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殿下风华绝代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年之后再相见


    起风擦擦汗,继续壮着胆子再劝。
    “殿下所计划让魔族归顺之事眼看大成,您这一走,魔族那边稍有变动,属下怕无法及时应变。况且……况且以属下看来,寒酥姑娘应是故意气您而已,姑娘向来心高气傲,有殿下摆在这儿,放眼十方世界,论相貌才学,论修为武功,论身份地位,还有数不清在各方各面的造诣,能有几个能与殿下相比?这全天下的人有一点类似,就是身边有最好的,若再挑选,眼光自然会向上看,怎会向下看?树神相貌才学,修为武功的确算上不错,但离殿下还差的远,远之千里。”
    长忘静静凝视起风。
    起风后退一步,被这凝视看的瘆的慌。他头一次拍马屁,不但拍的跌宕起伏,还不夸大其词,一不留神竟甩那些整日溜须拍马的官员好几座山。
    待起风颤栗的越来越厉害。
    难得,长忘脸色真的和缓许多。
    “殿下,是属下逾矩了。”
    长忘抬起负屃扇对准起风脑袋就敲了一下:“难得,你终于开窍了。”
    起风长舒一口气,傻呵呵一笑。
    碰巧,这时,外边侍从前来禀报:“殿下,魔界传来的军报。”
    五日后,秀山那年春因循湖闭关处。
    阿莼正重新温习佛灯火心决。
    梧桐匆匆进来。
    “三小姐。”
    阿莼一放笔:“没来?”
    梧桐摇摇头。
    五天五夜,先不说长忘,连起风都没来。
    “可有传书?”
    整整五日没有密信传来,这是三年中从未有过的情况,而今日第六日,内容却令人实在实在难以启齿,梧桐索性展开摆在阿莼眼前:“三小姐,这是刚来的。”
    阿莼拿起,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内容能够打击到自己。
    虽五日没有传书,但其内容并不复杂,十分言简意赅:
    太子殿下与郡主同处内室五日五夜,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字条瞬间变成飞灰,阿莼当场就炸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静了三年,有朝一日,听到长忘对不起自己的事,还能如此愤怒,重重一拍桌子起身就要向外冲。
    梧桐连忙拦住:“三小姐,事已发生,除了像前两次大闹一场,平白让别人看笑话,去了没用啊!”
    阿莼胸闷的极为不痛快:“敢情鸡蛋送过去是促成他俩好事了。”
    梧桐:“三小姐,两人同处一室,也说不定是其他事呢?”
    阿莼拎着火羽,敲的桌子啪啪响:“当我傻呢,什么事在内室说五天说不完?”
    梧桐:“太子殿下作为云阳山未来一方世界之主,日日都要向陛下请安的,这五日不出门,有点牵强了些。”
    阿莼吼声都变了调:“他俩上床,合着你还要让我耐着性子掂量时辰跟细节?”
    梧桐噗通又跪了下去:“赎小奴多言。”
    阿莼不耐烦指着梧桐:“给老子起来,甭动不动就跪,腿贱是不是?”
    就在此时,有人在房屋外来报:“三小姐,魔族大乱。”
    “进来说话。”
    阿莼重新坐回案几后,甩手将火羽幻成一根纤细的钗子别到发髻上。
    侍从说的语无伦次:“三小姐,方才有人给寒二公子禀报,魔族大乱,云阳山太子殿下,树神,清筝公子,寒四小姐不知什么缘由与魔君打了起来,现寒二公子,悲伤山主,已经赶了过去。”
    阿莼一摆手,急不可耐:“梧桐,速速随我去,对了飞书给你姐。”
    梧桐一惊:“三小姐,您这是。”
    阿莼嘴角流露一丝察觉不出的笑意,故意问:“怎么,巴不得我死吧。我死了,你就有机会接近长忘了。”
    梧桐噗通跪的恨意:“小奴知道自己不配。”
    阿莼把梧桐扶起:“走,看来是紫珠有了下落。”
    一个时辰后,魔族。
    花桐收到飞书,等在魔族结界外,三人一行进了魔族
    这是一个比求如山轮回转世更像地狱的地方,黑暗,压抑,谧静,处处的暗无天日透着让人想崩溃歇斯底里的挣扎。每踏进一步,都感觉浑身在发颤,不堪一击的魔物偶尔有刺耳尖叫腾空跃起,虎视眈眈,贪婪的围绕这少见的纯净灵力。
    然,这些魔物对这三人而言,太过自不量力,轻松披荆斩棘入了魔族大殿。
    横尸遍野,孤魂肆意,粘稠血液任性的在地上画着看不懂的符图。
    远望去,浩浩荡荡几万人还在厮杀。
    阿莼皱着眉,想不到自己闭关三年,懒得理会不相干的事,魔族竟乱成这样。
    这些人群中,不难看出有魔族的,有凉城带来弟子,有长忘带来云阳山士兵,还有白玉沙带来太华山士兵,还有数不清的其他世界小族。
    阿莼震惊看着寒生与悲伤也嗜血的投入其中,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个紫珠竟能乱成这样?
