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腿刀与三把牛角梳

第176章 病入膏肓死不僵


    尚美的话也不无道理,但这让石涛就陷入了苦恼之中。他想关心杨琼亲近杨琼,肯定就要去频繁的找她。
    自己与杨琼的关系,自然会被人们议论。石涛跟杨琼之前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他当然不怕别人嚼舌头根子。
    但是杨琼跟郎崴颇的关系,如果被传得沸沸扬扬,自己再跟杨琼不清不楚的,那必然会遭人诟病。
    尚美也会受到影响,生气是在情理之中的。
    石涛要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就必须跟杨琼断交,断绝这种暧昧的关系。但这又不是他内心所希望的。
    石涛想保护杨琼,可又如何保护呢?
    悠悠众口,他不可能去堵住每个人的嘴巴。唯一的保护方法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唾沫星子淹死人的环境。
    怎么个离开法?这还要看杨琼怎么想的。如果杨琼的内心足够强大,一切也就无所谓了,谁愿说谁说去吧。如果杨琼忍受不了,那真得要好好想一想了。
    公司里对杨琼和郎崴颇那种关系的传闻,石涛还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仅仅是听尚美说了一句。
    人们都知道石涛和杨琼的关系,不可能有人对石涛去谈及此事,基本上都是避讳着他的。
    而石涛耳朵里所听到的,是关于郎崴颇的传闻,关于他的死有多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他就是病死的。常年的过量饮酒,导致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高血压以及痛风等多种疾病。
    常年的服药破坏了他身体的免疫功能,心脏病突发猝死,皮下黏膜出血,导致七窍流血。
    多数人还是认同这种说法的。
    坊间还有传闻。
    有的说他是服毒死的。七窍流血就是中毒的症状,古时经常说中毒身亡而七窍流血的。
    还有他留下的纸条,说明他临死之前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或许知道一些内幕,是被别人下了毒的。
    有的说他是畏罪自杀,服毒而亡。他的所作所为要追查起来,足够判死刑的。他或许听到了风声,不愿意受那牢狱之灾,或者是接受正义的审判,便自杀解脱了。
    不过有人分析,这种可能性不大。像他这种人,心肠狠辣,做事果决,他不杀人,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再者说,他已经拥有巨额财富,以后享福的日子长着呢,他怎么会轻易舍去这红尘之福呢?畏罪自杀不可能。
    像无机公司一个多年的老企业,曾经是当地的一颗璀璨明珠,在他手里折腾的负债累累,民众和地方苦不堪言。
    自从无机公司被徐图公司接管之后,表面上在不断的扩张,但扩张的只是个虚壳,实际上却外强中干,这让各银行和地方都没办法向上级交差。
    造成这一后果,徐图公司管理者也是有责任的。郎崴颇的实力再大,手段再黑,他也大不过天,有人说他是被赐死的。
    还有一种说法,说他将无机公司搞成这样,将来无法收场,即便是他退了休,也不得安生,会被追责的。
    他为了逃避自己应该负的责任,便制造了一个假死现象。让秃子狗子等人,给他找了一个跟他相貌极其相似的人,死的那个是他的替身。
    他自己早已经潜逃到国外去了,已经在外面转移了大部分资产。或许现在正在某个国家的一幢小别墅里,改头换面之后正享清福呢。
    根据是,在他死后他老婆经常出国,一呆就是两三个月。谁也没看到他老婆是不是真的出了国。反正有这么一种说法。
    不管郎崴颇是真死还是假死,反正他现在已经不能再管理无机公司的事务了,他打造百年企业的梦想破灭了。
    也许他想流芳百世,却未料落了个遗臭万年!
