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把小映给搞定了,我的眼泪硬是流不下来。
“小映……”声音带上了哭腔,眼泪老滴不下来。
这太尴尬了。
灵机一动,我把脸扎进水里了,肩膀开始抽动。
“你怎么了?”小映慌忙要把我从水里拉起来。
“你别管我,我没怎么!”我别扭地说。哭出声音来是必要的。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哭啊……”
“滚开!我才没有哭!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哭?哪只啊?我哭起来还能有你家太子动人?我不过就是个伪的!她回不来,你们就恨我一辈子,你们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内心早就把我骂了一万遍:冷梦涵,你去死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对吧对吧?”我愤恨地抓住小映,实际上是在吃他的豆腐,“反正你是宁可死,也不要我来帮你练合欢!当初你就庆幸没有在树林里□我吧?如果当时你知道想□的人是我,不是她,估计你会恶心到饭都吃不下吧……”
小映很耐心地和我解释,反正我都懒得去听。
最后我把他弄急了:“你说你喜欢我,那白衣怎么办?”
我只能装傻:“这和白衣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伤害白衣,也不想和他争。”
我很正经地说:“我也喜欢白衣。”
小映被我的直白震住了,一时间,无话可说。
“但是如果他敢争风吃醋,做出对你不好的事,那我不要他了。”如果你敢争风吃醋,做出对他不好的事,那我也不要你了。后面一句话我留在心里。因为我知道,小映不是那样的人。
不明白为什么外界总是传说小映有多么多么坏。除了那次,小映在我面前杀了人,我一直觉得他很好很好。
小映说:“你不要那样对他。”
“小映,我希望你们都能在我身边。我不止一次说,我很贪心,我不会改,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可以把你们都留在自己身边,让你们都离不开我,而我自己可以好好地保留自己的感情,我错了,在一起久了,总会产生感情,有人把那个叫做‘习惯’,有人把那个叫做‘依恋’,但对于我来说,那可能就是爱,我能给你们的爱。我承认我喜欢你们了,我挣扎了很久才敢承认……不管你想不相信,我真的希望我能够和你们在一起。”
“可是白衣和我不一样。你对他好一点吧。他那个人比任何人都要偏执,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有仇一样,他太纯粹了,经受不起打击,什么都要绝对,怎么可能呢?”
“那么我可以告诉他,这个世界没有绝对。”我不喜欢一个男人,在我面前无比骄傲,看见他一次,我就想打击他一次。
不记得我们后来说了什么,只听见小映说,爱很多人,那不是爱。
我赌气说,那就不是爱吧,反正我要你们都爱我。
水有点凉了,小映把我抱到了床上。
轻柔的吻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很幸福。
江山,美人。
我都有。
我什么都不缺。
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就算江山终究要留给别人,就算美人抱我的时候,也许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
小映的爱不像其他人一样激烈,一如他的人,温柔、耐心。
“小映……”
一夜剧烈运动,小映的武功恢复了,据说已经完全练成了合欢,代价是一身青紫。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才起来,醒来的时候小映已经不在了,我好奇小映去了哪里,于是,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碧水宫我没怎么逛过,毕竟这是小映的地盘,我不好干涉。但是,没走几步,我便听到了秋忘音和小映的声音。
“宫主,我是越来越不明白您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当初诈死,不就是要逃出官家的视线吗?你怎么还能和冷梦涵纠缠不清?现在武林各派都把目光放到了我们身上,如果我们再不动手将玄女门铲除,简直是威严扫地!”
“玄女门我会对付,秘籍却是绝对不能让出去。”
“宫主,把秘籍毁了吧!您已经练成了合欢,另一本秘籍,留着有什么用处?”
“当然会有用处。”
“你……”秋忘音的声音竟然抖了起来,“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她马上要做女皇!而我们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碧水宫!她不可能给你名分!”
