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远征

    卡嚓！卡嚓！
    四周的空间已经碎裂了几个大洞，露出了黑洞洞的虚空。
    大量的暗能开始从这几个大洞倾泻而出，周围逐渐变成了一个暗能的汪洋大海。
    “既然你要阻拦我，我今天就击败你。”陆山面露凶狠之色。
    十几年的安逸生活并没有让他忘记如何战斗。
    再一次与人战斗，威能依旧震慑天地。
    “你似乎觉得你很厉害。”骤雨冷笑，老魔头即便再落魄，也是货真价实的至尊。
    凭他一个皇帝级想要跨两级打至尊级，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空间中的暗能忽然汇聚，捏造成一个血红“恨”字，浮现在陆山的面前。
    “我天下第一。”
    那血红的恨字忽然爆发出一道惊人的红光柱，快速射向骤雨，所过之处空间湮灭成粉末。
    骤雨有些惊讶，“想不到你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学会了恨意，谁教你的？”
    恨意乃是魔头一大强力能力，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前辈传授。
    恨意第一次出现是在魔头有滔天大恨的时候，才会出现。
    显然没人教陆山，这是他自己学会的。
    “不需要教。”陆山说完，加大了恨意暗能输入，血红光柱此时变得比他人都要大。
    只要被着道血色光柱击中，即便是骤雨这样的至尊也要受些伤害。
    可她却像是毫不在意一样，冷哼一声。
    同样是空间破洞，暗能流出。
    同样是恨字塑造，但是她这边的恨字可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而且每一个恨字，都要比陆山的恨字要大。
    没有悬念的，陆山的恨意光束被完全抵挡消融。
    大量的暗能散播到空气中，变回了最原始的形态。
    而骤雨这边也只是动用了一个恨字。
    恨意是门很基本但又很厉害的能力，既可以攻击，也可以防御。
    而且是不分等阶的，只要是魔头有恨，根据恨的大小就会有各种各样，或多或少的恨意字。
    陆山很吃惊，他带到老魔头肯定会恨意，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多，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你怎么有这么多？”他忍不住问出了声。
    “呵呵，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回来千万年，什么事没有碰到过，就算是你这样违背我的后辈，我也有过一大群。”
    老魔头暗自摇头，陆山这人本是比较好的一个人，但是奈何他心高气傲，总以为自己就是天。
    其实他感受到的事情，还不足她漫长生命的亿万分之一。
    “活得久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先想想现在怎么活下去吧。”
    “对于背叛我的，我一直秉承杀干抹尽的原则。”
    她说话间，身边的大大小小的恨字已经开始蓄能。
    等所有恨字都涨满了暗能红光，她一齐释放。
    这期间陆山千方百计的想要逃脱她的追踪，但是如何都逃不掉。
    他感觉就像是被命运锁定了一样，往哪个方向跑都不好使，即便是打碎空间钻入虚无，也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威胁。
    这些攻击躲避掉，哪怕只是被这些攻击擦中一点，他就会瞬间丧命。
    “受死吧。”老魔头眼中魔光绽放。
    她说话的瞬间，浑身暗能连同恨字光束一齐释放，这是一击就要摧毁陆山的节奏。
    这要是被击中，连渣都不会剩，但是陆山却无路可退。
    铮！铮！铮！
    伴随着敲击金属的声音，血红光束集束射向陆山。
    “不好，”陆山心里暗道，想要躲闪，也却是全力想一边躲闪。
    可那些光束直直地射向他，他换了个方向躲闪，那些光束还是直直地射向他。
    无论他怎么躲，光束都是沿一条直线射向他的，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
    大量的光束最终湮灭了他的肉体，到最后一刻，陆山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恐惧的情感差点让他猝死，但最终还是被光束摧毁了肉身。
    没了肉身并不代表他就死亡了，魔头要真正的死亡必须是心死才行。
    不然在如何摧残灵魂和肉体，都不会真正消灭一个魔头。
    也正是因为这样，其他轮回抓到魔头，一般都会让魔头“蹲监狱”。
    像是人族，就有十八大地狱，地十八层无间地狱，就是专门为魔头准备的。
    在其中的魔头要受到无休止的折磨摧残内心，以此才能防备，以免让魔头恢复实力。
    “啊啊啊——”陆山肉身和灵魂都摧残得差不多，只有一颗心还在受折磨。
    剩下的暗能光束没有就此散去，而是在老魔头的操控下，转换形态。
    变成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陆山的监狱。
