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冲喜锦鲤

第三百零五章 那刺客古怪


    五月初十,宜嫁娶。
    天家王爷娶亲,侯府小姐出嫁,京城上下皆是一片喜气洋洋。
    吉时刚到,谢煜便骑着一匹绑着红绸子的白马将宋栀月迎回了赵王府邸,十里红妆惹得城中百姓纷纷侧目,吹吹打打的喧天锣鼓声昭示着这一桩喜事。
    新娘子被送到了厢房安置,谢煜由一种王孙公子簇拥着寒暄应酬,觥筹交错之间,‘百年好合’、‘郎才女貌’之类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楚王爷、楚王妃到——”
    下人高唱一声,谢煜赶紧拨开众人亲自迎了出去,恭敬的拱手笑道:“本王有失远迎,九王叔、九王婶快请上座!九王婶是本王的大媒人,该吃本王的一盏喜酒才是。”
    谢飞卿含笑揽住苏云若的腰肢,温润的笑道:“若儿不胜酒力,这杯酒还是本王代饮吧。若是让她喝醉了耍起酒疯,只怕你的好日子都要被她搅了。”
    “是本王唐突了,前阵子竟还给九王婶送了虎骨酒,如此失察真是该打!请九王婶念在本王今日大喜的份上先饶本王一次,改日我定与月儿一同登门请罪!”
    苏云若连忙笑着摇头:“殿下的心意是最要紧的,我以茶代酒,贺殿下的新婚之喜。”
    “多谢九王叔、多谢九王婶!”
    三个人同饮了一杯,谢煜吩咐人好生伺候着,话还没说几句便又被拉去灌酒了。
    “吉时已到,请赵王妃——”
    众人嬉笑着向门口张望着,两位婆子搀扶着身着凤冠霞帔的宋栀月缓缓走了进来,一层薄薄的红纱遮住了她的脸,但仍能依稀看到那张娇羞泛红的脸。
    皇家婚事繁琐,繁文缛节一条接着一条,但好在陪礼的宫人都是皇后亲自挑的,倒也不曾出什么错漏。
    但谢长庚今日只厚赏了一份贺礼以示恩宠,并未亲自到场,行高堂之礼时便理所当然的由谢飞卿和苏云若坐在了最前方。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谢煊牵着宋栀月的手转过身来,俯身下拜。
    苏云若端坐在椅子上,低笑着说道:“乖~快起来吧。”
    宋栀月隔着红纱横了她一眼,忿忿的抽了抽鼻子。
    “夫妻对拜,礼成——”
    丫鬟婆子们笑闹着把宋栀月送回了婚房,一群人又拉着谢煊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另一群人则将谢飞卿众星拱月般围在了中间。
    平日虽有不少朝臣有意与他拉拉关系,可都没有合适的契机,今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
    谢飞卿心情不错,倒也来者不拒。
    苏云若悄悄躲到一旁躲懒,兴致盎然的吃着糕点喝着茶。
    “楚王妃,我们王妃请您过去呢。”一个小丫鬟快步走到她身侧,低声说道。
    她抬眸打量着眼前的人,看起来倒是面生的很,心里生出了几分警惕:“今儿是你们王妃的好日子,折腾了大半晌应该也累了,好端端的见我做什么?”
    “我们王妃说要多谢您促成她与王爷的婚事,从前对您的不敬之处也请您海涵,所以让奴婢请您去,想向您当面赔罪。”
    她勾唇一笑,缓缓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要宋栀月有这样的心,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话说的古怪,这丫鬟瞧着也古怪,不过她还真好奇,什么人敢在赵王大婚的日子闹出事端。
    “好,我跟你去,前面带路吧。”
    小丫鬟隐隐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是,您跟奴婢往这边来。”
    苏云若才走进后院,那丫鬟便推说内急躲开了,她紧紧攥着藏在袖口里的药粉,谨慎的四下环顾着。
    忽然,身后的房檐上翻下来一个人,攥着刀气势汹汹的向她砍过来。
    她毕竟不是练家子,慌忙躲闪间竟不慎摔倒在地上,手里的药粉也被撒了出去。
    完了!
    她本以为下一秒刀便会砍进她的身体,可没想到刀锋离她不过两寸远的时候,刺客却收住了刀,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她。
    苏云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么些时日她也算见过几次行刺的,可却第一次遇见紧要关头会停下来的刺客。
    “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不动手?”
    刺客眼里滑过一抹复杂和纠结,梗着脖子说道:“在下虽然是个刺客,但也绝不会趁人之危!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就算让你一次我也定能杀了你!”
