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恨

第10章


只有你的心机和手腕才能保住我陈朝的基业!朕到了黄泉地底才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刘昭道"废了太子,朝中老臣定会不服。" 
"那就杀了他们。"明帝眼中闪过杀气"昭儿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沈长遗若也是在太子那边还是早早除掉吧!" 
明帝做太子时先皇陈文帝就认为其难当大任,想改立汝阳王为太子,平南王、延国公力阻,终未成。但也留下了无穷祸患!汝阳王手中权势过大,导致朝中分廷抗礼,几十年才能把他铲除,若要再开此例,陈朝怕不能长久矣! 
刘昭也知个中的利害,沉思一会儿,说道"父皇,此事无须急于一时,如若能劝皇兄主动退位是再好不过了!" 
明帝点点头道"昭儿,太子并无心于皇位,千万要护他周全,沈长遗手握重兵却是留不得的。" 
"父皇放心,儿臣怎会做出弑兄之举。至于沈长遗,北羌还未降服,先留他一命吧!" 
明帝叹道"也好,改日你找个机会把兵符赐与他,看能不能把长遗收归己用,能收还是收了的好,朕看他长大,也不忍杀他!" 
刘昭心中念道"沈长遗,千万别逼我杀你!"
17 
一轮皎月照得满堂清辉,沈长遗负手立在书房窗前吟道"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院中有人应道"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长琴,一壶酒,一溪云。" 
永阳王笑道"乘风,既已到了还不快进来,在院中赏月吗?" 
一皂衣青年推门而入"还不是怕搅了王爷的雅兴,怎么倒怪起我来了?" 
永阳王佯斥道"你还真是好心境,这时还能吟诗作词。" 
"还不是为你添个采,凑个趣!"那青年进了屋在灯下才看清了相貌,眉目很俊秀,只是肤色甚黑,显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永阳王问道"事办得怎样了?" 
乘风回道"我留在北羌这几个月费尽心机才埋了十个钉子不出七天就被罕开大单于的兄弟南安单于拔了六个,不过那四个倒是有些真本事的,也不用操心!" 
永阳王叹气道"先秦时北羌滨于赐支,至乎河首,所居无常,依随水草。地少五谷,以产牧为业,汉时却以射猎为事,庐落种人依之者日益众。如今,就更不用提了,罕开单于虽是羌人,但汉化很深,称其"少有高名,雄武冠世,好学博通,雅善谈论,英济之称著于南陈,再这样下去,我朝危矣!"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小小蛮夷还不在我眼中!"乘风不以为然。 
沈长遗摇摇头,不再言语。 
乘风奇道"真有这样严重?" 
永阳王哼了一声"你也是廷骑都尉在北羌驻守了三年,不比我清楚?" 
"那就要趁未成气候前早早灭掉他们。" 
永阳王忧道"怕是晚了!北羌一次次地攻占金城,早已有了问鼎中原之心。" 
乘风道"难不成要与北羌决一死战了!" 
永阳王展开了地图,细细地看着"正是这个意思,他们虽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但多年征战亦是民心不齐,这就是决战的时机了。你先回彭城做准备吧!" 
乘风笑道"也好。"话音未落,一闪身已从窗中掠出,不见了踪影。 
永阳王关窗笑道"真是急脾气。" 
这时,门外女婢敲门道"王爷,该歇着了!" 
"知道了,下去吧!"永阳王整整卷宗就出了书房回了东厢。 
相梦边整理床铺边问"你什么时候带落花去放风筝啊?她都快急死了!" 
"哎呀,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拣日不如撞日,就明个儿吧!" 
相梦责道"你不上朝了?" 
"他们巴不得我一辈子都不去上朝哪!" 
"那风筝哪?没风筝还去做什么!" 
"啊!"永阳王在心中叫道"风筝我忘了糊了!" 
飞雨在旁笑道"去不成了呗!幸好落花那个小傻子不在,不然又得哭一场!" 
沈长遗想了想,抓起外袍就跑了出去。 
"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相梦叫道。 
"糊风筝去!"沈长遗头也未回的跑了。 
糊了一宿的风筝,总算是成了,一清早,永阳王就带着府中的女眷们上了城外的西郊踏青、赏花、放风筝。 
"都睡了一路了,你醒醒吧!"飞雨推了推沈长遗。 
沈长遗在草坪上翻了个身继续睡。飞雨气道"相梦姐姐,你看他呀!" 
相梦挡在沈长遗身前,笑道"你上那边玩去吧!我守着他!" 
飞雨嘟嘟嘴"你就会护着他。"沈长遗躲在相梦身后冲着飞雨做鬼脸,气得飞雨跺脚走了。 
刚要躺下,永阳王听到在远处玩耍的落花大叫道"小王爷,救命啊! 
永阳王几个纵身飞掠到了落花的近旁,这才看清了原来是一粗壮的汉子捏住了落花的手腕。 
永阳王抱腕行礼,温文地道"敢问这位大哥,可是我府里的女婢有得罪之处?如若有冒犯之处,我定会回去严加管教!这回,不如看在我的薄面上就饶了她吧!" 
落花急道"小王爷,他不是好人,不用对他这么客气!"沈长遗瞪她一眼,落花就不敢吭声了! 
那汉子粗声粗气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又不认识你,凭什么看你的面子!实话告诉你,我是看上这丫头了,要娶回家,你管不着!" 
落花听了吓得号淘大哭。 
永阳王皱皱眉,一抬手就袭向那大汉的胸前四大要穴,那汉子看似身沉,却如乳燕般轻巧地向后翻去,不过攥着落花的手可是松开了!沈长遗趁势将落花护在了身后,这时,侍卫们瞧着不对也围拢了上来!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道"好啊,老子在战场上杀敌,回到京城找个媳妇都不成吗?" 
永阳王在军中向来是说一不二,却被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不由得动了气,骂道"混帐的东西,你是谁麾下的人,这样的放肆?" 
"老子是镇远将军的右骑都尉,怕了吧?" 
永阳王笑道"镇远将军徐宗明?本王还真真没把他放在眼里!本王今日要不好好的教训你,我沈字就倒过来写!" 
 