    七巧公司的董事长已经另有他人出任。
    无机公司董事长落在了汪费仁的头上。
    汪费仁的权利更大了。当然了,他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只需听郎崴颇的话,就能稳稳地坐在他总经理的交椅上。
    以前要账的,有人还会直接去找郎崴颇,现在必须找汪费仁了,特别是那些大债主。
    而汪费仁对付这些人,就显得黔驴技穷了。
    他还是按照郎崴颇的方法去寻求资金。
    一个是找银行贷款。一个没有效益的公司,银行的贷款是很难办下来的。
    想用土地证、公司资产做抵押。可那都抵押过好几次了,再想弄个虚的做个假的实在是难上加难。杨琼不想再为他去担那个责任了。
    跑遍周边几十家银行,也没有一家愿意再和无机公司合作,都怕贷出去的钱,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一个是民间借贷。郎崴颇在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些不怕赔的投资者,敢把钱借给无机公司。
    虽然后来无机公司可以拆了东墙补西墙,依然能够硬支撑着熬下去。可是现在已经无墙可拆了。
    这还不算完,以前东墙的主人开始要求无机公司补墙了。可是汪费仁没有砖去给人家补,于是便被告上了法庭。
    后果就是,传票如同雪片一般的寄到了公司,之后判决书也纷纷送达。无机公司上了失信名单,网上可以查到上百条债务纠纷的信息。
    就连郎崴颇的兄弟好友,这个时候不再讲情面,也把公司起诉了。
    汪费仁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做一个厚脸皮,来个不给。主要是他想给也给不了,无钱可付。
    还有一招,就是内部职工集资。
    当汪费仁把这个想法提出来的时候,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说是之前的集资款,人们都没有把握拿到手,现在还要集,这是缘木求鱼。
    结果可想而知,这个方案自然被否决掉了。
    实在没招了,汪费仁只好向徐图公司摇尾乞怜。徐图公司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要的。
    多年来,徐图公司没有从无机公司得到一分钱的收益,反而贴进去了不少。
    但是徐图公司对无机公司不管,也是不合适的。责令汪费仁想方设法把有机生产线开起来,能够生产出产品,才好进行资金支持。
    当汪费仁硬着头皮开车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应付差事罢了。结果可想而知,白白耗费了几千万。
    这自然又引来工人们骂声一片,拖欠的工资不发,欠缴的保险不交,却为了向上级交差去开面子车。工人们不明白,这种老总怎么想的?
    越是富有的人,越容易筹到钱,越是穷人,借钱越难。
    如果你富有,要帐的没人紧催着要。当你没有的时候,讨债的追着屁股要。
    汪费仁每天都面对着这种情况,只要他一去上班,办公室里就已经有人坐着等他了。
    弄得他根本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正常办公,每天只能是面对债主,疲于应付。
    后来或许是有人给他出主意,为了不影响办公,他竟然悄悄地躲进了植物园。
    那里面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有玩儿的,还没有人打扰,对他来说他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如果公司确实有事需要他,他还可以及时赶到。当然事情办完了,他又可以悄悄离去,回到他的小天堂。
    外面的人来讨债,他可以躲一躲,抓不住他的行踪。但是内部的人,要是要钱的话,他是躲不开的。
    无机公司的资金运作越来越难,人们普遍觉得集资人的钱在这里放着,风险越来越高,时间久了,有可能血本无归。
    工人们好容易攒了几万块钱,不甘心就这么没有了,便想方设法托门子找关系,向汪费仁讨要。
    但是他却一拖再拖。见工人要得急了,便给一个空头承诺,到时候依然支不了钱。
    世间总有些聪明人,有法子能要了钱来。一个中层领导拿着一张传票,去找汪费仁。说是当初集资的时候,他借的别人的,现在还不了,人家把他告了。
    汪费仁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得不把集资款同意退还了。
    还有一个传闻,说汪费仁在他所谓的朋友那里的几百万投资赔了,赔了个底儿掉,连本上了仓。
    工人工资拖欠有一年了,保险欠的时间更久。工人每天上班干活没有收入,导致了很多家庭矛盾,工人们的小家庭几乎没有什么幸福可言。
    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甘心者开始找领导理论。
    首先是南辕公司,海市职工开始坐不住了。因为他们知道,公司对待当地工人和海事职工不一样,对当地工人的工资是不拖欠的,而拖欠的只有海市职工。
    这让人们看出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太老实了没是法生存下去的。
    连续数次的诉求,汪费仁不得不答应,给南辕公司海市职工补发了部分工资。
    但是,无机公司所有海市职工并没有得到一视同仁,这让干的正热火朝天的市东公司的职工们,有意见了。
    于是也开始消极怠工,生产停了下来,这对无机公司的影响是很大的。为了能够继续正常生产,汪费仁不得不给市东公司的职工开了小灶,补发了部分工资。
    这更让其他的工人感觉到不公平了。而有机生产线必定处于停工状态,没有生产。汪费仁对于工人的举动,无动于衷。
    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不耽误生产,工人们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南辕公司又出问题了,这让无机公司这个死而不僵的企业,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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