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殿下风华绝代

第二百零六章 命定姻缘(2)


    长忘低笑回她:“闲来无事看你变了一百多张脸,也是种乐趣。”
    恼怒的扭上长忘的手臂。
    要知修行之人的手劲儿都很大。
    长忘眉头瞬间皱起,抓住阿莼不老实的手,麻酥的声音低不可闻传出:“夫人,饶命。”
    阿莼惊骇,忽的一个踉跄,差点倒栽葱。
    走在前面的两位姑娘似是被吓到,忙关心问:“寒姑娘没事吧。”
    阿莼红着脸,屡屡凌乱的发,尬笑摆手:“无事,无事,继续走,继续走。”然后眼睛扔给长忘一记飞刀。
    长忘宠溺的笑笑,重新与她十指相扣。
    想她天不怕地不怕,最后竟沦落到随意被一个男人搅乱春池。
    越活越回去。
    因为有外人在场,阿莼与长忘没再多做交流,脚步加上灵力,很快登上山顶。
    迎来的是一看起来年轻,实则与长风万里差不多年纪的男子,若非两鬓染了几根飘逸的白发,阿莼真要以为他与寒生可以称兄道弟了。
    明朗的绿袍,发丝用上好的无暇墨玉冠了起来,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起来十分俊朗,气宇非凡。
    另加侍奉在侧的女子打扮,并非像传闻中所说,是个老实巴交,内心矫情的男人。
    简直狂放大胆的很啊。
    “初融。”
    “师伯。”
    花师伯简简单单打量了阿莼一眼之后。
    阿莼以为他要说话,正准备搭腔。
    谁知竟是从他猛地自怀中抽出一把软剑,毫无征兆的向阿莼刺来。
    什么情况?
    专门叫她上来灭口的?
    还是自己特意上来送死的?
    她不假思索地一挥手,自发间抽出跟艳红,似是察觉危机到来,已经迫不及待金光大现的火羽,转瞬凝成一把顺手的利剑,随即身剑合一,轻松的挡下气势如虹的第一招。
    而花师伯并未有收手之意,刹那之间,一道青碧色的剑光,好似经天长虹拔地而起,挟带着刺耳的呼啸直阿莼命门。
    问十方世界,论速度,没有人能比得上那年春。
    而那年春,出了朱叶青,首屈一指的当然是阿莼。
    花师伯俨然是想试试那年春的各种应变能力。
    招招用命门逼她极快的反击。
    飞雪之中,两人的剑速,根本不是肉眼能看清的招式。
    都是出其不意,喜欢走偏锋的猖狂人。
    阿莼凌厉无匹的剑气激起满地积雪飞舞,恍若又到了大雪纷飞的隆冬时节。
    十多招下去,阿莼的饭都要给消化尽了。
    “师伯。”长忘用负屃扇接下最后似乎拼尽全力的一招。
    “讨厌!”一个大男人近乎撒娇呢唸的踹向长忘,把留在原地的阿莼震的风雪翻飞,五脏俱损。
    长忘给阿莼一个差不多迁就迁就的艰难眼神。
    硬生生的,她承受了。
    花师伯将软剑擦拭过后,慢悠悠收起,恢复常态的与阿莼说:“朱山主的女儿功法早有耳闻,今日一试,的确能配的上我初融。”
    阿莼:“……..。”她能说什么。
    自己高攀了?
    你们初融,一般人还真无福消受。
    就冲方才要她命的架势,术法稍稍弱点的,不是死不死的问题,是死的姿势好不好看的问题。
    “走,我们里面谈。”
    心高气傲的跟只孔雀一样,走在最前。
    两人默契的紧随其后。
    待落座,琳琅满目的美食一会会儿便上了满桌。
    “寒姑娘似是对我初融不放心啊!”
    没头没尾的话又从何谈起。
    阿莼只得放下筷:“师伯定是听了风言风语,我对长忘很放心的。”
    “大胆,你竟敢称他名讳?”一记兰花指点在阿莼眼前。
    她两眼昏黑的一抹嘴,忙修正:“我对太子殿下很放心。”
    长忘华彩流转的看了阿莼一眼。
    花师伯这才稍稍满意,拿着酒盅,还轻一下,重一下的在桌上磕着,仿佛在掂量用何种方式把阿莼不惊不扰,无声无息的给灭口。
    仿佛自己的存在能污了长忘,污了他眼,污了整个白雪皑皑的申首山。
    “其实,若非初融带你来这儿,又能过了姻缘阵,我还真不怎么待见你。”
    话已经噼里啪啦打在脸上,足够直白了。
    自动忽略了最重要的三个字。
    一股气在胸口无声弥漫,长年练就的厚脸皮,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淡然的问:“寒酥可是那里做的不让师伯满意?”
    “听闻,你名声不太好。”
    自己养男宠这破事已经名扬千里了?
    但憋住继续装傻:“不知师伯指的是什么名声?”
    “你自己没数?”
    我他么!
    长忘如此稳重一人,怎么会有如此师伯?