 
18 
那自称是右骑都尉的黑凛凛的大汉见沈长遗小小年纪却不把他家将军放在眼中,黝黑方正的脸气得直冒青气,叫骂道"好小贼,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凭地托大?"说罢,抽出腰间的佩刀,"唰"地一声向沈长遗劈去。 
沈长遗向旁一闪,右手扣住其腕间的穴道,右腿踢向他手臂内侧的天泉、天府两穴,叫道"撒手。"那大汉原本就存了轻瞧小看沈长遗之心,再者沈长遗的这下出手迅捷已极,他一个不防,佩刀还真就撒了手。永阳王的侍卫一瞧自家小王爷获胜,不由得大声喝彩起来,那汉子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沈长遗松开了那大汉,退后一步,笑道"英雄,你可服输了?" 
"输就输了,有甚么服不服的。老子输了就认了,不必在这儿夹枪带棒的怨报人!" 
沈长遗哈哈一笑"既然你认输了,就得留下件东西作表证,免得他日见了你家将军说本王诈你!"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北军营右骑都尉鲁元是也!" 
沈长遗抱着肚子大笑道"哪个问你的名字?" 
鲁元一愣,豪气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那你不是说要留下件东西作表证?"沈长遗神色一凛,鲁元在旁瞅着一阵心惊,心道"他这黄毛小子怎就有了傲视天下的神态?" 
永阳王不快道"你在装什么糊涂,你用右手碰了我的落花,自然是要把右手留下来了,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鲁元白了脸,惨笑两声"也罢,不就一只手吗?老子给你!"说着,捡起了佩刀砍向右手。落花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忽听铮的一响,鲁元只觉手上剧震,却是一枚铜钱从上方飞下,将刀击在地上。 
沈长遗也不慌,顺手点了鲁元背心处的灵台、至阳两处大穴,随即把他丢给了身边的侍卫,笑道"是啦,早就该出手了,阁下在上面看了这半天,真算是能屈能伸哪!" 
话音儿未落,一白袍青年人已从树上飘身落下。鲁元见他合中身材,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正是镇远将军的贴身护卫陈遥之,忙大喜叫道,"陈大哥,快救我!"他的穴道虽被制住不能动弹,但沈长遗未封他的哑穴。 
那白衣人向沈长遗轻施一礼,道"这位小公子的武功着实是不凡,在下好生的佩服。只是我这兄弟莽撞懵懂,不知礼数,得罪了公子,还望海涵包容!" 
沈长遗环手而立,挑眉斜目看着来人,满面不屑道"本来,你要早下来一说,兴许我一高兴就放了他。可你躲在树上偷偷的瞧着,我倒要请教,这是哪家的规距?" 
陈遥之听了满脸通红,垂首不语。 
"你是七尺的男儿,做什么学个姑娘家扭捏作态,不过你这相貌倒是真像个女子!"沈长遗说罢,笑盈盈地看着对方。果不其然,陈遥之的脸是更红了,他心中叹道"这样秀美绝伦、满身贵气的少年怎地这样刻薄不留情面!枉我刚刚对他..........." 
被扔在地上的鲁元听了这话,大骂道"你要打要杀冲我来,做什么作贱我陈大哥!" 
沈长遗耻笑道"瞧你一部落腮胡须,还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羞也不羞?" 
众人哄声大笑。落花趁机上前,轻轻地拽了拽沈长遗的袖子,俯在他耳边小身道"小王爷,算了,让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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