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下来,整整的两个小时,如坐针毡。
秦天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上,始终就没能放下来,他甚至觉得屁股下的椅子板,都是发烫的。
裴雨在台上滔滔不绝,他则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听进去半个字。
下课铃一响,他非但没能放松下来,反而是越发警惕了。
秦天心念百转,却想不出一个脱身之法。
曹青竹倒不用担心,她性子软,脾气好,对他向来都是言听计从。
而韩冰这妞则不然,完全就是一根筋的执拗性子,想要将她糊弄过去,可半点都不简单。
秦天啥也不怕,就怕她为了争风吃醋,耍起小性子,与曹青竹初则口角,继而动武,届时可是要当着全班的面闹笑话了。
早知如此,前几天就该把话跟她说明白。
都怪自己心存侥幸,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但不得不说,秦天在懊恼之余,却仍有一丝暗爽。
曹青竹与韩冰,可都是罕见的倾城绝色,一人与自己情投意合,另一人则对自己芳心暗许,换作是其他人,恐怕半夜睡觉都能笑醒。
或许,这就叫幸福的烦恼吧...
这时候,胖子回过头问道:“老大,咱们吃午饭去?”
秦天“嗯”了一声,动作生硬地点了点头,现在纵使是满汉全席摆在眼前,他也不会没胃口了。
不过倒可以趁此机会,先将韩冰支开,再向曹青竹坦白从宽,把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通通交代清楚。
却不料,胖子竟好死不死地向韩冰问了句:“韩冰,你要一起吗?”
秦天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暗地里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大爷的!会不会察言观色?!
是想把老子害死不成?!
闻言,韩冰得眉头骤然舒展,身上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也随之而收敛了几分,觉得胖子从来就没这么顺眼过,螓首微颔,道:“好!”
秦天都认命了,甚至做好随时与韩冰摊牌的准备。
而就在此时,裴雨走了过来,不咸不淡道:“秦天,先跟我到教务处走一趟。你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至今仍是一片空白呢...”
秦天一怔,随即大喜过望,“嗖”地一下蹿了起来,满脸严肃道:“这可是件大事!走,裴导师,咱们边走边聊!”
裴雨有些愕然,本以为秦天不会轻易配合,没想过他会对此事这般上心,但她很快就掩去了异样情绪,点点头,道:“随我来!”
“好嘞!”
秦天像个乖宝宝似地应了一声,随后对三人道:“你们也看到了,裴导师有事找我商量呢!午饭就能不陪你们吃了!”
“胖子,等下帮我打两份饭,直接放我宿舍门口得了!”
说罢,他都不等众人给出反应,一溜烟似地小跑出教室,怎么看都有种逃之夭夭的赶脚。
待秦天的背影彻底消失,韩冰才收回了视线,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冷声对曹青竹道:“一起吃午饭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曹青竹侧过了脑袋,朝她展颜一笑,笑意柔得如春水一般,道:“好啊!”
见状,韩冰心间却莫名有种微涩之意,连她都不得不承认,单论美貌而言,曹青竹确实要胜过她一筹。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人间该有的绝色,宛若是一位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
胖子并没有半点自知之明,插嘴道:“既然老大不在,这顿就由我做东好了!”
韩冰瞥了他一眼,道:“闭嘴!”
胖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
...
另一边,秦天并未知晓,韩冰邀约曹青竹一事,若他得悉此事,恐怕会立即杀个回马枪,阻止这场世纪会面。
而一路上,裴雨始终保持着沉默,显然是不打算跟他边走边聊了。
秦天也唯有尾随在后,一言不发,看起来心事重重。
...
教务室内。
裴雨作为普通的导师,还没资格分配到独立的房间。
她将秦天领到了自己的位置之前,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把秦天晾在一旁站着,摆足了导师的谱。
裴雨面无表情道:“之前你无故消失了两个月,甚至连期末考都没有参加,理应要开除学籍,逐出学院!”
秦天点了点头,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心想若真要踢我出校,你哪还会与我逼逼叨?闲的么?
裴雨深呼了口气,继续道:“但你很幸运,院长亲自出面替你担保,才得以逃过了一劫。”
秦天轻笑道:“那你替我谢过院长好了!”
见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裴雨的脸上浮现一丝愠怒之色,道:“院长的决定,我自然无权干涉!但作为你的导师,我却有必要了解一切前因后果!”
“现在,你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闻言,秦天摇摇头,拒绝道:“那是我的私事,我没义务与你交代。”
裴雨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异芒,沉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现在我以导师的身份命令你,把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了!”
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威压,若是普通的筑基期学生,恐怕早被慑住了心神,连几岁断奶的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秦天暗自觉得好笑,难不成是突破了金丹期后,想跑到自己面前找存在感来了?
他像个没事人一般,撇了撇嘴,道:“何必向你交代?你以为你是院长啊?!”
裴雨的脸色越发阴沉,从这家伙入学起的第一天,她就隐隐看他不顺眼了。
自恃天赋,却目无尊长,从来都不将她这位导师放在眼里。
奈何她当时尚未破境,在同属筑基境却修习道书的秦天面前,实在难以直得起腰杆子。
然而时过境迁,即使秦天已修炼到筑基圆满,再仗着道书之利,自己这位新晋金丹,也有信心将他收拾得贴贴服服。
裴雨蓦然间加重了威压,声音森冷,每一个字节,都像是敲击在秦天的心房上,道:“为何要隐瞒!”
秦天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倒不是这份威压真能影响到他,而是觉得她实在太过火了。
若他只是普通的筑基境,在这份威压之下,必然会伤及心神,这完全不是一位导师该有的作为。
秦天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嗤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因为你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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