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年龄为生

    28世间九灵，唯人居中
    良久之后，又渐渐恢复原貌的擎代锦才再次开口问来：“你在这心空，是什么样的地位？”
    涂秋娓微微一哼，回：“我是这里唯一的天铃境！”
    “天铃境？”擎代锦好奇而应。
    涂秋娓睨了她一眼，回：“就是序星之上拥有超界之术的境者！”
    话出，擎代锦和涂斑不由震惊了。
    “竟是这么厉害吗？”擎代锦没来由地有些嫉妒。她还只是小小圣龄境，现在连逆顶之术都没有掌握！
    可能是察觉了擎代锦的心情，涂秋娓随后却是一语：“但目前还无法完整凝聚出自己的天铃，也就是半步超界的样子。”
    “那也比我强太多了！”擎代锦勉强一笑。
    涂秋娓缓缓侧转身躯，望着星空，似述非述地说来：“在这里，存在着十二种境界，从低到高，分别是——一铃、二铃、三铃、四铃、五铃、六铃、七铃、八铃、九铃。这九铃分别对应了序星之上的灵龄至神铃。九铃之上，又有人铃三境，地铃境，天铃境！人铃初境相当于拥有逆顶之术，人铃半境相当于拥有承则之术，人铃巅境相当于拥有脱序之术，地铃境，相当于拥有证垒之术。”
    “这些，那这里的生灵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擎代锦听后，忍不住一问。
    涂秋娓漠然而回：“这里的生灵，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漂铃文明的原灵，他们大都所知甚少，有的星球上甚至还不知道九铃之上存在着人地天三境。另一部分，就是被陛下放逐的妖界生灵。这些生灵几乎都被陛下抹除了生平记忆，想知道，也只能看他们自身的心铃能否与陛下心空产生共鸣，哪怕只是一丝，也能让其受益无穷！”
    擎代锦陷入了沉思。
    这时，涂斑开口一问：“这些被放逐的种族是因为什么才被放逐的？”
    涂秋娓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但嘴上却还是冷冷回答：“自然是因为在我妖序星之上，遭受了巨大挫败，无法再自立！也就陛下仁慈，暗中再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在这无秘铃天重新来过！”
    涂斑默然。
    他是听过壬戌妖帝一些传闻的。妖界不少种族的灭绝，她都是视若无睹！
    谁能料想这位高高在上的妖之主宰，竟是在暗中给了这些妖族再生之机！
    谁说她不爱惜自己的子民？
    谁说她冷酷无情？
    全都是假象！
    “通常，只有触发种族灭绝，才会获得这种机会。”涂秋娓补充了一句。
    涂斑不由想到了今夜那些黑烟，忍不住时，他又问来：“现下，这些被放逐的妖族都有哪些？”
    “矔疏、虺蜓、萼蛭、须妖、文鳐、毕方、絜钩、合窳（yu）、陆吾等等。”涂秋娓随意而举。
    涂斑心头微微松了口气，他其实只是想知道有没有牲牲、祁右、厌頞三族。
    “对了，还有刚刚到来的牲牲、祁右、厌頞三族！若不是你俩出现，本座此时已经安排一片星域给他们重来了！”涂秋娓似是察觉了涂斑的念头，忽又语来。
    话落，涂斑和擎代锦心中一揪！
    之前那无数涌入圆门的黑烟，原来竟……是三族的生灵吗？
    原来那三道微光真的就是……怜烟前辈他们三个！
    一时之间，两人心痛难忍。
    涂秋娓瞥了瞥两人神态，随即一问：“今夜妖人城发生了何事？”
    闻言，擎代锦答来：“妖人城城主涂又亦丧心病狂，以一种黑液异术覆盖整个护城大阵，场内所有生灵可能已全都被黑液侵蚀！牲牲、祁右、厌頞三族更是遭受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涂又亦大逆不道，可能……已有不臣之心！”
    涂秋娓表情不屑，但语：“说来说去，也是你当初有眼无珠，立了这么个小杂碎为主！换作是我，绝不会选男的！这世上的男人，他们不是没用的废物，就是管不住胯间的玩意！”
    擎代锦微微一愣，有点哭笑不得。
    涂秋娓没有再看她，转向涂斑，冷语：“你之前说，有铃圆门被崩毁，这是绝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有被毁之象，那也绝对是假象！”
    涂斑忍不住一问：“为什么？”
    涂秋娓冷笑而答：“因为那是陛下的心门！陛下的实力，可不是你这小小圣龄境能想象的！”
    涂斑思索了一下，追问：“那你可知陛下的心门为何要设置在妖人城内？”
    “蠢货！因为世间九灵，唯人居中！一切都象征着陛下不偏不倚，公平公正！”涂秋娓骂来。
    灵、兽、妖、鬼、人、魔、圣、仙、神——
    可不就是人居中吗？
    涂斑有所恍然。
    这时擎代锦没好气地讥讽：“你还真是聪慧得令人无话可说！”
    涂秋娓瞪来，一哼，回怼：“如今的你，却令我恶心！好好的完身不做，竟然化作这等卑贱模样！还与这个遮遮掩掩的伪男人，有了苟且！”
    擎代锦面色微沉，欲怒！
    涂斑却是将她又紧抱来，然后一抬手，将身上的始铃现出，一问：“你知道这小铃是什么来历吗？”
    时至此时，已令他怀疑自己和人儿的始末双铃与这心空有着莫大关系！
    “对，你知道我们这对铃是什么来历吗？”擎代锦随后也现出末铃，附声。
    而涂秋娓一双眼，在见到这对铃后，便是微微一缩！似乎有些震动，但更多的，还是迷惑不解！
