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爱情

第55章


但没过几秒他就感觉胸膛隐隐传来一股股温热的液体。第一反应那就是茶朵的眼泪,但很快韩轶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可在否定的瞬间他豁然明白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茶朵,你怎么了?!”话刚说完,韩轶就一把推起茶朵,刚想张开的嘴却在看见了眼前的情景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整件月白衣衫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浸泡在了一片红色之中,再也看不到那原来的颜色。在胸口的中间正赫然插着一片泛着红光的瓷片。将所有的阳光都尽数收入其中。韩轶所有的视线都瞬间变得极为可怕,他死死地盯着那件血色的白衣。
    一秒,二秒……
    在深深的震惊带来的冲击过后,一直冷静的韩轶竟久久无法思考,天地之间似乎就只有眼前那一片可怖的红色。直到被茶朵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惊醒,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茶朵!”
    一直安静的四周终于被韩轶这声带着一生的毁灭和痛苦所彻底的打破。那些停留在树梢的飞鸟似乎也是一惊,纷纷振翅离开。而站在不远处的相弈在听到声音后,浅褐色的眼瞳瞬间收紧,没有丝毫的顾虑便紧紧向这边走了过来。
    闻讯赶来的相弈刚想要张口询问时便也茶朵苍白的可怕的脸色所吓住,随后便是深深的担心,因为他知道这是典型的失血过多的样子。
    “茶朵,你怎么了?”
    刚伸出的手不料却被韩轶一把打落,他将茶朵拉进自己的怀抱中冷声说,“你给我滚!”
    相弈看着他,又将视线移到双眼微闭的茶朵身上说,“要走也是带着茶朵走。”你不要太过分!“韩轶猛然抬起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右眼,然而,那只如墨般的黑眸却在片刻之间迸发出冰冷刺骨的寒芒。在穿透四周有形或无形的阻碍后直射入相弈的灵魂深处,冻结了所有流动中的血液。如此可怕的眼神,似乎令天空的暖阳也畏惧起来,渐渐躲到了云层的背后,很快整个天地间便渐渐阴暗了下来。
    就在两个男人的视线中,茶朵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深,身体也越来越冷,似乎此时的自己正躺在一个冰天雪地中,即使是在韩轶的怀抱中却依然能感觉那冰冷的气流仿佛是从身体、血液中散发出来的。
    “韩,韩轶。”茶朵拉着韩轶的衣袖,吃力地抬起头,正对上那一双满是悲痛的双眸,“我,我想躺一会。好冷。
    “茶朵到底怎么了!?”相弈听着她虚弱的声音,再也顾不上什么,他上前一步,一把将全身虚脱的茶朵从韩轶的怀中夺了过来。
    “你……”
    在拉回茶朵的时候,因为身体的虚弱,茶朵踉跄了一步后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间,相弈脸上的惊惧丝毫不压于韩轶,浅褐色的眼眸也同时蒙上了一层血红色,月白色的衣袖从他的指间滑过,宛如一颗坠落的流星。
    “茶朵!”
    两人都低声惊呼起来,同时上前伸手想要抱住那已满身是血的女子。
    “走开!”韩轶狠狠地推开相弈,小心翼翼地抱起茶朵。冷峻的脸庞上是复杂难言的痛苦。
    “咳咳。”茶朵吃力地睁开眼睛,想要转过头时却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浓黑的双眸中已经慢慢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死灰色。然而,脸上的笑容却从未消散过,她转动眼眸看着韩轶,轻声道,“永远也别忘记我,就算以后你有了妻子也一定要在你的心里留下我的位置。”
    “不要在说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茶朵苦笑着缓缓闭上双眼,酝酿许久才道,“别傻了,你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韩轶用力地抱紧她,一直压制的泪水终于澎湃而去,顺着茶朵的脖子流下。
    原来,真正要分别的滋味竟是如此的痛彻心扉,而这一别将会是永远。怀中的女子会带走自己这一生所有的情感,带走自己所有的快乐;已经所有的回忆。不,这样是否对他太过于残忍。他只想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而为何却一次次上演这样的离别。
    “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
    韩轶抱着茶朵,仰天怒吼道,黑色的眼眸中是这一生从未有过的绝望。一颗颗悲伤的眼泪在所有的希望都彻底毁灭后,终于在空中化为了那永生的伤心。风,瞬间穿过了他的发丝,韩轶整个衣袍都被吹得鼓了起来,修长的身体在风中显得如此渺小。小的令人心痛。
    “等我死后,剪下一缕我的头发和你绑在一起。然后带在你的脖子上。”
    茶朵说完,觉得眼皮已经慢慢下垂了下来,她缓缓张开双手拥抱着透明的空气,苍白的脸上的笑容终于慢慢僵硬起来,不在想原先那样生动、美丽。
