬼头大刀的材质虽不俗,但仍只能算凡兵的范畴,与内蕴灵性的灵兵相比,简直就是乞丐遇着了帝王。
“当”
还未等严弘喘上一口气,第二剑便已莅临,任他的脸憋得通红,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一分,刀刃上的缺口更有了扩张的趋势。
“当”
“当”
“当”
刀剑交击声此起彼伏,震荡得人耳鼓生疼。
最终,鬼头大刀彻底断成了两截,严弘的半截身躯更已深陷地面,半点动弹不得。
而此时,秦天身后又是恶风呼啸,魏枭已经暂且压制住了伤势,再次催动飞剑来袭,不为伤敌,只为替严弘争取一丝喘息的时间,让他逃出死局。
“又想来这一招?!”
秦天瞳孔微凝,这次是头也没回,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虚影显化身后。
白虎仰头咆哮,喷吐出一股极为纯粹的庚金之意,凝为了两把金光灿灿的飞剑,迎上了魏枭眸子所化之剑。
“叮,叮”
两把银剑,一前一后被崩飞了出去。
白虎虚影亦在此时骤然发力,追上了其中一把银剑,大口猛张,“嘎嘣”一声,硬生生将其咬碎成了几截,再“咕隆”一声,吞咽进肚子里。
“啊...”
魏枭惨叫连连,比之前还要凄厉了数倍,仿佛遭受了人间极刑一般。
银剑为他的眼眸所化,与他血肉相连,飞剑崩断对他而言等同是眼熟粉碎,那滋味可想而知。
另一边厢,秦天神色骤冷,一步跨出,拉近了他与严弘间的最后一点距离,猛一握掌成拳,击起一阵气浪鼓荡,随即直击向他的前额。
突然间,秦天似乎想起了什么,稍稍收了五成的力道,拳头往下一压,将目标由前额改为胸膛。
饶是如此,严弘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打退了十丈远,下半身在地面犁出了一道沟壑。
他大口咳血,脑袋耷拉到一边,眼中光彩暗淡,气若游丝,却仍残留有一丝生机,一时半会间,应该还死不了。
秦天对严弘那一式敢与天威抗争的刀法动了心思,在最后关头,决定先留他一命,打算过后再慢慢撬开他的嘴巴,将其逼问出来。
心脉被震碎,以金身境武者的体魄,并不足以致命,不过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怕是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秦天将半死不活的严弘从地里拔了出来,远远抛到韩冰脚下,道:“先帮我看好他,等下我还有话要问呢!”
韩冰点点头,并未多问什么。
随即,秦天转过了身,提着剑直向魏枭飞掠而去。
白虎虚影完全克制住魏枭的飞剑术,他不敢冒险,忙将飞剑召回。
飞剑被毁其一,他的左边眼眶只余黑洞洞一片,不断往外渗血,极为瘆人可怖。
压箱底的飞剑术反而成了累赘,魏枭的实力等若被砍了一半,在白虎虚影的攻势下,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疲于奔命,抱头鼠窜。
此时,见秦天杀气腾腾而至,魏枭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忙高声喊道:“我认输!”
秦天的速度并未因此而减缓半分,他咧了咧嘴角,道:“我不接受!”
出剑与收剑,仅在秦天与魏枭擦肩的一瞬之间,动作快得令人看得不真切。
下一刻,魏枭的脖子上,骤然出现了一条纤细的血线,随着一阵血雾喷溅,头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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