    “她能拥有心空宙铃，我能理解，不论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是陛下独一无二的心侍，是陛下最信赖的！而你——这个假扮我青涂一族的虚伪东西！凭什么能够拥有心空宇铃？”涂秋娓十分嫉妒。
    心空宙铃？
    独一无二的心侍？
    心空宇铃？
    涂斑和擎代锦有些呆愣。
    数息后，擎代锦回神，掷地有声：“就凭他是我的夫君！”
    涂秋娓重重一哼，怒：“这宇铃应该是我的！我的！！”
    看着她红起了眼，擎代锦没来由地有些无奈。
    涂斑则是缓缓而问：“这宙铃宇铃在这心空代表什么？”
    涂秋娓猛然一扫，喝：“蠢货！代表主宰！！”
    涂斑对视着，将始铃往她身前一送，语：“拿去吧。”
    “夫君！你……”擎代锦着急了。
    “锦儿，她是这心空唯一的天铃境，确实该她拥有。”涂斑微微一笑。
    擎代锦互视了一下，然后竟也是将自己的末铃往已经有所呆愣的涂秋娓身前送去。
    “既然我夫君决定送，那我依他！”
    涂秋娓回神来，却并没有将始末双铃收下，只是冷冷而语：“殿琴儿！本座从来不需要你来可怜！”
    终于，她叫出了人的名！
    擎代锦愣起了神，双眸中渐起苦涩——
    原来……原来能帮斑郎解除绝育之禁的人，竟一直都是我自己吗？
    涂斑也是一脸复杂神色。
    我的锦儿，她竟然真的是青涂一族至高无上的族主，是妖界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代大美人儿！
    “夫君，她嫌弃我们的礼物，怎么办？”缓缓地，擎代锦温柔侧眸。
    涂斑想了想，朝涂秋娓一语：“这对铃的威力，应该是在这心空才能发挥到最大，而我们还需要返回序星，留着它，并无大用。”
    谁知，涂秋娓却是又一破口大骂：“蠢货！这对铃就是陛下的心铃！如果不能与之共鸣，就是成为天铃境，那也是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话落，涂斑和擎代锦有所沉默。
    “你俩现在能勉强使用（也就是始末之态），那不过是陛下垂怜，赋予了你们一定的权限！若是能够获得完整的，那就是面对巅峰超界，亦可立于不败！”涂秋娓似乎真的恨铁不成钢。
    擎代锦欲回怼。
    涂斑又已问来：“如何去共鸣？”
    涂秋娓却是冷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涂斑诚恳而答：“实不相瞒，我和锦儿现在都已被涂又亦的霸道黑液侵蚀。虽然目前感觉并无大碍，但还是想尽快驱除掉。”
    “你说的是你们腰际命门的那个黑蚪吧？”涂秋娓嗤之以鼻。想来，之前她在窥查两人身躯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蚪状傀标。
    涂斑点点头。
    “驱除？它这是自取灭亡！陛下心铃所属意的人，哪怕是中了真正的超界之术，那也是无法伤及丝毫！你们完全就是在庸人自扰！”涂秋娓毫不客气，对壬戌妖帝的实力已然是崇拜不及，甚至……都已有一种盲目！
    闻言，涂斑和擎代锦不禁有些震惊，自取灭亡？难道始末双铃不帮忙驱除，其实是故意留着这个黑蚪的？
    情不自禁下，涂斑又问来：“陛下……她如今到底是什么境界？”
    涂秋娓又是冷笑：“像我这样的半步超界，陛下都是随意培养，你说她是什么境界？”
    “已经……霸纪或者……问穹了吗？”涂斑喃喃咀嚼。
    涂秋娓没有应，目光又在始末双铃上有所停留。
    “你是被‘随意’？我可不信！”擎代锦出声反驳。她觉得这个涂秋娓被如此安排在心空，必是被重用！
    “怎么，变了卑贱身，就开始来质疑陛下的实力了？”涂秋娓冷回。
    擎代锦有点无语，但回：“我只是在质疑你！明明是被悉心培养的，非要自己贬低自己！”
    涂秋娓咬起了唇，红眼回怼：“但比起你，我就是被‘随意’的！”
    说来说去，还是在嫉妒！
    “废话少说！到底如何实现共鸣？”擎代锦真不想和她无理取闹。
    涂秋娓一听，冷问：“你这是在求我吗？”
    擎代锦没有犹豫：“没错！”
    涂秋娓再次愤怒：“你……根本就不是殿琴儿！不是！！”
    擎代锦知道她这是又发疯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我所见过的那个殿琴儿，她从来都不会开口求谁！你……给我滚！滚！！”涂秋娓似乎完全容忍昔日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对手沦落成这般摇尾乞怜的模样！
    仿佛，看到她沦落，就是她涂秋娓也在沦落！
    擎代锦对视，无言。
    而涂斑看着两人这种状态，内心不禁感慨——
    这个锦儿曾经的对手，还真是与她交情不浅，尽管看上去是有些……刻薄无理，但本性其实和锦儿是一样的，都是善真的！
    她俩之间有过的竞争，应该也是两人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所以，即便锦儿不是完身，她依旧记得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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