    “我狠自己,狠我为什么不能用尽一生的时光来爱你。我更狠苍天,为什么要如此玩弄我。但是我却依然爱你。”
    话的尾音终于随着茶朵的沉睡而落幕,韩轶的心中一沉,用力地护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似乎是怕吵醒睡梦中的人。跪在一旁的相弈慢慢抬起头,看着那张依然精致的面庞慢慢伸手想要再次挽留下什么,然而,依然是那指间风。
    “呵呵,真不亏是六叔的女人呀。竟然会用死来摆脱我的束缚,真是想不到呀。”
    相弈的眼中起了深深的狂乱,他踉跄地站起,不舍地看了一眼如雕塑的两人。终于缓慢的离去。但在转身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地心碎的声音。
    “茶朵,你终于是属于我的了。放心,从此后都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了。”
    树叶在空气卷起一个个旋摆,慢慢地转着身线落满了韩轶一身。到底是谁的过错,是谁造就了这一场血色的浪漫。又是谁造就了这一场错误的舞会。在所有的幻想都蒙上一层血色后,那些如鹰隼般的目光能否知道谁对谁错。
    如果你还记得庭院中的那口枯井,是否还记得我刻在上面的承诺。
    如果你还记得那被风吹过的楼台,是否还记得我的眼泪曾在夜里纷飞。
    如果你还记得心口那暗红的印记,是否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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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开始纷纷掉落,一阵轻风拂过时,随风飘舞而下的树叶。每一片都是一个舞者,它们在风中飘左,飘右,飘上,飘下,又忽地打一个旋,像戏台上青衣小旦的一个腰身轻摆,无限妩媚,最后终是敌不过地心引力,慢慢地,带着对风的无限眷念落下。
    茶朵已经在这家医院昏迷了整整半年,在那个冷月高挂的夜晚,在她被人从水里救回时,就一直陷入了无尽的沉睡。医院里所有的医生都慢慢对她失去了耐心,在一次次地摇头叹息后却奇怪的发现眼前这个一直昏迷的女子的心跳从未停止过,甚至有醒来的迹象。但是不料这种奇怪的迹象整整维持了半年。
    今天,负责来查看茶朵的护士又无奈地朝她摇了摇头,替她把脸擦拭干净。其实对这样一个活死人医院原本已经不愿在管了,但是却有人愿意出两倍的价钱来照顾茶朵,所以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些小护士才心甘伺候茶朵。
    “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天天这么伺候你还真是享受呀。”
    小护士白了一眼那张令女人嫉妒的娇颜,但仿佛有一种魔力似的她的眼睛老是往茶朵的脸上瞟。从那浓密而弯翘的睫毛,在到那双细长,微闭的双眼,有时阳光好得时候,阳光就会完全照射在她那张白皙却不失活力的脸颊上,蒙着淡淡的黄纱,仿佛是远古传说中的女神,在千年的封印下安静而恬静的沉睡。而在夜晚时,月光也似特别眷顾她,每次都将所有的光华挥洒在那张惹人怜爱的脸上,月光透过密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忽闪忽闪的好似她已经睡来,渡着淡银色会让人有一种清冷而高贵的感觉。甚至会被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无形气流而微微震住。
    如此的女子是足以令所有人心生爱慕之情,更足以令人无论流转多少轮回都不会忘却的。
    正当小护士的手覆在茶朵的嘴巴上时,突然,昏迷了半年之久的人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蒙着一层灰百的眼眸在周围转了转后慢慢明亮起来,她慢慢抬起头看着一脸惊吓过度的小护士开口道,“我怎么在这?韩轶呢?”
    过了许久,小护士才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她没有回答茶朵的话,用像是看见复活的死人一般的眼神指着她说,“醒,醒,醒过来了!大,大夫,那个病人醒来了!”话音未落,小护士就夺门而出留下一脸迷茫的茶朵。
    不过,在怎么吃惊茶朵在大脑慢慢运转起来后就发现了自己原来是在一家医院了,只是她不明白明明自己似乎已经死了可又怎么会跑回现代?难道这里是地狱的医院?其实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地狱里也有抢救病人这么一说?茶朵越想越乱,急忙揭开自己的衣服查看胸口,然而,白皙如脂玉的肌肤上没有任何伤痕,简直就比白纸还干净。
    茶朵重重地摔回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幽幽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又回来了,还是那些关于韩轶的记忆只是我的梦境?”
    过了不久,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子一边拿着病历一边说,“你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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