“忘音,不要管得太多了。”小映得声音软绵绵的,却透着丝丝寒意。
“她根本就是个花心的女人!她身边有那么多的男人,她怎么配得上你!宫主,就凭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你完全可以做别人的正室!碧水宫是你的天下,你可以做这里的王,把这里变成男尊国,没有人会反对,但是――”
“忘音,本宫真的很不喜欢聒噪的人。”
我听到了秋忘音的惨叫声,然后是小映平静的声音:“来人,把她带下去。”
我站在门口,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秋忘音。她的眼睛盯着我,看得我发毛。
小映也看到了我,他仍然是那么优雅、迷人,仿佛刚刚痛下杀手的人不是他。秋忘音武功这么高的人,都挡不住小映瞬间的杀招吗?
秋忘音抱着柱子哭:“宫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留在碧水宫是因为你,你的眼里却从来都只有她!”
小映说:“你完全可以躲开,是你自己要死。”
“你做的任何事我都只能接受,我说过,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思,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要我死,我就死,但是我好不甘心,为什么我不是……我不是她……”
另一个碧水宫的女人冷冷地看着气数将尽的秋忘音:“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于是秋忘音消失在了碧水宫。
小映不过淡淡地说了一句:“好生安葬。”
我再一次地体会到了,在小映眼里,别人的命都不是命。
叹气,太冷血了,不好。
墨月站在另一边拍手笑:“活该!敢对宫主动心思,就是这个下场!”
小映看了墨月一眼:“想去陪她?”
墨月不说话了。
这时,有一个可爱的男孩子跳了出来:“疯子!你竟然杀了我姐姐!我和你拼了!”
小映没有亲自出手,身边的护法一支暗器便让小男孩摔倒在了地上。
小映居高临下地问:“秋忘风?”
秋忘风的眼泪流个不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宁可和这个女人偷情……”我被他愤恨的眼神给吓住了。
墨月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小兔崽子!管好你的嘴巴!再让我听到半句侮辱宫主的话,就让你不得好死!”
小映沉着冷静地说:“把他丢到玄女门去,等学好了武功,随时可以来找我复仇。”
“等等,”我说,“他还小,不要用对付秋忘音的方法对付他!”
“不要你管!”秋忘风怒骂。
小映不在的时候,好歹秋忘音救过我的命,如果不是她,在宴请帝女国使者的那次,我就会中冷梦菲的匕首。
我想去扶秋忘风起来,没想到他张口就咬住了我的手,我疼得惨叫不已。
小映脸色变了,要不是我一边号叫一边让他住手,秋忘风的嘴肯定废了。
“他奶奶的,敢咬我?”我指着秋忘风骂,“整不死你!小映,把他交给我!我要带回宫去,好好整治他!”
小映知道我这是在救秋忘风的命,没有说什么便允了。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大概不会相信,碧水宫的人都是不希望小映和我在一起的。
大家看我的眼光,既是害怕,又是厌恶。
小映为了我,杀了多少碧水宫的人呢?今天是秋忘音,明天呢?
我不敢想。
我牵住了他微微发凉的手:“以后不要胡乱杀人。”
“好。”他不假思索地答应。
秋忘音会答应小映得任何要求,正如小映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一样。
我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以暴制暴,碧水宫很难维持的。”
小映微微一笑,我顿时觉得春风拂面。
“你要是不喜欢,碧水宫明日就可以不存在了。”
我感到后背发凉:“没,我喜欢碧水宫,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小映突然问我:“饿了吧?要不要在这里吃饭?”
这么说,我还真的有些想吃东西。不过我不想在这命案现场吃饭。“我们去屋外吃好不好?”说完,我还不忘瞪了秋忘风一眼,“别忘了把这家伙绑好带上!”
碧水宫的食物都是小映让人精心准备的,不会比皇宫的差,然而,我却没有把心思放在吃上。“小映,你真的没想过要做皇后?”
小映摇了摇头:“我不想让我娘知道我还活着。”
“你在怪她?”
“不是,既然死了,就死得干净一些。”小映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就光来游说我了,比我合适的人选有不少。”
“我不觉得有人比你合适,”我支着下巴看他,“绝世美人。风度翩翩。温和、善解人意――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其他人的性格不适合做皇后。”
“原来我有这么多优点。”
“在我眼里,你就是这样的。”
小映还不习惯和我打情骂俏:“其实水横波可以坐稳后位。”
“问过了,死活不肯。”
“为什么?”
“怕死。”
“借口吧?”
我点点头:“大概是――冷家的天下,他不想要。可不要忘了他娘死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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