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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月好几年没回家过年,就算一旁的樊星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但如今回到父母身边,在她看来,“照顾”姐姐就不再是她的责任。
下车前,樊星特别交代,不许提及她怀孕又流产的事。这本就是樊星的“家事”,要提她早就通风报信了,自然不会说,但还是找樊父报销了姐姐的高铁头等座的票钱。
贴完新春联的父亲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家里看了眼,见樊星没在客厅才问道,“你姐怎么突然回来过年了?”
“可能是和姐夫……”樊月从地上捡起剪刀和透明胶,姐夫这个称呼说到一半别扭的不行,改口叫了名字,“可能和陆迪吵架了,回娘家耍耍脸色。我们这也不好几年没有四人团聚了,挺好的。”
樊父笑的和蔼,只是眼角的皱纹似乎比去年又加深了几条,“是,我和你妈现在都后悔死了,把你送那么远读书。”
“爸你别煽情,”樊月卖着乖,“我这不回来了吗。再说沪市和南城就几个小时路程的地方,你们要真想我怎么也没来看我?”
“你不成天都忙着上班,再说去了也没地方住。等到时候给你姐换了大房子,我和你妈一去就去一个月,看不烦死你。”
父亲提及房子的事,樊月自然联想到那生孩子满月奖励的50万首付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并非不悦父亲要拿钱给姐姐买房,而是想起陆迪的所作所为,以及姐姐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变故。可父母还被蒙在鼓子里。
到了口边的话欲言又止,樊星的“警告”也不绝于耳。樊月闭了眼,悄悄地叹了口气。
她突然觉着,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个挺冷情的人。她没有太多的欲望,大多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有了挺好,没有也不用去强求。
被保护宠溺的好,一直以来过的顺风顺水。人生里没有经历过多大风大浪,她自己也不愿去面对,若不得不应对之时,她也偏向选择最温和乃至逃避的方式去应付。
樊月想要就这样拥有开心普通的人生,也正是因为有父母给予了她任性开心的权利。
所以樊星这事,她既然有主见,就让她自处理去吧。
樊家的除夕晚餐,以往都是和大伯还有小姑两家一起去酒楼点一大桌菜,阖家团聚后回到他们家看看春晚一同度过的。今年因为大伯病重住院所以各自在家,显得有些冷清。
樊月帮妈妈把最后一道清蒸鱼摆在餐桌上,去卧室叫了姐姐来吃饭。
她推门进去时没敲门,樊星正在和人电话,“就算你和那小三断干净了我也不会再跟你……我管你怎么和你父母交代——好了不说了,我去吃饭了。”
见樊月进来,她匆匆挂了电话,冷冷地看了妹妹一眼,“进来不知道要敲门么。”
“敲了你没听见,”樊月敷衍着,“饭好了,来吃吧。”说完也没多问,转头就走了。
饭桌上,樊母旁敲侧击,想要探点口风,樊星眼神躲闪着,“陆迪家里今年过年人多,樊月不也好几年没回来,我想就刚好回南城来陪你们过年。”
“是不是两人闹不愉快了?”