    陆山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只能感受到各种各样的痛苦在折磨着他。
    拔舌，分尸，穿孔，饥饿，欲望……
    各种身心折磨，数不胜数。
    “看到了吗？抓魔头要这样抓，心不死则魔不死。”说着她加大的痛苦的程度。
    陆山又是哭嚎又是尖叫又是恨意，一个个恨字在他的身边浮现出来。
    大量的血红光束齐射，即便是这个程度他还想着反击。
    其实这个时候看到的才是一个人的本心，越是在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越是能看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陆山打心底里是个无药可救混蛋，他一直恨着这个世界的一切，他恨自己的身世，也恨自己的无能。
    但即便这样，他平时也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恨意，就算是如此他依旧没有做过分的事。
    他的心告诉他要恨，要毁灭世界，可他知道不能恨，不能毁灭世界。
    陆山内心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他有后天约束先天的恶。
    他或许一辈子也成为不了先天内心善良的仙人佛陀，但他的后天成长告诉他，我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人。
    我做事尽量不要影响他人，也不要用言语伤人，即便是自己受罪也都是自己该受的苦。
    他觉得自己好累。
    “唔……呃……啊啊啊……”
    陆山疯了，不是回归本性了，那个天生就适合成为魔头的本性。
    他天性为魔，天生就为世间所不容，所以他也不必要对那些厌恶自己的人好。
    强大的魔念逐渐成型，只有一颗心还在的陆山，实力在节节攀升，很快便突破了至尊级。
    骤雨浑身颤抖，就像是可能到了祖先一样。
    “这……这是魔王。”
    “你……不可能，你怎么会是魔王，你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是魔王。”
    泪水从他的两颊汩汩流过，她这是真的极了。
    要是别的还好，但是陆山是魔王，如此就算是是她也帮不了陆山。
    魔头本就为天地不容，但是好歹还有身为魔头的同类。
    但是魔王天地之间，历代才有一个。
    每一次魔王现世都会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谁也不是魔王的同类，就连魔头都不是魔王的同类。
    他们当是这世间最孤独的存在，只有跟历代魔王对话，才能找到些认同感。
    一旦魔王控制不住自己，就会摧毁整个世界。
    有史料记载，第一代魔王现世，宇宙空荡荡，万千生命皆被魔王吞噬，万千轮回都不能幸免。
    她本来以为陆山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魔头罢了，还是那种费劲千万苦功，受尽人间折磨才成魔的。
    但是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魔王，一旦他被发现，全宇宙的生灵就会纷纷讨伐他。
    他几乎必死无疑。
    “呃呃呃……”
    陆山的气息还在攀升，周围的空间承受不住他的强大，开始瓦解崩塌。
    他就像是一个黑洞，吞噬着四周的一切事物，这是魔王的基本能力，吞噬。
    吃得越多，魔王越强，吃完一个世界，魔王当无敌于世间。
    骤雨焦急无比，再这样下去，他会暴露自身，要是他被发现，可就麻烦大了。
    各个轮回之主，瞬间就会现身此地，抹杀幼年魔王。
    她不想看到陆山真的死。
    “停啊，停下，你会死的。”骤雨喊到。
    陆山此时不可能听到，他的内心此时只有恨。
    他要抹杀一切，他要毁灭一切，世间万物都要吃干抹尽，人生百态都要尽数摧毁，他要毁了一切！
    恨！恨！恨！恨！恨！
    外人已经唤不醒他，他根本听不到任何东西。
    他的内心已经被漆黑的雾瘴蒙蔽，世间万般都不可以影响到他。
    忽然，陆山心里出现一道微弱的光。
    “收手吧，已经足够了。”这个陆山浑身散发着光芒，柔和恬淡，安宁祥和。
    他看着漆黑内心中，被绑在漆黑圆柱上的魔王陆山。
    大量的邪魔之气侵蚀着这个光芒闪耀的陆山，侵蚀着他最后的善良。
    “恨！恨！恨！”魔王陆山闭着眼，嘴里只念叨着，这一个字。
    越来越多的恨字出现在四周的空间，只是一瞬间，那些恨字就把骤雨逼退到很远之外。
    神世界内，陆寒酥使劲地敲打着世界壁垒。
    此时的神世界外面也包裹着一层魔气，魔王陆山封闭了自己任何的善意。
    他是魔王是孤独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不需要任何的善意。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
    寒酥跌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