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场上只剩下戚桓和应行儒了。
最后一道题的时候,应行儒犹豫不决。
看向孟晴那边,孟晴回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像是吹散了应行儒心中的犹豫,让他能够看清前进的方面。
应行儒深吸了一口气,将正确的谜底写在纸上。
最后公布的时候,两个人都对了。
百姓发出惊呼。
负责当裁判的人也很意外,想不到今年会出现两个人都答对了。
往年可能一个都没有。
今年一下子出了两个,但“灯魁”只有一个,把灯给谁,裁判纠结了。
裁判告罪一声,说是去与几位大东家商量一番。
戚桓与应行儒点头。
两人坐在台上被众人看着,也不觉得不自在,怡然自得,像是坐在自家书房一样随意。
“应编撰才识过人,百闻不如一见。”
应行儒殿试之后,皇帝安排其在翰林院行编撰一职。
“当年有幸见过戚大人风采,某不及十分之一。”
戚桓轻笑一声,不再跟应行儒行虚与委蛇那一套。
“方才见应编撰犹豫不决,还以为编撰会故意输给我。”
“当时是有这个想法,毕竟戚大人是为平乐公主争取灯魁的,但某也想要替她取得这盏灯魁。”
应行儒对戚桓的观察力不可置否,大大方方的承认。
“后来某看向了某的未婚妻,她朝某笑,像是不在意某赢与否,某却如同茅塞顿开。”
“都是为心爱的女子争取灯魁,戚大人与某并没有区别,公主贵重,某得未婚妻在某心中一样贵重,甚至更重。”
“此外,戚大人不需要某故意相让,某觉得尽某全力,才是对戚大人的尊重。”
戚桓点头。
两人不再说话。
很快,裁判出来了,带来了大东家们讨论后得出的方案。
裁判:“因为两位都答对了所有的灯谜,但灯魁只有一盏,经过大东家们讨论,决定让二位相互出对联,比方说这位戚公子出上联,应状元对下联,下联正确,则轮到应状元出上联,戚公子对下联……以此类推,直到分出胜负,二位公子可有异议?”
戚桓:“善!”
应行儒也点头。
两人都没有问题,裁判松了口气,接着道:“那现在请两位抽签决定由谁先出上联。”
有丫鬟送上签筒,摆在两人中间。
两人同时伸手,将离自己最近的签拿出来递给裁判。
裁判:“请应状元先出上联。”
……
柯熙一脸迷茫地看着擂台上你来我往交锋的两人。
跟柯熙一样迷茫的还有很多人。
周围大多数都是识字不多的百姓,不过渐渐地吸引了一些学子过来,台下的学子是不是发出一声“好”,周围的百姓也跟着叫好,也不管自己知不知道好在哪里。
擂台这边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之前分开走的太子一行人也到了这边。
张蕴璇蹭到柯熙身边,跟柯熙咬耳朵:“小熙熙你听懂了吗?”
柯熙一脸茫然地看向张蕴璇。
“……”
张蕴璇:这表情,我懂了。
继续跟柯熙咬耳朵:“虽然咱们不懂,但是我们可以不懂装懂!”
柯熙虚心求教:“怎么个不懂装懂法?”
“这样,等戚大人接了下联,你就跟着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嘴里还要配合的发出一声‘哦~’,注意,这个‘哦’一定要像我这样此起彼伏一波三折,来,跟我学一个,‘哦~’,来一个!”
柯熙:“哦~”
张蕴璇打了个响指:“宾苟,就是这样。”
于是接下来,没当戚桓成功对出了下联,两人就一起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再配合着一声“哦~”,可以说是非常能哄住人了。
旁边还有一个书生,就被哄住了。
非常敬佩地对两人道:“想不到两位姑娘如此渊博,既然都能听得懂戚学士对的下联。”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某都有很多没听懂,跟不上戚学士,想来某还是学艺不精,某今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说完,还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柯熙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
倒是张蕴璇,非常坦然地接受书生的赞美,还鼓励道:“公子也不错,与君共勉!”
书生:“共勉!”
一旁观了全程的太子:……
自己这个太子妃,好像太能唬人了点,脸皮太厚了点……
这时周围突然热闹起来,柯熙忙看过去。
分出胜负了。
应行儒很是佩服:“今日与戚大人比试一番,受益匪浅,多谢戚大人赐教。”
戚桓接过裁判递过来的灯魁,闻言一笑。
“应编撰也不错,毕竟我痴长你几岁。”
应行儒笑笑,没有反驳。
他相信,等他到了戚桓一个年岁,他会比如今的他更上一层楼。
戚桓挑了挑眉,朝应行儒点了点头,就朝柯熙那边走去了。
见戚桓往这边过来了,张蕴璇赶紧传授剩下的经验:“记住,凡是你遇到不懂的,也可以像刚才那样,保证别人看不出你不懂!”
柯熙表情严肃地点头。
学到了!
戚桓走过来,将灯魁放到柯熙手中。
柯熙甜甜一笑:“谢谢戚大人。”
陆远风哼了一声:“听说戚大人从来看不上这些的,觉得是哗众取宠,今天怎么亲自上场了。”
柯熙踹了陆远风一脚:“你干嘛,一整天阴阳怪气的!”
“……”
怎么的,今天你们两成双成对的,还不准我发发脾气了?
有没有天理!
陆远风觉得非常委屈,但他不说。
不能在戚桓面前示弱!!
戚桓无视陆远风的阴阳怪气,凝视着柯熙,语气温柔:“因为平乐想要。”
柯熙红着脸低下头。
陆远风:……草!
太子打断戚桓和陆远风两人之间的交锋:“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太子发话,陆远风只能偃旗息鼓。
一行人往外走去,走到放马车的地方。
将张蕴璇送回张司业府后,戚桓和陆远风又护送太子和柯熙故宫。
直到太子和柯熙的车架进了宫门,又走了一段距离,直到看不到车架之后,两人才调转马头回府。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哒哒的马蹄声。
到了分叉口,戚桓看了陆远风一眼,往左边走了。
“戚桓,我今天说的是认真的,我会让我父亲去跟陛下提亲!”
陆远风朝戚桓的背影喊着,发现戚桓不受影响,转眼就消失在拐角处。
陆远风独自气闷了一会儿,才往右边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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