    气来气去,阿莼暴躁的小脾气生生再次忍下,终归要给长忘留个面子。
    尴尬的笑笑:“师伯误会了,不信您问长……太子殿下。”坚定的把矛盾抛走。
    长忘默契接声:“风言风语,师伯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五万年我一直都在阿莼身边,她做了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花师伯本打算将折磨精益求精。
    幸好长忘关键时刻口舌言辞锋利,三言两语算是终于糊弄过去了。
    不过,阿莼迟钝的反应过来。
    “姻缘阵是什么?”
    花师伯目光闪烁的盯着长忘,声音却是在回答阿莼的话:“多明显的三个字,你是读书少吗?”
    阿莼:“.……。”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长忘提示告诉她两个字:“荀花。”
    荀花?
    姻缘石。
    难道他们是命定的姻缘?
    但,总不能进申首山的人都是因为姻缘吧!
    莫名其妙的好奇再次涌上。
    阿莼抬头正好迎上花师伯铺天盖地的讽刺嘴脸。
    长忘似是心有所感:“进申首山阵法千变万化,全凭来人心底执念所求。有些是弟子,有些是信徒,有些是有缘人……。”
    总之一句话,花师伯想让谁进就让谁进,全凭心情,也用不着长忘给义正言辞的美化。
    “初融,我可吃醋了。”一个大男人娇里娇气的声音,把阿莼自见面起鸡皮疙瘩就没恢复,仿若镀金般,镀了一层又一层。
    长忘抿了口茶,一如既往的淡定。
    “我还没怎么着呢,就处处维护。”
    阿莼:“.……。”
    长忘:“.……。”
    “以前也没见你对师伯我有过如此耐性。”
    阿莼:“.……。”
    长忘:“.……。”
    “不过,你的命定之人相貌也…….哎,如此清水肃静的面孔,你也能看的下去?”
    阿莼:“.……。”
    我还活着呢!
    当我死了吗?
    明目张胆说人坏话,简直……我他么!
    长忘不慌不忙的看了眼未带黄金敷面,脂粉不施,肤白净色的阿莼:“.……,师伯,寒酥这样挺好,我喜欢。”
    阿莼方才的阴郁被长忘无比自然的剖白给稍稍抚平。
    花师伯仿佛被瘆到,总觉眼前的长忘不真实:“我看,全天下谈情说爱的男子全都一个样,白痴玩意儿。”
    阿莼:“.……。”
    长忘:“.……。”
    这人是有冷热病吗?
    长忘似乎觉得再待下去,旁边的人就要原地炸了。
    略略拂身:“师伯,天色不早,我跟寒酥就不再多做叨扰了。”
    花师伯秉着非要气死她,气死她,就要气死她的目的,对长忘的告辞置若罔闻:“寒姑娘,我猜朱山主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吧。”
    两人呼吸皆是一屏,齐齐看向他。
    “初融,你的亲事,花栖木那小子同意?”
    “师父对我的亲事没有意见。”
    “没意见,哼哼…….赤水山没个管闲事儿的,全都是缩头乌龟。算了,既然都不管,那我要管管了。”
    阿莼:“.……。”
    长忘:“.……。”
    一阵挤眉弄眼之后:“来人!”
    阿莼对花师伯一阵儿一阵儿的抽风闹得情绪差点当场失控。
    就在这时,桌下一只温凉的手放到她的膝头,轻轻捏了下,似是安抚即将炸毛的她。
    阿莼鼻息轻轻加重,似是呼了口气,回捏了下他手,做出放心回应。
    十分不容易的,情绪缓了下来。
    “山主。”
    还是先前在山下与阿莼长忘说话的女子,她们两人各捧着冰制的托盘。
    一个托盘之上,放着…….大红,但却闪烁七彩之光的嫁衣?
    一个托盘之上,放着…….琳琅满目,世间珍宝的首饰?
    什么情况。
    阿莼被花师伯一波此起披伏的做派给弄傻了眼。
    花师伯满面荡漾的看长忘欣喜却不显露山水的神情,甚为满意。
    又看看阿莼呆滞的跟个弱智似的神情,也身为满意。
    清清嗓子,半死不活的对阿莼说:“人人都知我申首山,却不知,申首山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俯瞰十方世界,主测世间所有姻缘。既然,你与我初融是缘分已由天订,那么,世间的任何人,任何事,即便生死,也打散不了你们二人。这嫁衣,是自你们出世起,天地就开始以世间灵力做线,为你们编织嫁衣,直至前日,刚刚大成,话说,在我这儿织了五万多年,也是够久。首饰呢,是我申首山的无上珍宝……..。”说到这里,心疼的一停顿:“全都送你了,拿去跟朱山主复命去吧!”
    阿莼没想到竟是如此结果,这个嘴坏心善的臭男人。
    终于,仅剩的郁结也没了,开始涌上满满的感动。
    长忘拉着阿莼忙起身行了大礼:“谢师伯。”
    “滚吧!”花师伯带着哭腔转身,边走嘟囔:“孩子大了,要离开我了。还是小时候好玩儿。”
    阿莼心里莫名的有点酸,手被轻轻牵起。
    “走吧。”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