    甚久不见的凉城,满身带血,衣衫不整,疲惫不堪晕坐在大殿地上,已无力再战,神化的木剑不知无限循环扎入多少个魔的弱处,已起了毛刺。
    寒晚俨然就是来看热闹的,给自己跟凉城设了个结界,手里还拿着一袋未嗑完的瓜子。与上一世盛气凌人,唯我独尊,非要称霸天下的性子完全相反。
    阿莼匆匆穿过混乱进入寒晚结界,劈头盖脸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晚欣喜还有心思招呼阿莼吃瓜子:“姐,怎么还急上眼了,不就是打个群架吗。”
    阿莼一指外边的血流成河,又指着昏迷的凉城:“你这心大到快跟大姐一样了。大姐呢?”
    寒晚吐出一口瓜子皮:“大姐尝我这瓜子好吃,方才出魔界去买了,大姐让我给你带个话,说别着急,一会儿就回来打。”
    阿莼扶额,寒晚两句话就让她脱了力,声音弱下来:“说说吧,你们师徒二人不是找珠子去了?怎么还让这么多不相干的人都来找了?”
    寒晚闷头噼里啪啦磕了几个:“我不敢说,怕挑起你跟姐夫矛盾。”一句话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
    阿莼再次扶额:“长忘干的?”
    寒晚继续吃瓜子装聋作哑。
    阿莼:“我就说谁还能有这么厚的胆子。”
    寒晚硬往阿莼嘴里塞了个嗑好的瓜子,安抚道:“姐夫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咱们那年春,师父的紫珠气息,当年没接触过魔妖的人不知,但此珠魔性极大,怎能瞒得住魔君,而魔妖不死不伤,好控制吸引力有多大,放眼天下谁人不贪恋觊觎。得到紫珠者,万一重新炼化出魔妖,不就等于将天下收之馕中。”
    “师父手拿紫珠,大多人都知道师父与那年春交好,若不借个引子由头,把所有觊觎紫珠的人都牵连进来,否则最后牵连的估计是那年春的人。所以,姐夫让我与师父以出门寻紫珠为名,去各族造谣魔君偷用师父佛珠炼化魔妖去了。”
    阿莼:“各族长老也信?”
    寒晚:“信啊,为什么不信,我就是魔妖王,有何不信!再说精怪身上确确实实有沾染的魔妖气息,多得是人居心叵测想要抢紫珠回去一探究竟呢。”
    “你还把自己身份暴露了?”
    “嗨!别紧张,有姐夫跟师父两个靠山呢,别怕。”
    “小晚,你是心大,还是弱智?”
    阿莼不想再废话理论又问:“清筝呢?”
    寒晚指了个方向:“找姐夫去了。”
    阿莼:“长忘呢?”
    寒晚茫然。
    等于没问。
    说是巧,寒音兴高采烈,灵巧躲过刀剑进入结界,见到阿莼,还一脸惊讶:“三妹没出去打啊?你不是最喜欢凑热闹?”
    阿莼瞧寒音手里一包瓜子越看越扎眼:“大姐遇事就躲出于本能的天性让三妹真是敬佩仰慕啊!”
    寒音天真问寒晚:“三妹怎么不高兴?”
    寒晚:“……。”耸耸肩。
    阿莼不敢再耽搁下去,当下也不指望姐妹二人,交代看好凉城,就要出去找长忘,预感他必定与魔君交战于某处,一颗心提的老高。
    寒音贴心指了与方才寒晚相反方向:“妹夫在那边,刚才路过看到。”
    寒晚蹭的站起身将瓜子塞到寒音手中:“我去告诉师父。”
    敢情清筝还置身事外呢!
    阿莼:“……。”
    阿莼带着梧桐、花桐一行三人来到寒音指的方向,这是大殿后方的一个两山之间的狭隙,窄到只容下一人从中过。
    此时,阿莼看去,长忘背影是一身束腰束袖银丝绣龙利落长袍,墨发大部分竖起带玉冠,看不见神色,但远远数里就能感受到从未见过强悍的杀意。
    掌中的负屃扇展开蓄势待发,洁白的扇面带着寒光熠熠仿佛怎么也染不红,如雨般向下低落粘稠咸腥。
    而魔君此时紧紧箍住白玉沙脖颈,威胁口吻:“交出紫珠。”
    “交出玉沙。”
    “交出紫珠。”
    “交出玉沙。”
    “交出紫珠。”
    “交出玉沙。”
    “你小子耍本君玩儿呢?”
    “不然呢?”陌生戏谑的笑意从长忘嘴角飘出。
    “哦,本君算是想明白了,你费劲心思绕好大一圈让本君与凉城斗智斗勇三年,如今两败俱伤,你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合着凉城与那年春姑娘有一腿,而本君不时给沙沙写过情信。你醋意大发,故意寻个幌子给本君和凉城找事干呢?想不到啊,看似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竟是个多情种,娶着一个,还想挂着一个,真男人,够厉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屁呢!”
    长忘背后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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