樊母这话一问完,樊星就瞪了樊星一眼,认定了她是背后通风报信的人。
樊月扫了一眼,懒得理会,夹起父亲递来的色泽金黄的红烧肉,伴着香软的米饭吃了一大口,一脸享受,“妈的手艺一如既往,绝了。”
樊母一听笑的合不拢嘴,注意力也就转移,不住给女儿夹菜,“也就是因为你大伯住院我们才在家里做……哎呀瞧我这说的什么,大过年的,你多吃点。”
“大伯生什么病,严重么?”母亲许是失言,樊月还是接着话题追问。
她初中的时候,关系很亲近的舅母得了癌真住院,樊家父母为了保护她连探病都没让去,直到人去世火化,葬礼也没让樊月出席。
本以为也只会得到父母的闪烁其辞,谁知她这随口一问真叫整桌的气氛都冷了下来。
樊父神情有点变了色,酌了一口白酒,语气努力放的平缓,“大伯之前老出去应酬,烟酒交加肝出了点问题。已经在省院治疗了,你们……过两天有空带你们去看望一下。”
父母在说事的时候,如果小事总会直接了当的说明没大碍。可父亲的口吻,明显是想要云淡风轻地一口带过,可却又觉着这是孩子们最终都要面对,所以还是半遮半掩地说出了实情。
樊月从简短的话语中能悟出,病情不容乐观,微微有点失神。生老病死,人生不可避免的经历,只是正值家人团聚喜庆的除夕之夜,悲情的事浸在喜悦的气氛中,心里难免有了更多的触动。
樊星正想着说点轻松的话题打破气氛,就看父母的眼神都停在姐姐樊星脸上,母亲半吞半吐想说点什么又被樊父止住,回了神对上樊月的视线,“哎对了,你最近怎么样?工作累不累。”
“还行,顺利转正。”
“好事啊,我女儿果然能干。”樊父跟着夸了句。
樊月憨笑才刚挂上嘴角,没来得及炫耀一下,樊母就道,“那工作稳定了,感情生活怎么样?”
这家家户户都逃不过的婚恋话题,在樊月高中毕业逃避了四年后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樊星见她嘴角憨笑直接转为尴尬,抽了一下也不回答,懒懒地替她接话,“好着呢,交了个开玛莎的男的。”
“交男朋友了啊?”樊母没料到随口一句探听竟然得到肯定的回答,欣喜地放下筷子,摆好双手一副准备开问的兴奋模,“那男孩子叫什么?做什么的啊?”
“那年纪看着叫不了男孩了,”樊星不给樊月开口的机会直接答了,“我看那样,二十七八有了吧。”
“呃……”樊月不知姐姐此时怪腔怪调替她回答是作何用意。
她这次回来并没打算和父母说和周墨在交往的事,一来她认知里不结婚的都只是过眼云烟,没必要和父母报备。再来两人最近感情也说不上多稳定,周墨作为她名义上第一个男朋友,她没觉着两人会走多远,现下也就是享受被人宠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情况。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其实并不打算和父母说起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樊星抢着都替她答了,樊月也只得硬着头皮,含糊地“嗯”了一声,“姓周,做律师的。”
“怎么认识的?”樊母追问。
樊父听着觉得有点耳熟,“哎你说姓周?你之前珠峰车队里的那人?”
樊月脱口而出,“啊?爸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樊父一副过来人凡事尽在掌控之中的架势,“我后来和自驾车队陈烁聚餐听他说起过,你和几个律所的人拼的车,人律所老板姓周,叫周什么来着?”
见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樊月犹豫了一秒道,“……周墨。”
“对对对,就这名字,周末。你说他家里取名也想着玩谐音梗呢?他有兄弟姐妹不?家里是不是还有叫什么周中周天,周一二三四五的?”
“……”面对父亲突入其来的幽默,樊月一时语塞。
饭桌因为他的冷笑话,又突然冷了下来,也就樊母给了面子笑了两声,“你这有了男朋友也不早说,我这都和人乔阿姨说好了的事。”
“说好了什么事?”
“我也是那天同学聚会刚好和她坐一桌,你知道我和乔阿姨大学是好闺蜜,一聊才知道人儿子也在沪市工作,这次过年也回来了,都和人家约好了就想着让你们两……本想让你俩认识一下,就当开拓人脉。你这要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樊月其实猜到是相亲,只是没料到竟然来的这么早。她过完年也才23啊,而且樊星不都结婚了么,果然家家父母都不脱俗,在催婚的革命道路上坚决共进退么。
“认识一下可以啊。”
“真的啊?”
不止樊母,连樊星也投来诧异的眼光。
樊月不以为意,“妈你不说是扩展人脉么?难不成还是相亲?”
