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回到琅琊阁,在院子里看到女人和上官若瑶,两人正在交谈,不由得一愣,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看到沈青云回来,上官若瑶和女人显得有些惊喜,但她们都没有过来,就在原处和他打了个招呼。
沈青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隔着距离,他瞥见桌上摆放的好像是一张地图,做满了标记,又有几分奇妙的感觉。
迈步走过去一看,发现上面做的标记,与地图上的位置呼应,就是自己这段时间,所去的地方。
“你们…在做什么?”
看了她们一眼,沈青云发问道。
“没什么。”
上官若瑶咕哝着,回答道。
女人则是露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双手交叉,坦言道:“如你所见,在调查你。”
“你们是不是太闲了。”沈青云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每天事情都很多,还要忙着修行。”上官若瑶立即辩解,它被林秀选为琅琊阁阁主接任人,已经开始接手处理一些事情了,同时还要修行,确实很忙。
但女人点点头,带着几分慵懒,“我确实很闲。”
沈青云:“……”
这无话可说。
对她们笑了笑,沈青云转身打算回屋,没走两步,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在找什么东西吧?”
沈青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与你无关。”
“青云哥,你要找什么,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找!”上官若瑶起身道。”
沈青云仿佛受到了一丝触动,侧头露出一抹笑容,拒绝道:“多谢,不必了。”说完,他回过头,直接进屋。
院子里,上官若瑶神色有些复杂,“多些人找,不是更快找到吗。”
女人宽慰道:“也许,那是他不可被触及的领域呢。”
上官若瑶轻舒一口气,“希望如此。”
说完,她告辞离去,留下女人一个人。
女人静坐着,什么都不做,一直持续到两天后的夜里。
沈青云的房门突然打开,当看到身披黑色斗篷道女人还在那里,沈青云错愕了,不过也没说话,走进院子里,抬头望天。
今天是十五,是月亮最圆的一天,以往的十五也不像如此,但唯独今天,他似乎来了兴致,走出来赏月。
在琅琊阁看月,很大很亮,也很圆。
女人自然也发现了他,在桌上拂袖挥手,顿时出现茶具与糕点,然后她对沈青云道:“空站着,岂不是浪费了突然的兴致?”
闻言,沈青云低头,目光投向桌上的茶水,看了女人一眼,走了过去。
女人给他倒了杯茶水,还将糕点朝他面前推了推。
沈青云摆摆手,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欲望。轻抿茶水,他又抬头望月,眼里淡淡的缅怀之色浮现。
女人也不在意,自饮自品,两人都很安静,在月光洒满的院落中,形成一副分外安宁的画卷。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东西?”
良久,沈青云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推算,我自问还是了解你。”女人平静淡定道:“你从来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如此大费周折,想必是还没有现世。”
沈青云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旋即释然笑道:“是啊,你说得都没错,没找到也能当做去游山玩水了。”
“不必佯装洒脱。”女人却像是看穿了一切,沈青云在她面前,根本就没用意义,“你心中颓然无奈,数千年过去,斗转星移,山海移变,曾经你记忆中的地方,早就不见了。”
“茫然去找,哪怕再来百年,你踏遍神州,也找不到。”
沈青云神情一肃,双眸紧紧盯着女人,可他只能看到黑色的斗篷和下面的虚无,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女人在此时也抬起头,什么也没露出,但沈青云却清晰的感觉到,她有目光投来,她在看着自己。
眸光闪烁了一下,沈青云最终还是收回目光,一口将茶饮尽,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把自己看得这么透彻,但自己看她,却像是在面对一团迷雾,越是想看清,就越模糊。
一瞬间,他生出过无数念头,想强行摘下女人的帽子,看看究竟是谁,如此了解自己,能将自己看穿。
女人提起茶壶,为他把茶水添上,这个动作,就像是她做过无数遍一样娴熟。
但两人,又陷入之前那种宁静,不同的是,一股沉重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
“我可以帮你。”
良久,女人忽然开口道。
沈青云并没有很惊喜,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有义务无缘无故,不要任何代价的帮你,任何要主动帮你的人,一定有所图谋。
这个女人,一定也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否则不会这么主动。
“你想要什么?”
沈青云看着她,平静问道。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么?”
女人又一次手指交叉,直直的看着沈青云,那话语间的所图,展露无疑。
“不可能。”沈青云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回绝。
女人并不失望,沈青云的回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真是好奇,你在为谁守身如玉呢?”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调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不料,却触怒了沈青云,只见他起身,周身散发出一股冷漠的气息,目光冷冷看了女人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但却能清楚感觉到,他,生气了!
女人没有再说话,显然,她也知道,自己是触及了他那个不可被触碰的区域。
片刻后,沈青云一言不发地走了,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女人的声音传来,在耳边响起。
“我会帮你,不需要任何代价。”
沈青云身躯一顿,沉默不语,进房间那一刻,轻声似无谢谢,传进女人耳中。
换做其他人,或许听不见,但女人却清楚的听到了。
“对不起。”
女人也是发出轻声似无的声音,像是在为她刚才惹怒了沈青云道歉。
不过这一声,沈青云却是没办法听见。
回到房里,沈青云罕见的没有修行,倒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缩成一团,像极了缺少安全感,彷徨无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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