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敦煌,陈牧需要面对的事情很多。
首先是军事问题,其次是经济问题。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第三师并没有乱。只要张邯还在,同时还能获得曹圣的支持,这个牧王依然当得安稳。至于瘸子的计划,至今为止也没体现出什么端倪。陈牧已经感觉到瘸子放弃了利用军队造反的可能,他现在应该是在联系杀手——当今世上最厉害的杀手。
在稳定军事力量之后,陈牧又要面对唐氏门阀对纺织厂、造纸厂的入侵。在陈牧这边采取行动的同时,唐氏门阀真是毫不手软,用强横手段占领了在门阀控制地界的所有工厂。而且还把那个假牧王押送到了潼关。
这时林希廉得到消息,知道陈牧又重新回到敦煌,于是又放了那个假牧王。但是工厂他们依然霸占着,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陈牧给唐振写信,问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唐振回信中说:老弟,要钱没有,要铁有的是。
陈牧说:行,送三万套铁甲来,那些工厂就是你的了。
后来唐振允诺送陈牧一万套铁甲,和第十六师的使用权。
陈牧讨价还价说,既然是借,你干脆大方一点,就把第八师借给我算了。
唐振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借第八师,而是把第三师借给陈牧。
陈牧想,第三师也有五千铁甲骑兵,战斗力相当可观,于是便答应了。
可这时唐振又出幺蛾子,快速替换第三师将官。任命唐爽接替孔孝先(已弥留)成为酒泉将军,辖制神策第三、第十五(唐雄部)、第十六师(孔孝休部),其中第三师借给陈牧,但师部不借,只借三个旅。而这三个旅的旅校被替换为王操天、甄霸道、史进冲。
一听到这个三个名字,陈牧一阵头疼。
之所以派这三个人来,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保证这三个旅的绝对控制权。将来想撤军的时候,随时都能撤走。唐振还说风凉话:以前你们曾经合作过,有过愉快的合作经验,如今二次合作,一定也会有一个美满的结果。
陈牧给唐振回的最后一封信上只有一个字“抠”。
唐振见信,不甘示弱,回陈牧一封信,信中一个字也没有,而是一幅画。
画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乞丐,破衣烂衫,其中男乞丐扛着包裹在前面奔跑,女乞丐在身后偷笑。
——
陈牧端坐正席,张邯偏席,新任命军统大总管李善侍立听后。
陈牧问:“那些替身,还有保密局、王统局的人都回来了吗?”
李善道:“都回来了。”
陈牧点了点头:“他们还是需要加强训练呀。我这次出去,本以为安排周全,可是在唐氏门阀培养的大批‘地牢出品’杀手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我们这边除了钟离香、方青、冯飞马、赵飞枭等一批人,其他人真的不行。”
“牧王的意思是……”
“给瘸子钱,让他继续联系高手。”
“喏。”
李善走后,张邯低声道:“还给瘸子钱,我倒是担心他搞得太大,最后无法收拾。”
陈牧摆了摆手:“统一西域,我还需要他。想留住他,就要帮他完成梦想。而他又不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但我知道他缺钱。”
张邯皱眉:“可是现在咱们经济状况堪忧,总这样花钱,迟早把钱花光。”
陈牧摆了摆手:“我制定了一个三年计划,三年之内我们广积粮,三年之后一举消灭西域诸国。”
张邯苦笑:“牧王如此有把握?”
“有些话也只能跟你说。”陈牧干笑两声:“如果我有把握,我还会想离开敦煌么?”
张邯点了点头:“以前,我只想着驱逐鞑虏报效国家,即便是当官,也是为了更好地展现自己的才能,杀更多的敌人。可不知何时,我发现自己有了私心。我想当官,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攀比。尤其是有了媳妇和孩子之后。虽然咱家婆娘从来不怂恿我,可是娘们在一起总会有个攀比,我的官越大,她在娘们中间就越抬得起头来。说来可笑,我堂堂大丈夫,所作所为应该都为国家考虑,可当我位置越高,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人对我影响最大。每每想到这些,我都十分汗颜。不知是何原因,让我颓废如此。”
陈牧拍了拍张邯的肩膀:“这时理想与人性的矛盾。当理想开始削弱或者破灭时,最考验人性。我们与瘸子比,我们都输了。不过张邯,我觉得你不要太灰心。我说没有把握统一西域,但并不代表没有希望。”
“牧王觉得有多少希望。”
陈牧伸出五根手指:“五五开。”
——
含香继续自己的振兴计划,可这次陈牧不打算由着她性子胡闹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建设项目已经被喊停。
陈牧坐镇大厅,亲自批改文书,压缩经济开支。
同时陈牧要对钱氏财阀动手。
“要么不下手,要么就下死手。”
陈牧对李冼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以后我不想见到钱氏财阀的人出现在敦煌,另外,他们的钱也甭想带走了。拿下钱氏钱庄之后,通知特经办,让潘朵接管钱氏钱庄善后事宜,并改名为陈氏钱庄。任命潘朵为陈氏钱庄大总管,直接向总秘负责。遇特殊事务可直接见我。从此以后,敦煌城中只有牧王府钱庄和陈氏钱庄。保险、贷款、盐道、粮油、布匹、造纸、造车等业务,必须垄断。没收曹讼的造车厂、养鸡场、青楼,如果曹讼不满意,让他给皇帝写信,我想皇帝会亲自劝他的。”
陈牧站起身,抖了抖袍袖:
“准备迎接王操天、甄霸道、史进冲三位虎将。而且还要把造币厂建起来。让史三将军来担任造币厂长,爱造多少钱就造多少钱,他有能耐,把整个铜矿山都造成钱币我也不管;告诉甄二将军,从此以后,他的部队可以在敦煌附近两千里纵横驰骋,随意剿匪,杀到他尽兴为止;告诉王操天大将军,让他镇守拨换城,把安西都护府向西推进八百里。把战刀顶到拉蒂夫的鼻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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