她这么挑明,樊母知道当下小孩对相亲都很抵触,找了台阶自己就下来了,顺着她的话,“对对,就是认识一下。”
“那不就成了,我一个人在沪市多认识个人未来对工作也有帮助,”樊月笑笑,似有若无地看了眼姐姐,“要真是有什么好的相亲对象就别介绍给我了,留给姐姐呗。”
她这话里有话除了樊星,父母自然没听懂,说了她几句没大没小也就过去了。
春节晚会开始前,樊母还和她确认了下,“就去见一下哈,那我和人乔阿姨确定时间了啊。”
“确定啊,”樊月强调着,“反正妈你可说了就是认识,不是相亲啊。”
樊母讪讪地笑着,她没料到女儿答应的这么爽快。就算知道樊月有了男友,可那边和大学好友说定了的事,她也有点拉不下脸再反悔。再说人小孩两人认识下,就当交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而樊月完全抱着体验人生的心态,就想着尝试下过的相亲究竟是何种经验。
*
餐后,她和樊星两人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
樊星,“你刚才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开玩笑。”
“开玩笑?开玩笑让爸妈给我一个已婚的人相亲?”
樊月手一滑,瓷碗落在手里溅起带着洗涤剂泡沫的水花,“很多事情不是玩笑开着开着就成真了么?”
她其实很想理直气壮地问她,姐,你真不打算和陆迪离婚么?
可每每话到口边又给咽了回去,也就只能在动作上出气,“你什么都不打算和爸妈说么?”
这下轮到樊星摔碗,直接滋了樊星一身水,“说什么说?他们关心我么?”
“我也好几年没回南城过年了,可整餐饭都围绕着都是你的工作,感情生活,他们问了我一点事吗?关心我过的好不好了吗?”
樊月瞬间无语,不让说的人是姐姐,如今感觉缺乏关心的又是她。
她不知樊星这种藏着掖着不愿说,只等他人来发现的心理究竟是谁惯出来的,至少她觉得同一个父母养出来的女儿,在她身上并没有这种纠结的症状。
“你怀孕不肯告诉他们,陆迪有外遇了不肯说,现在都流产了,这么大的事还是不愿透露。你难道指着他们是特工在你身上装了监听设备就能晓得吗?你不说的事叫爸妈如何猜,如何来关心你?我知道你近来过得不好,那也是因为你告诉我了。可你什么都不说,转头又来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让毫不知情的人来同情你,何必呢?”
樊月也是气不打一出来,说完了一通才发现语气冲了,担心声音两人争执的声音过大被客厅的父母听到,开启了水笼头,厨房里只剩哗哗的水声。
“姐,你就一句话告诉我,这婚你想不想离。你想离,我肯定替站在你这边,爸妈那边我也都会帮你说话。你要是没想清楚,也别拿这点事一直来道德绑架我。你真以为我想撞见陆迪那点破事?”
哗哗直流的水声引起了樊母的注意,进到厨房查看的时候,就见两姐妹都有点急红了脸瞪着对方,樊星更是气的直接甩手冲回了卧室。
“哎,樊星啊……”樊母的呼喊淹没在“砰”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中,樊月猛地转头,继续搓擦起碗筷。
“月啊,你和姐姐吵架了啊?”樊母并没再追着过去,回到水槽边,看着埋头沉了脸的小女儿。
樊月并未掩饰点了点头,继续刷着碗,“妈你去客厅看电视吧,我洗完马上就出来。”
“你姐这……”
“我姐不一直都这样,”赌气的话说完,她还是于心不忍,“你们有空多关心关心她吧。”
*
而沪市那边的周墨,初一在周家别墅过完,就以出差的理由飞去了池阳市。
池阳是南城邻省的省会城市。
除此之外,也是原霏玥的老家。
游杨在池阳机场接上他,递给他一份资料,“听说你那小女人在林浠那已经是黑名单了,现在又在我这欠了人情。”
“究竟什么人魅力这么大,值得你耗这么大力气。”
周墨从黄色牛皮纸信封袋里抽出文件翻阅着。
他其实来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
他做的这些,究竟是因为樊月,还是为了感动自己。从来未真心对待过任何人的自己。
如果是后者,那真心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他看着那份人物关系图,视线落在原文昌的照片上,“我说我是为了我自己,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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