    她挑起个大拇指:“阁下是个好汉,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她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拢起一撮药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的脸甩了过去。
    刺客举着刀又向她砍过来,可摇摇晃晃的踉跄了几步,就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苏云若无奈的摊了摊手,自顾自的嘟囔着:“都做起杀人的勾当了,还讲什么道义?不是这事有蹊跷就是你脑子有泡!”
    她四下环顾了一番,扯着嗓子扬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她的话音刚落,赵王府的府兵便陆陆续续闯了进来,连在正厅应酬的众人都惊动了。
    谢飞卿急匆匆冲过来,一见她正安然无恙的低头打量着倒在地上的刺客,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王爷~”她冲他挤挤眼,柔弱的靠在他的怀里,“臣妾好怕~臣妾险些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他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心领神会的揽住她的腰,温润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怒色:“竟有人胆敢在赵王殿下大婚之日行刺本王的王妃,这天子脚下当真是没了王法了!”
    谢煜噤若寒蝉的快步走过来,酒意散去了大半:“让九王婶受惊了,都怪本王府上护卫不利,本王一定严查此事还九王婶一个公道!”
    “幕后主使用心歹毒,若王妃真有个好歹殿下也难辞其咎,此事绝不可轻纵!”
    “是是是,九王叔放心,本王这就让人将这刺客拿下严加审问!九王婶可有伤到哪里,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苏云若紧咬着下唇,苍白着一张小脸低声哽咽着:“算我命大,倒是不曾受伤,只是心里怕得很。殿下恕罪,是我搅了殿下的好日子。”
    “九王婶这话便是让本王无地自容了,今儿乱糟糟的,九王婶不如先行回府歇息,等到审出来个结果之后本王再登门向九王婶请罪。”
    “有劳殿下费心。”她双眸含泪怯生生的望着谢飞卿,“王爷,臣妾吓得腿都软了,咱们先回去吧。”
    谢飞卿冷着脸微微颔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众人略点头示意便头也不回的迈出赵王府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苏云若即刻换了一副神情,长松了一口气抿着茶水。
    “到底怎么回事?瞧你方才演的竟跟真的似的!”
    她仰脸一笑:“那刺客当真是来行刺我的,可我总觉得……他好像并不想杀我,我不慎摔了一跤,他反倒给我机会让我有还手的余地。”
    他眸色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端详着:“摔到哪了?要不要紧?”
    “没事,只是滑倒了而已。阿卿,这刺客古怪,我反倒不知他究竟是不是冲着我来的了。”
    “无妨,既然这事出在了赵王府上就让他去处置吧,咱们只等着看戏便是。”
    果然,次日谢煜就带着整整一马车的厚礼来楚王府登门谢罪。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又放下,面露难色:“那刺客本王已经审问清楚了,日后本王一定让府中的下人严加防守,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谢飞卿不动声色一笑:“是何人指派?”
    “这……九王叔就别再问了,千错万错都是本王的错。横竖那刺客已经服毒自尽,还请九王叔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有人要取我妻子的性命,我岂能坐视不理?殿下若不便据实相告,本王只能自己去查。”
    “唉,并非是本王不愿说,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刺客又自尽了死无对证,本王也不敢妄言啊!”
    他深深的看了谢煜一眼,幽深的眸子里暗流涌动:“殿下不必有任何顾忌,只需给本王一个名字,是非曲直本王自有定夺。”
    谢煜纠结了半晌,暗暗打量着他的神色说道:“那刺客招认出了……皇后娘娘!想必他也心知难逃一死,所以咬舌自尽了,都怪本王没用,竟没留住一个活口!”
    谢飞卿沉眸思忖了半晌,脸上看不出喜怒:“若儿一直对皇后恭谨有礼,没想到还是惹来了杀身之祸。”
    “想来是皇后娘娘对本王和月儿的婚事有所不满,迁怒到了九王婶头上。本王爱慕月儿多年,却不想连累了九王婶,早知如此,本王就该将这份心意藏在心里。”
    他愧疚的紧锁着眉,顿了顿又说道:“皇后娘娘毕竟是本王的嫡母,幸好九王婶没伤着,就请九王叔给本王一些薄面,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多谢殿下告知此事,本王自有计较。”
    谢煜长叹了口气便起身告辞,送来的一车礼品各个都是稀世珍宝。
    两日之后,依照大齐的礼制该是宋栀月回门的日子,皇后为示恩宠,特意让人在宫中设宴,为她大肆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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