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我一剑重回十万年前

235、兰花娘,相思引


    一入船舱,紫萱眉头不禁皱起。
    这里浓郁的劣质脂粉味和各种酒气杂味让她想要转身离去。
    不过见韩啸大步走进,她也只要咬着牙,跟过去。
    船舱中,拥挤着许多穿着各异的人。
    这里与紫萱那宽大楼船不同,船舱内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能进。
    随意碰到的都是大腹便便、搂着衣着暴露女子亵玩的人。
    这就是花船上的模样?
    轻轻掩住口鼻,紫萱目中露出一丝厌恶。
    “二位公子,上面有雅间,不过,价格嘛……”侍者转过身,手指搓了搓。
    韩啸抬手,一颗黄豆大的银锞子扔了过去。
    “二位贵客,请上楼——”
    侍者接过银钱,满脸堆笑的伸手招呼。
    到二楼小隔间坐下,紫萱方才轻舒一口气。
    “先生,这种地方,你常来?”
    她有些幽怨的看向韩啸。
    难道名满中州的大才子,竟是这样的人?
    韩啸摇摇头。
    紫萱心中一松。
    就知道他不是这样的男人。
    几个侍女过来送上酒水和瓜果,又有女子过来问要不要相陪。
    紫萱连连摆手,那几个女子还是涌归来,直到韩啸扔几颗银锞子过去,方才作罢。
    “细听,细看,细品。”
    韩啸轻声说完,坐在那闭目不语。
    这些时日来,他身上的玄黄之气越发深沉。
    最近已经到了难以压制的程度。
    连灵气修为,浑身窍穴也都是充盈完满,到了要突破的时候。
    不过现在他反而不急,每日都是细细打磨,务求拥有最完美的根基。
    此世灵气充足,如果不畅快修行一回,岂不可惜?
    紫萱转首看韩啸模样,一时有些惊异。
    他难道是在这样的地方修行?
    不过听到韩啸说要细听细看细品,她看向下方,静心听着那些嘈杂甚至略显污秽的言语。
    真静下心来,她发现了许多不同。
    这里的人,少了在她画舫中的道貌岸然,语言粗俗不堪。
    这里,充斥的是直接而野性的欲望,不像她的画舫中,所有人都将自己的欲念藏在心底,绝不让她直接看到。
    而这里的女子,大多是将自己当成货物售卖。
    她们为何要如此?
    虽然生在官宦世家,自幼锦衣玉食,紫萱到底还是知道些人情冷暖的。
    若不是生活无着,谁也不会这么作践自己啊……
    “叮——咚——”
    琴台上的琴声响起,嘈杂声音慢慢低了些。
    不过大多数男人的注意力并不在琴声上,而是在身边的女子身上。
    在紫萱听来,这琴声真不错。
    不但音色自然节奏分明,其中还有淡淡忧思传递。
    能将情思融入琴声的,必是在此道中浸淫许久之人。
    如此人,为何在此抚琴?
    目光看向那琴台,紫萱有些不解,难道那是一位游戏红尘的高人?
    转过头,她看向身边闭目而坐的韩啸。
    “啪——”
    酒壶摔碎的声响将琴声打断。
    “叮叮咚咚的弹个什么?烦死了,老子摸又不给摸,听什么听,都不要听了。”
    下方船舱中,一个身穿锦衣的胖大男人高声嚷道。
    “对,这琴听得没趣,还不如我身边小娘的叫唤。”另一边,一个干瘦男人伸在怀中女子衣襟内的手一用力,女子痛苦的低呼一声。
    周围一片哄笑。
    “诸位大爷,兰花娘的琴艺可是难得,你们要不再听一曲?”二楼上,穿着攒花衣袍的老婆子站出来,堆笑说道。
    “唱曲,不要听琴。”
    “对,唱个大爷能听懂的,能给大爷助兴的!嘿嘿——”
    ……
    下方又是哄闹起来。
    老婆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去琴台边说了会话,然后笑着走回来。
    “好,兰花娘答应了,唱曲——”
    “好,这才是花船嘛!”
    “快唱,我要听唱什么!”
    琴声再起时,下方稍稍静了下来。
    “晓鉴胭脂拂紫绵——”
    “未忺梳掠髻云偏,日高人静,沈水袅残烟——”
    “春老菖蒲花未著,路长鱼雁信难传。
    无端风絮,飞到绣床边——”
    歌声轻柔,曲调是皇城中流传很广的相思引。
    这曲这词紫萱都熟悉,是大儒袁子华所作,当初皇城传唱许久不衰。
    一曲终了,下方静了一会。
    “没了?”
    “这就唱完了?前面没听懂,这最后一句,都飞到绣床边了,该干嘛怎么不唱了?”
    听到这话,又是哄笑起来。
    “干嘛,那不得做了才知道嘛!”
    “后面想听,怕是得到绣床上听了!”
    紫萱一股怒意从心头升起。
    如此好曲,竟是被这些心思龌龊之人调侃成这般。
    “好,今日本大爷就到兰花娘的绣床上去听!”
    一声高喝,之前开口的胖大男人,站起身,伸手从胸前掏出几张折着的纸卷。
    “老子今日出纹银一百两,我要上兰花娘的床上听曲!”
    纹银一百两,这可不是小数。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一百两是贫寒之家一辈子都存不起来的。
    “曾老板,你要去听什么曲啊?哈哈——”
    “反正不会是这飞到床边就结束的曲子吧?”
    这胖大男人的豪横惹得周围一片热切。
    二楼上的老婆子看着桌上的银票,双目中有些意动,不过她还是摇头道:“曾老板,我们兰花娘是不接客的。”
    “不接客?”胖大男人伸手又掏出几张纸卷。
    “五百两,接不接?”
    “一千两,接不接!”
    整个船舱一片吸气声。
    老婆子犹豫片刻,走到琴台边低语几句。
    那琴台中人似乎一口回绝,老婆子又变了脸色,很是说了几句狠话,最终摇头走回。
    “曾老板,兰花娘不接——”
    “呸,装什么圣洁烈女,还不是花船上卖唱的!”
    胖大男人怒喝一声,伸手指着琴台喝骂道:“柳兰香,你一个秦楼出身,卖人做妾的娘们,有什么可依仗?”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四周道:“你们可知这兰花娘是何人?她就是玉流县大商方一三从皇城买来的妾室。”
    “可是那位被破家的大商人?”
    “就是得罪了仙道宗门,一夜家产尽毁的方一三?”
    下方一片哗然。
    “曾广庆,你既知道是我,为何还要如此羞辱于我?我家相公可是一直待你如亲弟弟一般。”
    琴台之上,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子伸手撩起布帘,走了出来。
    “为何?”
    曾广庆看着这女子,脸上升起一丝淫邪之色:“因为当初我就看上你了,只是方一三那家伙不允,我没能得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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